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祁深剛按下語音消息,裡面厲老太太亢奮的聲音,嘰喳的傳來——
“兒啊,看到媽給你發的截圖沒?這個是慕晚的微信名,有沒有一物降一物的感覺!”
老太太一直咯咯笑個不停,想到自己兒子看到微信消息以後的表情,笑得更開懷。
甚至身旁的厲錦弘,嫌惡的白了她一眼,她也不以爲意。
厲祁深湛黑的眸,看了眼屏幕上的截圖,然後放下手機,丟在一側。
拿起桌案上的煙盒,他點燃了一支菸。
青白色的霧靄,纏繞在書房裡,讓男人一雙本就深邃如墨的眸,在煙霧中,鋒銳的像是鷹。
猩紅的火光燃盡,快要燒到厲祁深的指尖兒,他捻滅菸蒂,丟在菸灰缸裡。
然後重新拿起手機,在消息資料一欄改了微信名。
直到滿意自己的新名字,他才帶着深意的勾起脣。
原本在等自己兒子消息的厲老太太,等得不斷打哈欠都等不到自己兒子給自己回話。
在看到自己兒子將微信名改成了“哥的高冷你制不住”以後,睏意直接消弭了一大半兒,然後騰地坐起身體,吹眉瞪眼的不悅哼唧一聲“渾-犢-子”。
——————————————————————————————————
喬慕晚去厲家找厲老太太的時候,厲老太太已經穿戴好。
看到喬慕晚,老太太原本還擔心狀態下的心情,迅速平復了下來。
取代臉上的擔憂,她喜笑盈盈的走上去。
“慕晚,你怎麼纔來啊?”
“抱歉,厲老夫人,路上有些堵車,讓您擔心了!”
喬慕晚抱歉的頜首,厲老太太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
“沒事兒沒事兒,你這個孩子沒事兒就行!”
坐上了車,厲家的司機載厲老太太和喬慕晚去了市中心的服裝展銷會。
和其他展銷會沒有什麼不同,來來往往的不過是鹽城名門家的闊太太和淑媛。
不同於喬茉含,喬慕晚很少參加這類的展銷會。
“噯,慕晚,你看這個裙子很好看啊,我覺得這個顏色也襯你的氣質!”
厲老太太就是湊個熱鬧,圖個樂子,看上了好看的衣服什麼的,就想着買回去。
喬慕晚剛想附和應聲,厲老太太已經讓導購人員拿了適合喬慕晚身型尺寸的裙子。
“來,慕晚,試一試,要是合適,咱們就買回去!”
厲老太太打心底裡喜歡喬慕晚,以至於看到好看的裙子,第一個想到的是她,而不是自己的女兒。
喬慕晚再三推讓,卻拗不過厲老太太,只好乖乖聽話的換了裙子。
換好了對開襟設計款式的白裙,從試衣間那裡盈盈走出來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
不同於很多名門淑媛後天培養自身氣質,喬慕晚是那種天生就由內而外散發出優雅氣質的女子。
雖然她談不上是長相給人賞心悅目的驚豔感的姑娘,但是素白無暇的小臉,越看越討喜,越看越耐看,讓她過目難忘。
一看喬慕晚再適合不過這件白裙,厲老太太當機立斷就買了下來。
雖然是試銷階段,價位相對較高,但是老太太根本就沒有猶豫,就付了款。
厲老太太突然給自己買了裙子,喬慕晚皺了皺眉兒。
她知道厲老太太對她很好,但是自己就這樣堂而皇之接受她買給自己的裙子,心裡還是有疙瘩,畢竟,她並不是她的什麼人。
喬慕晚和厲老太太推讓,厲老太太虎着臉,假裝不悅,讓她最後也不再開口吱聲。
又陪厲老太太逛了幾個展廳,在厲老太太和其他人家太太聊天時,喬慕晚藉口去洗手間,在剛剛路過的一個展廳那裡,買了一件她自認爲適合厲老太太的老年裝。
等到她拿了衣服給厲老太太時,厲老太太雖然嘴上在說落喬慕晚亂花錢,但心底裡早就樂開了花。
要不是展廳里人多,老太太鐵定是要換上喬慕晚買給自己的衣服,然後朋友圈、微博圈曬圖。
“厲老夫人,這位是……”
有認識厲老太太的豪門闊太,看到老太太身邊的喬慕晚,忍不住問到。
這厲老太太出門,不帶自己的女兒,帶了一個陌生人家的女孩子,這讓誰看了都會懷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畢竟厲家的兩個人兒子,都光棍漢吊着。
沒有規避對面王太太投過來的打量目光,厲老太太笑呵呵回道:“這是我家祁深的朋友,今天來這裡陪我閒逛逛!”
不用說太多的話,一句“我家祁深的朋友”,任由誰聽了,都會曲解其中的深意。
厲老太太這麼一說,對面的王太太也陪笑兩聲。
“那看來厲家好事兒要近了啊!”
王太太盯着喬慕晚,笑意中頗有幾分說“姑娘你真好命”的意思。
聽得出兩個人之間對話是什麼意思,喬慕晚說不尷尬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且不說她現在和厲祁深白熱化的關係,讓別人一再揣度有多尷尬,她目前還沒有離婚,聽到這樣的話入耳,心裡不免忐忑。
很多事情,她越是想要規避,越是被更多的人誤會,她不想弄巧成拙,但心理上,終究有過不去的坎兒,在羈絆她。
到了中午時間,厲老太太也逛累了,兩個人就到附近的餐廳那裡,點了點飲品和小吃。
用餐到半道兒,厲老太太想到了自己兒子那個光棍漢,索性,她就着上次沒有問完的問題,打開了話匣子。
“慕晚吶,上次,你還沒有回答我在公司問你的問題呢?”
厲老太太沒有遮掩的提到了上次的事兒,捏住餐叉的小手,立刻就有一層薄薄的汗絲,在掌心中粘附。
“慕晚,你這都和你前男友把關係都斷的乾乾淨淨的了,我說,你看我家祁深行不行,能不能和你發展一段?”
喬慕晚:“……”
“不是我這個做媽的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家祁深,除了脾氣不好之外,混上上下都是優點!”
說着,厲老太太就開始長篇大論的自吹自擂。
放下手裡的刀叉,喬慕晚縮在桌下的小手,一再的絞緊。
她很清楚自己對厲祁深的感覺是特別的,至於自己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了他,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因爲這個男人一直走在一起的原因,她越發迫切想要和年南辰離婚,這點兒,她還是有很清晰的認知。
厲老太太和喬慕晚談話間,趙雅蘭和剛剛那個在展廳碰到的王太太,也來了餐廳這裡。
王太太是趙雅蘭最近打麻將時遇到的牌友,沒有參加過年南辰和喬慕晚的婚禮,自然不知道喬慕晚是年家的兒媳婦。
在餐廳裡掃了一圈,想要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坐,目光卻不經意間定格在了厲老太太那裡。
“誒,厲老太太和她的準兒媳也在!”
王太太出聲,趙雅蘭也隨着她的目光看去。
畢竟厲家在鹽城的名聲,可以說上流社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是她目光落在厲老太太那桌以後,整個人瞬間僵住。
喬慕晚!
她沒有想到喬慕晚居然坐在厲老太太的對面,而且兩個人之間嘴角有笑紋的樣子,儼然認識了很久。
猶如晴天霹靂的感覺,在她的腦海中炸開,趙雅蘭不可置信的動了動脣。
“……你說什麼,她們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趙雅蘭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耳鳴了,不然怎麼會聽到王太太說喬慕晚是厲老太太準兒媳的話。
“什麼什麼關係啊?那個坐在厲老太太對面的姑娘,是厲家大少爺的女朋友,據說厲家好事兒要近了!”
王太太頗帶羨慕的口吻出聲,剛剛看她們準婆媳二人的交流,真的是羨煞了她。
自己的那個兒媳整天好吃懶做,別說是陪她來參展,就連和她吃頓飯,都得千請萬請。
王太太的話,讓趙雅蘭不可置信的盯着餐桌那裡的兩個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恨不得走上前,甩喬慕晚一個耳光。
明明已經是年家的兒媳婦,卻還在外勾三搭四,這還不是重點兒,重點兒是她居然能和厲家扯上關係。
越想,趙雅蘭的眸光,越發狠毒的看向喬慕晚。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是本本分分過日子的女人,就她那張臉,就是天生勾-引男人的jian-種。
“看看人家姑娘真是好命啊,這一找,就找上鹽城一等一的大戶!”
“什麼好命,她明明是jian蹄子一個!”
趙雅蘭不屑的出聲,一張臉,猙獰而扭曲。
王太太不懂趙雅蘭爲什麼會這麼刻薄的說話,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趙雅蘭已經轉身出了餐廳。
“換家餐廳吃飯吧,這家餐廳的飯,不等吃,我就已經被膈應到了!”
趙雅蘭摔門而去,王太太不知道哪裡出了錯,一臉茫然的追上趙雅蘭。
窗邊,厲老太太一本正經的看着喬慕晚,大有一副你今天不說實話,我絕對不讓你走的架勢。
“慕晚,你這都成年人了,和我這個老太太還害羞什麼?”
喬慕晚無措極了,這樣被人堂而皇之的質問,還是關於自己埋在心底的小秘密,她怎麼也開口說不出口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厲祁深。
“……厲老夫人,我和厲總,不是您想的那種關係,我和他……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你瞅瞅你,還唬我這個老太太!我這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你還想騙我!”
厲老太太似乎不悅的皺了皺眉,讓喬慕晚心裡很亂,感覺被什麼東西,不斷抽高的纏繞,她一時間難以啓齒。
沉默了良久,喬慕晚才淡淡扯了扯嘴角。
“厲總……是特殊的!”
說完這話的時候,喬慕晚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心尖兒處會蕩起層層波紋。
喬慕晚溫溫婉婉的聲音,被厲老太太完全都聽了去。
特殊的,她的兒子對喬慕晚來說是特殊的,怎麼聽去,都別有一番意味。
有了喬慕晚的話,厲老太太笑得心裡都要開了花。
借去洗手間的名,厲老太太打了電話給厲祁深。
“兒啊,媽在中山路這邊崴了腳,你來接我唄!”
剛剛處理好手上文件的厲祁深,聽厲老太太說她崴了腳,在另一端,微擰了下眉心。
“崴腳這樣的事兒,您應該打電話給老二,他是學醫的,我又不懂這些醫學層面上的事兒,幫不到您!”
“你個渾-犢-子!”
就知道自己這個打一嘴巴子、踹兩腳都不帶說出一句人話的兒子,自己打電話給他,就是自己自討沒趣。
“你快點兒接我來,不接我,我就打電話給慕晚,我就不信沒有人能降得住你!”
厲老太太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然後挪動步子,回去了座位那裡。
沒一會兒,厲祁深開車來了餐廳這裡。
許是沒有想到喬慕晚在這裡,他的眼仁有些怔忪,但很快就斂住情緒,走了上去。
看到突然出現在餐廳裡的厲祁深,喬慕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上次這個男人就突然來了餐廳,那會兒也是她和厲老太太走在一起,可以想象,這次應該也是厲老太太的傑作。
顫了顫睫毛,喬慕晚面色不自然的看向走過來的厲祁深。
沒有將目光在喬慕晚的身上流連,厲祁深看着沒有事兒的母親。
見自己的兒子盯着自己的腳,厲老太太靈機一動,立刻無病而呻。
“誒喲啊,疼死我了啊,疼啊!”
老太太突然發生,喬慕晚不知道怎麼了,趕忙上前打量。
“厲老夫人,您哪裡疼?”
“腳,我腳崴了,好像剛崴的!”
一句“好像剛崴的”讓厲老太太的謊言不攻自破,但厲祁深沒有要拆穿她的意思。
拿出手機,他撥了厲禕銘的電話,隨口說了幾句以後,收回手機。
將手抄袋,厲祁深眉心鋒朗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看情況,您傷的似乎有些嚴重,要是不及時治療,可能老二都治不好您。”
厲祁深一向毒舌慣了,對於自己這個故弄玄虛的母親,他也一向沒有好臉色。
“小癟-犢-子!”
厲老太太不滿的哼唧一聲,跟着在喬慕晚的攙扶下,出了餐廳,上了車。
————————————————————————————————————
厲老太太像是怕自己兒子不管自己似的,不斷的shen-yin出聲。
厲祁深倒是一臉不以爲意,喬慕晚卻不然,不斷的詢問厲老太太的情況。
這好好的一個人,和她吃飯的時候,突然崴了腳,她心裡自然是過意不去。
到了醫院,厲禕銘已經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門口那裡。
看到自己這個慣會找事兒的母親,又看到自己黑着臉的大哥,還有隨性的喬慕晚,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看今天來醫院這架勢,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耍活寶的母親,一定是又做了什麼重大壯舉。
厲老太太被推去檢查室那邊,喬慕晚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踱步,跟着乾着急。
倒是厲祁深,俊臉依舊不顯山、不露水的從容,好像那個出事兒的老太太與自己無關。
“走吧!”
厲祁深在吸菸區吸菸回來以後,招呼喬慕晚離開。
聞言,喬慕晚擡頭錯愕的看向厲祁深,“你都不擔心嗎?”
眼前男人不以爲意的樣子,讓她蹙眉不解。
連她這個外人都知道關心厲老太太,他卻不以爲意,這讓她真的想不明白。
“有什麼可擔心的?崴腳而已!”
厲祁深說得輕描淡寫,聽在喬慕晚的耳朵裡,卻不舒服極了。
“她是你母親,你不應該說這樣話的!”
“老二在,用不着我擔心,何況,你真的覺得她崴腳了?嗯?”
厲祁深口吻依舊雲淡風清的問道。
細秀的眉,擰了擰,喬慕晚默許了他話。
攪了攪手指,她再擡眼看他的時候,眉心間,是沒有消弭的擔憂。
“但是厲老夫人……”
“走不走?”
厲祁深沒有給喬慕晚開口說話的機會。
見眼前的小女人還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厲祁深將身體倚在牆壁上,然後用一雙淬染上幽深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她。
喬慕晚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的目光注視,比任何的話都來得有力,她根本就避不開。
顫了顫睫毛,她有意要垂下眸子。
“還是……再等等吧!”
不管厲老太太是真的崴了腳,還是騙自己的,她都要確保她安全,她才能安得下心。
厲祁深默不作聲,只是眸光暗沉的盯着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直到厲禕銘不自然的揉着鼻子出來,兩個人對峙的僵硬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下來。
“那個……哥,媽的情況好像有些嚴重,要住院,所以媽說,讓你送慕晚回去!”
厲禕銘不像厲祁深那樣一錐子都扎不出個屁來,讓他配合厲老太太撮合兩個人,他難做極了。
厲祁深不語,拿眸光看了看厲禕銘以後,又將眸光沉冷的落在了喬慕晚的臉上。
“這回走不走?”
本以爲喬慕晚認清局勢會和自己走,卻不想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居然神經兮兮的走上前,扯住了厲禕銘的白大褂。
“厲老夫人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兒?我不知道她剛剛吃飯的時候受了傷!”
喬慕晚每一個認真的神情,厲禕銘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他也無措起來。
眸光一瞥,自己大哥黑臉的樣兒,絲毫不差的落在了他的眼中。
都知道整個厲家脾氣最古怪的就是厲祁深,厲禕銘也揣測不出自己大哥的眸光是幾個意思,他只得按照厲老太太的吩咐,讓喬慕晚走。
“我媽也沒有什麼事兒,年紀大了,時不時會骨質疏鬆,你不用自責,和你沒關係的!”
厲禕銘一屁兩晃說話的同時,不住的注意自己大哥的每一個神情的變化。
“你先回去吧,我媽現在還不能見你!”
厲禕銘急於給自己開脫,不停的攆喬慕晚。
——————————————————————————————————
拗不過厲禕銘,喬慕晚只得妥協的離開。
上了車,她剛準備扣安全帶,厲祁深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不是不情不願的離開嗎?怎麼現在又想離開了?”
喬慕晚手上的動作一滯,擡眼去看厲祁深的時候,黛眉蹙緊着。
“我只是擔心厲老夫人的情況,你這個做兒子的不管你母親,還不許我管了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替我行孝?”
喬慕晚:“……”
頗有深意的質問,讓喬慕晚瞬間小臉泛上不自覺的潮紅。
“厲老夫人待我很好,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都應該管她的!”
祁深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她有兒有女,你管她,是想向我暗示什麼嗎?”
喬慕晚眉頭兒皺的更緊,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慣會拿話嗆她。
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根本就無法共處,她索性丟開自己手中的安全帶,然後去拉門鎖。
只是不等她拉開車門,一隻手附了過來。
“放開!”
喬慕晚清秀的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薄怒。
“去哪?我媽讓我給你安全送回家,我得聽她老人家的話!”
喬慕晚看厲祁深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心裡不免起疙瘩。
“這會兒知道厲老夫人是你母親了啊?”
她可是沒忘這個男人毒舌的那副德行。
“唔……”
喬慕晚的話,讓厲祁深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
“你和我母親,似乎挺投緣!”
“是厲老夫人人好!”
喬慕晚說話的同時,在心裡忍不住嗚噥一句“真是想不到,這麼好的老太太,怎麼生了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
“所以,你很希望有這樣的婆婆,是不是?”
細眉都擰在了一起,喬慕晚越發的覺得厲祁深今天不正常。
“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她情願自己是一個縮在殼裡的小烏龜,這樣就可以不去面對那麼多她承受不起的對待。
能看的出來喬慕晚一張扁鴨子嘴在和自己裝不懂,厲祁深抿緊菲薄的脣。
“聽不懂是嗎?那要我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什麼嗎?”
喬慕晚:“……”
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喬慕晚不大懂厲祁深說的“實際行動”是指什麼!
不等她從男人的眸光中,揣度出他是什麼意思,厲祁深頎長的身軀,已經向她這邊探了過來。
然後在喬慕晚毫無防備下,被吞沒了雙脣。
嬌-軟的脣,被厲祁深動作狂野的包裹。
薄韌兒的品嚐讓他愛不釋手的脣,他描繪過她的脣齒輪廓,然後大力shun-xi住。
突然被主導住自己的理智,喬慕晚黛眉擰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