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疾馳,葉非墨打開了他三天以來一直沒有開的手機,我聽見他的電話在不停的進來。
他邊開車邊接電話,我則無聊的透過車窗看着窗外的風景。
突然發現路旁的建築好像和來時候有些不一樣,趁葉非墨有空檔,我馬上問他:“我們不是要原路返回嗎?”
“誰告訴你我們要原路返回的?”他看我一眼。
“我以爲你要回去還車,我們從法蘭克福回去……”如果我記得不錯,這車應該是他在法蘭克福租的。
“還什麼車?這是我的車,我還給誰?”他不耐煩的回答。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漢堡。”
“去漢堡幹什麼?”我忍不住問。
“公幹!我在那邊有點事情。”還是簡單粗暴的回答,彷彿昨天晚上的溫柔是另外一個人,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和剛剛那些電話有關係,於是識趣的閉嘴了。
從石楠到漢堡距離只有三四十公里,半小時不到我們就到達了漢堡,葉非墨沒有帶我去酒店,而是直接把車停在了一棟房子前面。
車停下,從屋子裡走出一箇中國中年婦女,熱情的用德語和葉非墨打招呼,又對我問好,葉非墨淡淡的:“她聽不懂德語,你和她說中文。”
中年婦女笑眯眯的看着我,“你好,我是田姨!”
“你好,我是慕安然。”
“田姨,她就交給你了,我有事情去公司一趟!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就好。”
葉非墨說着把我和他的行李從車上取下來,發動車子離開了。
我沒有想到葉非墨在漢堡有公司,目送他離開後田姨拿起行李招呼我進屋。
房子是典型的德國建築,內部很奢華,田姨把我領進屋子後,帶着我上了二樓,她打開左手第二個房間,“慕小姐,這是你的房間,你看看滿不滿意,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對我說。”
“挺好的!”我走進房間,把行李放在地上。
見我沒有要求,田姨拿着葉非墨的行李去了右手第一間。
不一會她就回轉來,“慕小姐你要吃東西嗎?我幫你做?”
“不用,剛吃過不餓。”
“那好,我去幫你準備一些水果。”她和顏悅色的。
“不用,我想睡下。”
“那好,我不打攪你休息,我就在樓下,有什麼事情叫我。”
田姨關上門離開了,我在房間轉了一圈,脫衣睡覺。
這一覺醒來已經是太陽西斜,洗漱完畢後我從二樓下來,在樓梯拐角處看見田姨上來了,看見我她擡頭笑了,“我正想上來叫你吃晚餐。”
餐廳裡沒有旁人,餐具已經擺好了,田姨對我溫和的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做了當地有名的烤魚,希望你喜歡。”
說着話她轉身回廚房,端出一盤烤得外焦裡嫩的魚,配菜是烤小土豆還有我叫不出名字的調味汁,把菜擺好,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慕小姐,你喝紅酒還是白酒?對了,烤魚陪白酒味道比較好。”
“那就喝白酒。”我說完她馬上開了一瓶白葡萄酒,我實在是忍不住,“田姨,葉非墨什麼時候回來?”
“少爺剛剛來過電話,他有事情,可能會晚點回來。”
這意思是葉非墨不回來吃晚餐了,他就這樣把我扔在這邊不管了,我心裡非常的不高興。
對晚餐的興趣也不太高,不過實話實說田姨的魚烤得味道非常的哈,土豆也很好吃。
吃過晚餐後田姨給我端來水果,我沒有吃水果,無聊的去外面散了一會步,在外面花園的椅子上坐了好一會,沒有看見葉非墨有回來的跡象,於是又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我給葉非墨打了電話,電話好一會才被接通,“你什麼時候回來?”
葉非墨那邊很吵,不像是在公司,“11點左右。”
“這麼晚?”
“嗯!”他的態度很冷淡。我有些生氣,於是一句話不說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心煩意亂的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後,實在無聊得緊,打開手機和許安安聊微信,她打趣我,“安然,你是不是樂不思蜀準備和葉非墨在德國定居了?”
“別提這個。”我嘆口氣,猶豫一下後告訴她,“安安,我昨天晚上暈乎乎的和葉非墨419了。”
許安安沒有驚訝,“你們孤男寡女在一起不419才奇怪,對了,他人長那麼帥,牀上功夫怎麼樣?”
“你這個人怎麼不好好說話?我現在煩着呢!”
“有什麼可煩的?”
“他……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對我溫柔得不得了,可是現在對我很冷淡。我很後悔昨天晚上喝酒,要不然就不會和他419.”
“你是在怨恨葉非墨現在對你冷淡?還是後悔和他419?”
“兩者都有。安安,男人是不是都是得不到的才當好的,得到後就立刻變臉?”
“大體是這樣,可是你和葉非墨纔剛開始啊?你們才滾了一次牀單他就厭煩你了?不會吧?”
“兩次。”我老實的回答
“哈哈哈。”許安安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葉某人那方面還挺強的啊?哎呀,我看見你脖子上的痕跡了,我的天,葉某人不是屬狗的吧,怎麼用咬?”
“什麼?我脖子上有痕跡?”我驚慌失措的跳起來衝進衛生間,在衛生間的鏡子裡,我看見我的脖子上面很清晰的有幾個紅痕。許安安還在那頭笑。
“別笑了,我煩着呢!”
“安然,我怎麼感覺你像一個怨婦一樣?“
“怨婦?我哪裡像怨婦了?”
“你不像嗎,聲音那麼頹廢,樣子也萎靡不振,葉非墨冷淡你就巴巴的找我傾訴,你至於嗎?我說你不會是假戲真做@愛上他了吧?”許安安收起笑一本正經的說我。
“怎麼可能!”我馬上反駁,
“不是愛上他就好,安然,我們是朋友,我對你說話從來不虛假,葉非墨這樣的男人玩玩可以,可千萬不能當真!”
許安安的話讓我心裡一涼,“我知道。”
“你一定要牢記我的話,你可以和他419,可以利用他的資源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絕不能動心,動心你就慘了,他和劉浩明不同,劉浩明是依附你而起來的,而他是天之驕子,他這樣的男人絕情起來比劉浩明狠一萬倍,明白嗎?”
我知道許安安是爲了我好,可是聽了她的話我心裡更不舒服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葉非墨發生這種關係,可是卻一步步仍由事情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在今天之前我對葉非墨不曾抱有任何的奢望,可是發生那樣的關係後我的想法竟然開始改變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期待葉非墨愛我嗎?他從來沒有說過要愛我,一直都是說喜歡我。
喜歡和愛是兩回事,他可以喜歡許多女人,但是他的愛只有一個歸屬。
而那個歸屬一定不會是我這個結過婚的女人。
結束和許安安的聊天我靠在牀頭髮着呆,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對葉非墨抱有任何的幻想。
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關注他,外面到現在還沒有他回來的汽車聲音,他到底要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靜,我拿起電話竟然是顧南,“然然,你現在還在德國嗎?”
“是啊,怎麼了?”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就在這兩天吧。”
“要不,你在德國再呆幾天?”
“爲什麼啊?”
“我過幾天會去德國。”
“不要,我在這邊無聊死了,我不會說德語,雖然這邊也有人說英語,可是還是感覺溝通困難,像個傻子一樣,我想趕快回家。”
“這樣我幫你叫一個翻譯陪你在那邊玩,一邊玩一邊等我?”顧南建議。
“算了,我厭煩了這樣什麼都聽不懂的局面,我想趕快回來。對了,德國不好玩,你要來,我們下次去瑞士滑雪吧,我好懷念當初我們去滑雪的情形。”
“好吧。”見我堅持顧南沒有在勸,只是陪我閒聊,講笑話給我聽,我本來很心煩的,聽了他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手機提示充電,我才發現,“哎呀,我竟然和你聊到手機沒有電?簡直是燒錢啊?”
“這才幾個錢啊,你現在是越來越摳門了。”
“我窮,掙的都是血汗錢,和你大總裁不能比啊!”我故意說。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顧南笑起來。“要不要我給你充話費啊?”
“當然要了。對了,你給我衝話費,我給你買禮品,這個交易怎麼樣?”
“你呀一點也不肯吃虧,算了,你這麼摳門,禮品我不要了,話費我幫你充。”
“和你開玩笑呢,對了,除了軍刀和打火機,你還喜歡什麼?告訴我我幫你買?”
“你買的我都喜歡。”
我忍不住笑起來,“那我就給你買一個鑰匙扣,兩塊錢的那種你要不要?”
“可以。”
“切,你說到好聽,我要是真買兩塊錢的鑰匙扣,你不要罵死我?好了,真不能聊了,時間很晚,我要休息了。”
“好吧,你也該休息了,我不吵你了,做一個好夢!”
顧南說着掛了電話。
我起來給手機充電,順便拉開窗簾看了一下外面,發現葉非墨的車停在外面,看來他人早回來了。
回來了竟然不來和我打招呼,他還真是。我心裡又開始生氣。
躺在牀上好半天才睡着。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洗漱後我換了衣服打開@房門下樓吃早餐,田姨笑眯眯的把早餐準備好了,我看着空蕩蕩的餐桌心裡卻在想,葉非墨怎麼不起來吃早餐?
田姨似乎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少爺回來得有些晚,還在睡覺呢。”
我“嗯”了一聲,低頭吃着盤子裡的食物。
很快我就把田姨爲我準備的早餐吃完了,吃過早餐我在外面走了一圈回來,發現葉非墨還是沒有起來。
他不像是這樣能睡覺的人啊?我心裡思索着上了樓,在走廊上我特意停留了一下,看了一眼昨天田姨拎着行李進去的葉非墨的房間。
他的房門是關着的,很顯然人還在睡。
我要不要去叫醒他呢?算了,還是不要了,我走到自己住的房間門口握住門把推開門,這個時候聽見開門的聲音,我轉過頭就見葉非墨的房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女人。
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我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