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然,我沒有騙你,你真的是我的女兒!”
“我不是,我說了我不是,你聽不懂嗎?”
厲錦江再一次說到邵昕然是自己的女兒時,邵昕然強烈的反駁他,甚至,不想再聽他說自己是他女兒的話,不斷的強調自己不是他的女兒。
見自己都這麼說了,厲錦江無可奈何!
“你拿瀟揚的DNA去做了DNA鑑定,證實了你和瀟揚的DNA不同,但是瀟揚不是我的女兒,相反,你和我血型都一樣,在DNA雙螺旋結構的鹼基對上面,高度相似,所以昕然,我沒有搞錯,你是我的女兒!”
“我說了我不是,而且血型不能證明什麼!”
對於邵昕然否定的話,厲錦江心裡苦澀歸心裡苦澀,但已經沒有了之前與邵昕然辯駁的煩躁,現在的他,很冷靜。
“如果你覺得不是,你可以拿着你和我的DNA檢測報告,找專家進行對比,要結論!”
“你不用拿這麼荒謬的謊言來騙我,我不會上當的!”
先是拿了DNA報告給自己,讓自己去做DNA鑑定,然後又說了厲瀟揚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真的覺得這種欺騙自己的手段太低廉了。
而且她問過她的母親,她母親告訴過她,說她不是厲錦江的孩子,自己和厲家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有時候,我真的是佩服你,爲了認我這個言不正、名不順的女兒,居然都能說得出來厲瀟揚不是你親生女兒的話,怎麼,給你自己頭上戴綠-帽-子很有意思嗎?”
一再的聽厲錦江說自己是他的女兒,邵昕然直覺得他是走火入魔,甚至是病態,以至於讓她對他,沒有了好臉色。
見事到如今,邵昕然也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前因後果,厲錦江也不怕讓邵昕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畢竟,相比較自己沒有尊嚴的把事情告訴邵昕然,也不能讓自己的這個女兒鬧出來愛上自己侄兒的悲劇。
再三抿着脣,厲錦江再擡頭去看邵昕然時,眼底是不容忽視的堅定。
“既然事情到了今天的這個份兒上,昕然,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確實讓瀟揚她媽媽給我戴了綠帽子。”
邵昕然:“……”
“瀟揚不是我的孩子,我有找過專家對比我和瀟揚的DNA,瀟揚是別人的孩子,瀟揚她媽媽也承認了!”
說到曾經的那些往事兒,厲錦江忍不住哽咽起來。
“厲瀟揚是不是你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她不是你的孩子,就證明我就一定是你孩子了嗎?”
邵昕然根本就不信這麼荒謬的理論,厲瀟揚是不是厲錦江的女兒,和她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非得說我是你的女兒,但是我可以很鄭重其事的告訴你,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且我母親之前也已經告訴我了,說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聯繫,請你搞清楚這一切再說話!”
邵昕然義正言辭的話,讓厲錦江直皺眉。
再舒展開眉頭兒時,厲錦江臉色很不好的看向邵昕然。
“昕然,這件事兒,你媽媽騙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親對我的態度,我和你母親之間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說不清,你不知道這裡面都是怎麼一回事兒,所以……”
關於自己和邵萍之間的事情,厲錦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嗓子發緊的說不出來任何的話,到後來,厲錦江抿了抿脣,還是避開了關於他和邵萍的事情。
“昕然,我沒有騙你,我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就再去做一次DNA鑑定。”
“我媽不會騙我!”
近三十年的母女之情在裡面呢,邵昕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騙自己,她雖然有事兒會瞞着自己,但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
見邵昕然情緒變得越來越癲狂,厲錦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啓齒,把事情更好的給邵昕然解釋。
“我現在馬上去找我媽,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好,我邵昕然要是你厲錦江的女兒,我直接死在醫院!”
“你……”
沒想到邵昕然竟然在做自己女兒與死亡之間做選擇,厲錦江臉色爲此驚駭極了。
他剛想說話勸邵昕然別這麼衝動,邵昕然已經拿起一旁的拎包,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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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真的亂極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母親騙了自己,而且厲瀟揚不是厲錦江的孩子,反倒是自己和厲錦江之間可能有什麼關係,她就覺得整個人的身體都被掏空了,然後自己連呼吸都是緊澀的。
下了樓,不等邵昕然走到路邊去攔車去醫院,手機裡進來了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醫院那邊。
因爲邵昕然今天要去意大利那邊,她爲了要在最快的時間裡知道厲瀟揚的DNA鑑定結果,就和厲瀟揚發了一大筆不菲的價格來做這個鑑定。
看打來電話的是醫院,她頓住腳步。
這樣一個可以證明厲錦江和厲瀟揚之間關係的電話,她怎麼可能不接。
畢竟在之前,她已經證實了自己和厲瀟揚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現在,只要確定了厲瀟揚是厲錦江的孩子,就可以證明她和厲錦江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接了電話,邵昕然平復思緒的交談。
本來接電話那會兒她還抱有僥倖的心理認爲是厲錦江搞錯了,可是當醫生把再度鑑定的結果告訴邵昕然的時候,邵昕然如同受到了晴天霹靂一樣。
“不可能!”
厲錦江怎麼可能和厲瀟揚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要知道,厲瀟揚可是叫了厲錦江整整快三十年的爸爸!
“是你們搞錯了,一定是你們搞錯了,你們這麼不專業,如果你們蓄意這麼說,告訴我一個假的結果,我一定讓你負法律責任!”
“邵小姐,我們沒有搞錯答案,如果你覺得有問題,可以換一家醫院去做更專業的DNA鑑定,但是,我們醫院,在鹽城這邊,已經是最具有權威的DNA鑑定醫院了!”
醫院方面,說着循循善誘的話,她也知道,一個做女兒的被爆出來和她的父親不是親生父女,知道這個結果,一定接受不了。
邵昕然知道這個答案,自己頭嗡嗡作響的難受。
伸手撐着額頭,她盡力保持冷靜,讓自己把醫院方面告訴自己的鑑定說完。
可是大腦裡一片空白的她,一想到厲瀟揚和厲錦江沒有任何的關係,心裡本就亂極了的猜測,更加強烈起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繼續做DNA鑑定的必要,畢竟已經證實了厲錦江和厲瀟揚沒有任何的關係,再繼續做下去,也不過是證實這個答案的準確性。
“我的呢,我的DNA鑑定,與厲錦江之間……有沒有相似的地方?”
“關於您和厲錦江先生的DNA,我們院方也進行了大致的對比!”
因爲邵昕然強調了在今天必須拿到結果,醫院方面就沒有做太過細緻的鑑定,只是節選了幾個DNA-片段,進行了鑑定、檢測和對比。
“在鹼基對的排列順序上,您的DNA雙螺旋結構和厲錦江先生,有部分相似!”
醫院方面把這個結果告訴自己,邵昕然拿捏在手裡的手機,在耳邊,“啪”的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在鹼基對的排列順序上,您的DNA雙螺旋結構和厲錦江先生,有部分相似!
這話兒的意思是,厲瀟揚與厲錦江之間沒有血緣關係,而自己與厲錦江有血緣關係?
幾乎在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邵昕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腦袋中有原子彈爆炸了一樣的無力感。
原來……厲錦江沒有欺騙自己,真正欺騙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母親!
邵昕然不敢再往下想這些可能的猜測,心臟就像是要彈出來了一樣的衝擊着她的喉管。
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淚水,就像是掉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簌簌落下。
顧不上去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邵昕然手捂着嘴巴,無力的蹲在了地上。
她真的是太心痛了,爲什麼上天要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自己喜歡了整整五年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堂哥,而自己的母親,也欺騙了自己,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的在這樣繞不開的怪圈中掙扎,到最後,自己把自己困住……
“昕然……”
從樓下追下來的厲錦江,在看見邵昕然蹲在地上,聳動着兩個肩膀在哭泣,他趕忙走上前來。
只是他剛將手搭到邵昕然的肩膀上,就被她給撥開了。
“別碰我!”
她真的好膈應自己和厲錦江之間存在的關係,也膈應自己現在的真實身份。
見邵昕然較剛纔更加激動的情緒,像是躲離瘟疫一樣的避開自己,厲錦江下意識的皺緊着眉頭兒。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你們一個個的把我耍的團團轉有意思嗎?”
邵昕然質問着,心臟,就像是被吊了起來一樣的難受。
最接受不了的倒不是厲錦江對自己一再鍥而不捨的強調自己是他的女兒,而是她母親對她的諱莫如深。
既然事情的真相是自己是厲錦江的孩子,她不懂自己的母親爲什麼要瞞着自己?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對自己僅僅隱瞞,會害了她的啊?
淚水,流的越發的洶涌起來……
想要找自己的母親,要一個實質性的答案,她要知道自己被自己母親欺騙到底是因爲什麼!
帶着這樣被衝動,死死的衝擊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經的心理,邵昕然用手,胡亂的在自己淚痕滿布、梨花帶雨的臉上抹了幾把以後,拿着拎包,跑開了。
“昕然!”
看邵昕然如此情緒激動,厲錦江真的好害怕她會出什麼事情。
雖然不知道邵昕然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她痛苦的表情讓他害怕,讓他直覺得邵昕然一定是知道了某些事兒,受了某些刺激,所以纔會這樣。
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厲錦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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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一邊哭着,一邊跑着。
她要找自己的母親要一個真實的答案,不然,她就算是死,也死的不明不白。
她不要自己和厲祁深之間有那樣可笑的關係,她那麼驕傲,就算是輸,也不要是那種“不能愛”的關係存在!
最悲哀的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
她不要連愛得權利都沒有,所以,她要答案,找自己母親要一個她欺騙自己的理由,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昕然!”
厲錦江在她的身後追趕着,看着跑的很急的邵昕然根本就什麼也不管不顧的跑着,他的一顆心都要懸起來了。
畢竟前面就是大馬路,如果邵昕然一個衝動,什麼都不管不顧,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他不要讓那些糟糕又悲劇的事情發生,所以,在這之前,他一定要攔住現在被衝動矇蔽了理智的邵昕然。
聽到有人喚着自己,邵昕然知道那是厲錦江。
只是對於厲錦江,她打從心底裡膈應着,甚至於,把他視如洪水猛獸一樣避而不及。
“滾開,不用你管我!”
她回頭兒,對身後的厲錦江大喊一聲以後,轉身,步子飛快的向對面的路口那裡跑去。
因爲突然知道的這個真相,邵昕然已經沒有了什麼所謂的理智。她現在一心想到的都是去醫院找自己的母親,把她爲什麼欺騙自己的事情問清楚?
腳下的步子,又急又快,以至於她橫穿馬路的時候,有一輛飛馳而來的轎車,不斷的按着鳴笛聲,她都沒有聽到——
“嘀嘀嘀……”
“昕然!”
眼見着邵昕然與從她側面飛馳而來的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厲錦江的心臟都要彈了出來。
“砰!”
伴隨着他一聲嘶吼的大喊,車體碰撞產生的撞擊聲,以及車子剎車,車胎與地面刺耳的摩擦聲,劃破周遭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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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祁深回到水榭那邊的時候,喬慕晚正像是一隻饜足的小貓兒,在榻榻米上睡得酣暢。
看到在陽臺那裡,把自己抱緊成一小團,哪怕此刻懷着孕,也小骨架的女人,他下意識的放柔了目光。
待走近時,厲祁深驀地發現,此刻睡着懶覺的喬慕晚,皺緊着細秀的小眉頭兒,而且額角處,有一層密密涔涔的細汗,反射着晶瑩色澤的閃着光亮。
睡得極度不安穩的喬慕晚,睡着懶洋洋的午覺,做着夢。
夢裡,她夢到了她在福利院那裡時的那些生活,雖然記憶都已經朦朧了,但是,還是有零零散散的片段,支離破碎的閃爍過她的腦海。
在夢裡,她夢到了一個看不到臉的女人,不過那個女人,她覺得好熟悉,熟悉到就好像自己有見過她一樣,而且就在最近一段時間就見過她,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
她想問那個女人是誰,自己是不是認識她,是不是和她見過面,可是……
她得到的不是那個女人對自己的回答,而是她伸出手,對自己脖頸的禁錮,然後在她出其不意間,響起來了女人陰悽悽的笑聲……
“啊!”
做了一個讓她呼吸被剝奪的噩夢,喬慕晚倏地大叫的從睡夢中醒來,然後手撫着胸口,無力的喘息起來。
她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的原因,她總是做一些夢,但是少有做惡夢的時候,這次做了噩夢,讓她不斷的心有餘悸。
“做惡夢了?”
頭頂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人,沉穩有力,帶着好聽的磁性。
聞聲,喬慕晚擡頭兒,在看到厲祁深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每一處線條都流暢冷硬的落在自己的眼中,她搖了搖頭兒。
“我沒事兒!”
只是一個夢而已,她還不至於因爲一個夢,就和這個男人尋求安慰。
“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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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是下班時間,看到厲祁深出現在這裡,喬慕晚多多少少有些詫異。 шωш ▪т tκa n ▪co
“今天工作不多,提前回來了!”
沒有把厲瀟揚又差點兒在老宅那裡惹事兒的事情告訴喬慕晚,也沒有把自己找了邵昕然的事情告訴喬慕晚,他對於這些小事兒,三緘其口。
“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煮東西吃!”
喬慕晚擡手,一邊攏着自己鬢角的髮絲,一邊把拖鞋穿上。
“我不餓!”
厲祁深拉過喬慕晚的手,把她的小腦袋按入自己的懷中,然後一隻手圈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腰身,用掌心托住她的小腹,輕柔的摩挲着。
“你又長肉了!”
以往,他摸着她的腰身,都纖細的能如同柳枝,盈盈一握,現在雖然沒有粗多少,但是腰身上面,明顯有了肉肉的手感。
聽到厲祁深說自己長肉了,也就是在用另一種說法兒說自己又胖了,喬慕晚不依的拿手去撥他的手。
“你怎麼就這麼喜歡雞蛋裡挑骨頭?”
她懷着兩個小傢伙,怎麼可能不長肉,不然,兩個小傢伙怎麼能長大。
聞言,厲祁深笑了。
“這也和我彆扭一下?”
“不是我和你彆扭,是你根本就不應該提女性的體重!”
“又沒嫌棄!”
“那也不能提!”
女人懷孕,是身體走樣最厲害的時期,她雖然不是那種愛美之人,但是自己原本纖細的腰身,在逐漸變粗,她還是有些不開心。
“下頜也多肉了,要有雙下巴了!”
“你怎麼說起來沒完了呢?”
不讓他說自己腰粗,他就給自己提自己的下巴,讓喬慕晚一面拿粉拳打他,一面避開他對自己的緊擁。
看喬慕晚閃躲自己,不讓自己碰她,厲祁深遒勁的手臂,更緊的圈着她。
然後在她掙扎的不經意間,把頭兒,埋到她的頸窩那裡,吮了一口專屬於她特殊的清甜味道。
“你怎麼這麼煩人?”
本以爲厲祁深吮了一口就能罷了,不想,他不規矩的手,動了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