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平時多看看電視總沒錯。
“多少錢你才肯離開豐拓?”她微眯着眼眸,盯着盛夏好似要將她看穿似的。
盛夏按捺着內心的激動,臉上還得表現出一副屈辱模樣,緊抿着脣擡頭看了一眼蓮姐,又低下頭去。
整*作是行雲流水,好似她真是個受虐的小媳婦。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多少我都不會離開他的。”
瞧瞧,多麼深情的臺詞。
要不是盛澤聽到這話,猛地咳嗽的一下,效果還是很好的。
蓮姐嚴重的輕蔑倒是更多了些,想來也是對豐拓動心了。平日裡這麼精明的女人,一但遇到感情的事情之後,總要被衝昏頭腦的。
“五百萬。”她點燃一根香菸,越發撇開目光不去看盛夏。
成交!
盛夏的心裡已經有把小錘子敲響了,這多好的買賣,連帶着把豐拓的借款都給還了。
她倒是想立刻就答應,奈何電視演的談判,總要沉靜個幾分鐘,於是她也跟着效仿了。
就聽到蓮姐居然又一次開口,“六百萬,這麼多錢足夠你到任何一個地方生活下去了。”
她的意思換句話說,再多一個子兒也沒有了。
倒是讓盛夏挺意外的,當下她就不再猶豫,重重的點了下頭。拿着蓮姐給的支票,合不攏嘴。
原來,被人用錢砸是這麼開心的事。
三言兩語送走了蓮姐,人家也真是不想留下,暗示了一番很快就離開了。
“走吧,兒子,給債主還錢去。”她這智商如今全部上線了,先取個五百萬,把豐拓的錢給還了。她可就什麼都不欠他了。
到時真聰明,丟在豐氏的前臺兩人就興沖沖的回來了。一路上,盛澤買了各種吃的,還以爲盛夏換了腦子,突然的大方實在讓他有點措 手不及。
兩人回了公寓,盛夏衝到房間,把事先準備好的箱子提出來,帶着小胖子直奔機場。
這次,她可不是逃跑,而是跟某人兩清了。
這裡沒有她的愛人,沒有她的家,沒有她割捨不下的人事物,她何必再繼續留着傷心呢。
只要看不到豐拓,她自然會忘記他的。
兩人一心提防着豐先生的出現,到登機的時候,仍舊是帶着帽子口罩跟墨鏡,遮遮掩掩的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這纔拿開墨鏡,望着這片她生活過好多年的地方,想着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難受了幾分。
畢竟曾經,她有一份青春是給了豐先生的。
盛澤抱着糖果袋子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盛夏就這麼把他給帶跑了。她這幾天鬼鬼祟祟的在外邊忙活着買機票辦手續,可真是累慘了。
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她是什麼也看不見了,眼睛倒是有些溼潤了。抱着盛澤兩人一起睡着了。
口袋裡,攥着霍風然給的地址,期待着她的全新生活。
酒店餐廳裡,蓮姐略帶得意的望着坐在對面的豐拓。這個男人,五官出色冷淡,做事從容冷靜,剛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對他多有欣賞。
如今她心裡那根刺也拔掉了,瞧着豐拓的眼神更爲熱切,倒也不乏有些得意。
畢竟,任誰有了這樣外表出色內力出衆的男人,都會有些志得意滿吧。她晃動着杯子裡的紅酒,音樂也來的剛剛好,今晚真是個不錯的 時機。
豐拓冷着眉眼,S說今夜她會有所行動,實在讓他有些急迫。連日來對盛夏的半搭不理,如今他自己都帶着苦笑。
“先吃飯吧。”蓮姐喝了口紅酒,桌子下一條腿貼着豐拓的西褲,他總是這麼冷靜沉着,真叫人好奇脫了這身衣服之後的熱情。
她還從沒見過,他脫衣服的模樣。
收斂起眉頭的不悅,豐拓優雅的拿起刀叉,低頭把自己盤子裡的牛排仔細分切好,這纔跟蓮姐把盤子換過來。
坦白說,這男人一旦紳士起來,魅力實在難以抵擋。
蓮姐越發有點飄飄然,幻想着跟豐拓更進一步,自然也就糾纏的更緊了些,她是整個賭場幕後的女人,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偏偏在遇 着豐拓之後,跟他槓上了。
習慣了別人的示好,她起初跟豐拓在一起,一直等着他的殷勤,哪知人家實在紳士,凡事處理得當退避的也恰到好處,如同送到她面前 的肉,就是不喂到她口中。
如今,她不得不承認,還真是被他給吸引了。她也願意,拉他一把到她身邊來。
畢竟強大的女人,欣賞的是更爲強大的男人。
兩人安靜的吃着,優雅的音樂聲在周圍響起,實在不能想象半小時後要做一場販賣軍火的交易。
豐拓始終冷着臉,坐在副駕駛上,涼薄瞧着這幫人在倉庫的交易。這一刻他等了很久,終於是等到他們行動了。
今天比他預計的要順利的多,從行事手段來看,他越發覺得,黑傑克回來了,仿似他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他的監督之下,這感覺實在不 好,他有些掌握不了。
相比今天這場意料之中的甕中捉鱉,他更想要抓到那個始終在黑暗中瞧着他一舉一動的男人。
蓮姐被抓了。
意料之中,他始終冷着臉站在一旁,好似瞧着戲劇似的,看着她被抓起來,歇斯底里到落幕。
從踏足地下賭場開始,她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可是她還是犯了個錯誤迷戀上這個男人,以爲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落到這步下場,想來最慘的,也就是對自己過於自信了。
“豐拓,你會後悔的。”她恨恨的說着這句話,倒也不是多恨他出賣自己,送走盛夏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
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她被那些特工帶走的時候,始終盯着豐拓,哪怕是從他眼中看到一絲心軟,她也會放下了。
可是沒有,她瞧見的,始終是他冷淡的神情。
先前她還會疑惑,豐拓總是這樣的臉色,心裡的到底是什麼想法,猜不透看不破想不明白,她總以爲他是腹黑十足,也覺得自己頗有魅 力。因此拒絕去探究這疑惑。
這下,終究是沒有機會了。
從倉庫走出去,她頹然低下頭,黯然失色之下,忽略了門外還有一輛陌生的車。
黑傑克帶着墨鏡,隔着車窗玻璃衝蓮姐致敬,這樣纔好,有人被抓就有人上位。
賀城,在他手裡纔會有更好的發展。
至於,豐拓跟他的仇恨,他會慢慢的,一點點的清算。
警戒了好久,終於把蓮姐的事情給處理了,特工組那邊,倒是很迅速的把暗殺他的殺手給找了出來。
只是箭頭直指黑傑克,他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反而越發凝重了。
夜幕之下,他泡在浴缸裡,閉着眼睛放鬆這一刻。渾身的肌肉不應這段時間的疏於練習而鬆懈,帶着熱意的水滴,順着健美的線條,一 點點落下隱入水中。
他需要時間,好好梳理一番,阿霧也該接回來了。
想法很多,疲累也是真的。
從浴缸中出來,包着一塊浴巾,他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這一天,他居然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