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曼,現在下來一下,我現在在穆氏樓下等你。”
發件人:學長。
昨天的談話無結而終,舒靜曼沒想到張嘉年今天中午回來找自己,不過還是很快起身下了樓。
張嘉年一身白色羽絨,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個美少年。他雙手不自覺搓着,很是着急的樣子,眉頭皺起,緊盯着前方穆氏大樓的出口,眼神憂鬱。
舒靜曼是從側門出來的,張嘉年並沒有看見她。
“學長。”舒靜曼在其旁邊不遠處站定,叫道。
聽着熟悉的聲音,張嘉年轉過了頭,迷茫的視線這纔有了焦點,快步直直走向舒靜曼。
張嘉年走近她後直接就來抓她的手,舒靜曼反射性的一退,張嘉年的手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尷尬還沒過,張嘉年卻是一笑,似乎沒有看到舒靜曼的動作,重新抓住舒靜曼的手:“怎麼不戴手套?看你,手都凍紅了,圍巾也不圍上。”
“我……”舒靜曼侷促。她沒想到張嘉年會這樣說。
“以後出門記得要戴上手套,還有圍巾,知道嗎?”張嘉年責怪道,語氣卻是溫柔。
“剛剛出來有點急,所以就沒有戴。”舒靜曼解釋道,手卻不着痕跡地從張嘉年手中抽出。
張嘉年臉色一下黯淡,突然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遞向舒靜曼。
“不、不用。”舒靜曼急忙阻止了他的動作,想到下來的目的,問道:“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再次被拒絕的張嘉年眼裡都是憂鬱,看着舒靜曼不說話。
舒靜曼有些尷尬,忙着解釋:“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只是……反正謝謝你的關心。”真是越解釋卻越亂。
“靜曼,我喜歡你,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張嘉年蒼涼地開口。
“學長。”舒靜曼急忙打斷他,“你找我有事嗎?”
“靜曼,我下面的話很重要,你一定要聽我說。”張嘉年突然鄭重其事說道。
舒靜曼點了點頭。
“穆煜澤那樣的人,從小就生活在權力中心,是不會對人付出真心的。和你在一起他只是圖一時新鮮玩弄你罷了,不會長久的。而且聽說他最討厭女人了,對你也不會是例外。你現在纔剛陷入迷途,一切還來得及。現在趕快離開他和我在一起吧,我不會介意你們的事的。然後我會和媽媽好好交談,她一定會同意的,我也會把你當公主一樣的**着。”張嘉年激動地說道,說道最後,語氣近乎懇求又摯熱。
“學長!”舒靜曼再次打斷了張嘉年的話,她很激動。平息了下起伏的情緒,舒靜曼試着很平靜地說道:“學長,你誤會了。先不論我和他的感情如何,我之所以和他在一起,肯定有我的理由。我現在不會離開他,而且就算我和他不能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你也不用和伯母交談什麼。”
“靜曼。”張嘉年很不甘心地叫道,激動地想要伸手擁抱舒靜曼。
舒靜曼一嚇,退了一步,張嘉年沒能抱到。
“學長,你還有事嗎?我還沒下班,沒有我就先走了。”
“蔣偉這週六結婚,這是請帖。”張嘉年鎮定了一下,這纔拿出手裡一張紅色請帖遞給了舒靜曼。
“謝謝。我先上樓了。”舒靜曼拿過,轉身就要走,想了想,還是轉過頭對一臉悲傷失落的張嘉年說道:“學長,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外面有很多好女孩,肯定有適合你的那個,真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的。哦,還有,很久沒見伯母了,她還好吧?代我向她問好。伯母對你期望很高,你不要辜負她的期望。”說完,再沒有回頭。
“靜曼。”張嘉年握着手裡的白色圍巾,一下又想到自己的母親,真是無限悲傷。
舒靜曼心情沉重又無奈地回到了辦公室。張嘉年說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或許一開始,她是喜歡過他,甚至一度還鼓足勇氣向他告白了,然後被他拒絕了。“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這句話,是張嘉年當時拒絕她時對她說過的,她記下了,然後就再沒想過那件事。
再然後,張嘉年突然又說他喜歡他,她拒接,他就說會一直等她,後來這件事不知怎麼很快就傳到了張嘉年母親耳中。那個出生富貴家庭的落魄千金,因爲家族企業敗落,不得不嫁給了一個普通中庸的公務員。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穿着以前的體面衣服,戴着以前的各種首飾,儘可能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富家小姐。顯然她接受不了現實,在丈夫身上找不到希望後,就把她的富貴夢全部轉移到了兒子身上。
聽說兒子居然迷上一個大一的普通家庭女孩時,那位一心作者富貴夢的落魄千金氣得暴跳,她理所當然認爲是舒靜曼引誘了自己一向引以爲傲的兒子,於是跑到學校來像個潑婦一樣大罵了舒靜曼一頓,說她是狐狸精之類,搞得當時整個宿舍樓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要不是樓下的保安勸阻,事情可能還會鬧得更大。
事情並沒有結束,張嘉年事後給舒靜曼道歉,回過頭也給自家母親道歉,但是堅持要喜歡舒靜曼,一向乖巧懂事的兒子反駁自己,張母怎麼能接受。他兒子要娶的是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而那個舒靜曼,她已經打聽好了,家裡無權無勢,對於兒子以後的前途毫無幫助。
於是之後一段時間,舒靜曼三天兩頭都會接到那位愛子心切的母親各種要挾的電話短信。不是一段亂罵,就是各種貶低要挾。後來可能是見舒靜曼和自己兒子也沒能在一起,這種情況在停下。
那些事,舒靜曼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穆煜澤剛在穆氏前面停下車,本來是要等着舒靜曼下班,只是前面兩道人影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準確的說,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