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澤天眸光一暗,倏地抓過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按倒在牀上,十指相扣,眉眼相交,他深邃的墨藍眸就這樣瞬也不瞬的投影在她清澈的眼底。
他的表情認真而冷肅,有種纏綿入骨無法掩飾的思念絕提,他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可是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白小雅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只感覺到他說話的熱氣鼻息都撲打在她的面頰上,滾燙如火,她受不住這樣的曖昧氛圍,蜷起一隻腿,就朝着某人的小腹踹去。
反正他說過,讓她隨便揍,絕對不躲,那她實在沒有必要因爲心中那些無法追究的情緒而手下留情,該揍揍!該教育就教育!
要是再繼續讓他這樣胡來,何止是她的清白不保,就是一顆心說不定也不知不覺的會被他順走!她不喜歡這種心慌慌的感覺,會引發她的頭疼,更會讓她打心底裡害怕。
冷澤天果然沒有躲,任由她長腿的膝蓋擊中他的腹部,痛感惹得他小腹一緊,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白小雅很快意識到他的認真程度,居然連呼痛都沒有,真的完全承受着她的攻擊。要知道剛剛她是用了八成力道,之前她只用了三分力就已經把體育系的那個肌肉男踢飛到半空。
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麼能忍!
冷澤天看到她眼底的困惑和猶豫,心底震盪開一片漣漪,因爲他感覺到了她的不忍心。
小雅,你爲什麼不忍心下狠手?是因爲哪怕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在你心裡,還是不願意傷害他?
他眸色深邃一分,眼底的愛意變成濃烈的期待,他想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
“你出手太仁慈,如果我是敵人,現在就會這樣做。”冷澤天再次靠近,倏地長臂一勾,帶着她的纖腰,兩個人同時翻轉,讓她坐在他身上,並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扣在他最脆弱的咽喉處,磁性性感的嗓音絕對認真的響起,“如果真的想要對付敵人,必須一招致勝,不能給對方反抗的機會。如果你真的遇到被人偷襲的情況,就用這一招。”
白小雅的心漏跳一拍,大腦有一瞬間的凝滯。
她更加不懂了!這個男人明明佔盡了她的便宜,可爲什麼她覺得由衷的只感覺到他是善意,甚至是深情。
這種無法解釋的感覺,讓她格外凌亂。
她皺着眉頭,果然扣住他的咽喉,眼底淬出僞裝的殺意,桀驁凌厲,“冷先生,你懂不懂什麼叫法律?你這屬於騷擾!”
冷澤天的心猛地下沉,她叫他什麼?
冷先生?!
Wшw_ t tkan_ ¢o 真的是沒有比這三個字更加疏遠陌生的稱呼。
他驟然冷了臉,“不懂。”
白小雅心有點亂,他好像生氣了?這樣一個陰晴不定,又難以捉摸的危險男人,快讓她的腦子完全不夠用。
她到底說錯什麼了?
明明是他一直在欺負她,現在她卻有種是她對不起他的錯覺。
丫丫的,她上輩子絕對欠了這貨!
“冷先生,文化這種東西就像內褲,雖然看不見,但是很重要。”白小雅慵懶又無語的扶額,決定調教一下眼前的男人。話說得很平靜,卻句句犀利,寸土不讓的性子,讓人打心底生出一種本能的敬畏。
“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你檢查過?”冷澤天一臉認真的回覆,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初見時候的白流蘇。
他的情緒,也複雜起來。
心底迫切的想要知道當初的真相,可是又不願意逼得太緊,讓她有任何一點點的負擔。
“你流氓!”白小雅的臉唰得再次紅透,靠!這個男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嘛?!三句話有兩句半都在調戲她!到底是多久沒有見到女人了,纔會飢餓到這個地步!
冷澤天心情愉悅起來,笑得像個饜足的狐狸,忽然發現她失憶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壞處,有一點唯一的好處,就是他能夠再看到她含嗔帶怒的神情。這個樣子,像極了他們當初相遇的時候,她也像這樣喜歡紅着臉。
特別是從他現在這個角度,剛好看到的是她發紅的耳朵,發紅的面頰,發紅的脖子,他心裡溢滿小而真實的滿足,能這麼再一次近距離的看着她,哪怕看不清細節,也已經是他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這是失而復得的福氣,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賜。
門鈴忽然響起,白小雅立馬從他的身上逃一般的想下來。他們兩個人現在這樣的姿勢,讓別人看到,還指不定會腦補出多少畫面。
可是,她的手臂卻被一個溫暖厚實的手掌握住,下一刻,她感覺到整個人都落入冷澤天的胸膛上,她幾乎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心臟的狂跳聲。
他擁着她起身,終究還是忍不住藉着最後幾秒二人的獨處時間,用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耳垂。
“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只要記得一件事就好,我會讓着你。”冷澤天極其認真的說,磁性的低音炮在擦過她的耳垂,滾燙的熱度令人面紅耳赤。
白小雅的臉上紅暈無數,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早就修煉出銅牆鐵壁的臉皮,每次只要被他靠近,就會脆弱得立即丟盔卸甲,羞斂得像個懵懂單純的少女。
要知道這一年在圖書館裡,她可是“閱片”無數,真人版的她都能夠淡定的輕咳一聲,棒打鴛鴦,維護秩序。
爲什麼,爲什麼偏偏對他不行?!
她怔忪的片刻,冷澤天已經打開了門,門外走進兩個男人,一個一米八幾,長相儒雅,偏偏側臉上有一道令人生畏的猙獰刀疤。另外一個長着一雙精光炯炯的小眼睛,個頭矮了那個男人一截,可機靈得像個耗子,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心眼極多。
“小雅——你真的回來了!”厲雲澤忍不住喊出聲,眼眶驟然已經漲紅,掩不住的驚喜讓聲音都顫抖,“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連續說了三遍太好了!似乎這已經是他的語言表達感情的最大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