十分鐘後,賈有道終於把前因後果全部講得清清楚楚,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希望白小雅去攔住冷澤天,或者至少把那塊鬼玉做的陰牌自己毀了。
白小雅秀氣的眉蹙緊形成一個小小凸起的山丘,睨向賈有道的眼神半是打量,半是冷靜的銳利,“我不信你說的這些鬼話。”
正牌也好,陰牌也好,血玉也好,不過是個物件罷了。鬼魂如果真的有那麼大的力量,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警察來伸張正義。
所以,她覺得這是個陰謀,不管目的是什麼。
“你你怎麼也和冷少說得一模一樣?!”賈有道算服了這兩個人,他急得上火,“是不是非要真的等出事了,你們才急?!你聽過泰國的古曼童沒有?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養小鬼?你聽沒聽說下蠱!那些中了蠱的人眼皮子裡是有一條豎線的!那東西大邪!用怨氣做的蠱,是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白小雅的心猛地一揪,眼底晃過一絲銳利的冷意,她掩住臉上的微變,壓低了聲音鎮重的問,“你說中蠱的人眼皮上會有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個事情和她絕對有關。她忽然有種迷路的人找到曙光的感覺,頓時什麼都不怕了。
“泰國那邊有人用慘死的冤魂做陰牌下蠱,我有一個朋友中過招,他死的時候我就在場。”賈有道的臉色慘白一片,艱難的開口,“當時我們那幫兄弟不忍心見他橫死得那麼悽慘,找了法師給他超度,一個東西從他的眼皮子裡爬了出來——”
說到這裡,賈有道的渾身就汗毛倒豎,臉上血色褪盡,彷彿再次回到當初恐怖的現場。
“蠱是一種蟲子吧。”白小雅似乎並不害怕,而是來了興趣,“我曾經在書本上看到過,在湖南一帶不少苗族到現在還有養蠱的傳統。我覺得你那個朋友,不是被鬼魂害死的,也許是被蠱害死的。”
“被蠱害死的?”賈有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忽然發現白小雅比他想象的更有幫助。
“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之前對這方面的確很感興趣。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覺得這個大師或許真的有古怪,你當初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白小雅認真起來。
賈有道一愣,他腦子裡像是過電一樣,經過她的提醒這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他不說話了,騰的一下從地上湊過來,有幾分情緒失控的抓住白小雅的胳膊,“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不對勁了?”
白小雅皺眉沒好氣的撥開他的手,她不喜歡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
意識到這一點,她忽然也怔了一瞬,這個特點似乎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
“白小姐,實不相瞞,這位鍾龍子的確不是我主動聯繫的,是我託朋友去打聽知道血玉的專家,而後有人舉薦的他。”賈有道緊張的開口,艱難的咬了咬牙,下了決心說,“你知道的,血玉這東西雖然邪性,可是價值卻不菲,所以所以我那個朋友說如果能夠找個專家把邪性去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這才把鍾龍子介紹給我的。”
“!”白小雅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驚到,連着看向賈有道的眼神都變了意味。
這個男人真是膽子太大,連冷澤天的錢都想賺,怪不得會心虛的跑來找她幫忙,原來是本來就目的不單純,怕真出了事。
“白小雅,如果這真的是個陷阱,那更不能讓冷少今晚去見他們了!”賈有道焦急的搓手,“實話全告訴你吧。我連那位龍師父的真人都沒有見過,那些話,全部是我賄賂了他的手下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現在越想越覺得這件事透着詭異!”
白小雅長睫微擡,清澈的眸色漾開一絲別樣的神色,她低下頭,脣角彎起,“賈先生你是生意人,我們也做個交易,怎麼樣?”
賈有道苦笑,這種事情要是換做原來,他早避之不及。可現在,事情全部是他挑的,又有求於人,說白了他這麼撬開門不就是爲的她的幫助嗎。
“白小雅,你想要什麼?”他開門見山的問。
“真相和自由。你給我的只是一部分真相,可是其他的我要自己去查。所以,你只要有辦法在今晚事情解決後,給我留個門就夠了。”白小雅堅定的說。
她需要離開,和冷澤天相處的時間太久,她怕會迷失方向。
這才幾天時間,她都快忘了在北京的那段時光,還有笑笑的蹤跡,她總是放不下心。
賈有道頭疼的揉着腦袋,這件事玩大發了。一邊事關人命,,一邊事關他的小命。要是冷澤天發現他放走了白小雅,下場絕對不會好。
他臉色一沉,不吭聲了。
“你慢慢想,我是不急的。”白小雅不鹹不淡的應聲,擺出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索性不再看他。
賈有道還沒撐過一分鐘,就焦急得急出了一頭冷汗,簡而言之一句話,冷少的命比他的命值錢。
白小雅丟了還能再找回來,可是今晚冷澤天要是出了事他想都不敢想後果
“白小姐,成交!”賈有道伸出一隻手來,和她的手握在一處。
白小雅眸光亮起來,成了!
半個小時後,接到白小雅鬧自殺的電話後,冷澤天如期而至。
他關切的衝進門,生怕她受了什麼傷。
“我要和你一起去見龍師父,那枚戒指,是我的。”白小雅表明態度,堅決至極。
“好。”冷澤天出人意料的沒有拒絕,“十五分鐘後,我在樓下等你。門不會鎖。”
白小雅心跳驟然加快,不知爲何,明明是去執行任務的,卻有種兩個人要約會的錯覺。
她的任務是阻止冷澤天,而不是再一次的陷入對他的好奇情緒裡。
白小雅快速整理好心情,爲了平定心緒,快速的洗了個澡,頭髮都沒有來得及完全吹乾,就匆匆的推門而出。
自由,她終於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