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即刻掐斷,驚聲尖叫的女聲也隨之消失。
冷冷瞥了一眼身後被人捂住嘴的陸馨,穆煜澤重新撥通了電話。
“煜?”
男人“嗯”了一聲,溫聲解釋道:“剛信號不好,不小心掛斷了。”
“我怎麼聽到……”
穆煜澤眉頭一凝,沉聲打斷,“在做什麼?吃早餐了嗎?看書還是在畫畫?你不是說要畫畫嗎?景軒呢?在嗎?”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那頭的人果然開始意義作答。
“吃了早餐……都不是,我在學烘烤蛋糕,廚房裡的師傅在教我……等我學會了就給你做……景軒也在,他今天偷懶不去上班……”
這邊的人不時“嗯”一聲。
“煜,我剛剛好像聽到……“
“聽到什麼?爭論聲?吵鬧聲?我現在在開會。”
“你在開會?怎麼不早告訴我,我掛了,你認真開會。”
掛斷電話,舒靜曼有些心不在焉。
是她聽錯了嗎?可是怎麼聽到媽……她叫自己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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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麼了?”
“哦,沒事。”
是她多想了,最近好像總是胡思亂想。
以穆煜澤爲首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就要離開。不知什麼時候,門口又聚集了幾十號人。
走到門口時,他輕飄飄地說了句:“報警吧。”說完,步履不停地離開。右手不自然動了動,心裡低咒一聲:該死的!剛保持一個動作太久,全身痠軟僵硬,都是之前趴在桌上睡着太久留下的後遺症。
“你爲什麼放過我?”聞言,一直處於失神狀態的劉茂智忍不住問道。
“我沒有放過你。”
淡漠的男聲迴應了他。
他放過劉茂智?
警察很快就到,之前犯下的罪狀已足夠他坐穿牢底,此番又是逃獄,他只是懶得動作了。
劉茂智一愣,隨後又沉聲道:“謝謝。”瞭解點情況的人都知道,一旦落在穆煜澤手裡,都沒有好下場,求生不得求生不得,他竟沒有帶走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要放過自己,但這已算是天大的恩惠。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再沒有聲音回答他,似乎劉茂智能告訴他的,都不重要,亦或是他早已得知。
警察五分鐘不到就趕來了,冰冷的加在了劉茂智手上。
陸馨眼睜睜看着警察的一系列動作。捂住她嘴的人在警察到來之前早已離開,此刻的她卻像木頭人一般,神情呆滯着,甚至有警察上前向她問話要她一道去警署協助調查時,她也毫無反應。
警車出動,警鈴大作,平時並不熱絡的左鄰右舍紛紛圍在一起看熱鬧。對於安靜無波的小鎮,警察每一次出動,都算是件極其新鮮的大事。人羣中,突然跑出一道嬌俏的身影,直衝衝地向警車方向而來。
“你們幹什麼!不準帶走我媽!”
“媽媽!”
從屋裡出來後,舒顏顏並沒有跑遠,聽到警鈴聲時,心下一亂,急忙跑回來了。才走到巷子前的公路,就瞧見好幾輛警車,四周圍還圍了好多人,再然後就瞧見警方的人帶着幾人從巷子口走來。舒顏顏刻意忽略了前方那個自稱是她親生父親的人,但沒想到的是,陸馨也在其中!無數個可怕的念頭涌現在她腦中,本來就繃緊的神經一下斷裂。
看見女兒莽撞着跑來的身影,陸馨眼睛終於有了些焦距,急忙拉住旁邊的人,“警察同志,不關她的事……”
有警察上前將舒顏顏攔住。突然之間發生這麼多事,連她唯一的媽媽,也要被警察帶走了,舒顏顏情緒徹底崩壞,對着攔住她的人又撲又打,哭聲慘烈。
年輕的實習小警察一動不動,眉頭輕蹙,手背已被她抓得鮮血淋漓,卻也沒動怒。
“我是陸馨的女兒!你們不準帶走我媽!”
“不要!不要走!”
警車一溜煙開走了。
至始至終,誰也沒注意到那個爲首被逮捕的男人,目光始終也注視着莽撞着撲向警察的女孩,眼裡迅速閃過的淚花。最後再是深深看了一眼被牽扯進來的女人,上了警車。
“媽媽……”
舒顏顏頹疲地坐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地下流。
那位小警察被留下安撫失控的親屬了,此時手足無措站在一旁,目光多了同情。
這個時候,她該向誰求救?
“遠明哥,求求你,救救我媽……她被警察帶走了……”
舒靜曼情緒不太穩定,她自己都察覺到了,主動打電話叫了齊睿。她知道自己是生病了,是心裡的某個地方出了問題。
穆煜澤接到電話時,正在回a市的路上。來時他坐的私人飛機,回去時卻不那麼着急了,選擇了汽車。事實上,他希望路途還能再長點,可下一秒又極力駁斥這個想法,他有什麼可逃避的?他沒必要逃避!
“曼曼。”他累了,儘管如此,還是極力打起了精神。
“煜。”她的聲音裡,多的卻是迷茫,“我感覺不太好。是不是顏顏她們出事了?雖然……你可不可以幫我去看看?”
“好。”
“謝謝你。”
……
掛了電話,穆煜澤又閉了眼,微靠向椅背。
半眯着眼剛要睡着,手機在他兜裡震動了一下。
“煜,注意身體。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想你了……
這句話在穆煜澤腦中不斷盤旋,最後猶如一股暖流沁入了他的神經。嘴角在緩緩上揚。
他也想她了。
“還有多久到a市?”他問前排的司機。
“穆少,快的話,差不多半小時就到了。您是去……”
“直接到半山。”
他迫切想要看到她。
又過了十幾分鍾,穆煜澤從昏昏沉沉中醒來。他是怎麼了?怎麼就這樣睡着了?
他還沒回她信息!
打開那條信息,反反覆覆地看,最後卻只打了一個字:嗯。
末了,想到什麼,他又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幾句話交代下去。
有了穆煜澤的吩咐,車子果然直驅向半山別墅。
因爲舒靜曼不習慣有太多的人在,穆煜澤就讓別墅大部分的人休假了。下車時,別墅前靜悄悄的,一個人迎接的人也沒有。
“誰放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