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邱聞言,立刻沉聲道:“您走之後,三人在必勝客吃飯,吃完了照常回家,後面的三天,孫少爺和孫少奶奶各自上班工作,然後孫少爺下班去接孫少奶奶回家,小少爺每天上午去幼兒園,下午去‘嵐山大院’練武,與往常一樣的作息。”
“每天都這樣?”老爺子嘴角抽了抽,微微的帶着點期待的問。
“每天都這樣。”大邱點頭道。“對了,剛剛下面人報告說,逸少和孫少奶奶去‘嵐山大院’接了小少爺,去了先生和夫人家。”
老爺子氣的,用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你看看!你看看!還說什麼不敢來,人家壓根兒就沒打算來!每天過的多規律啊!就跟我這老頭子不在似的!去看他爸媽,都不知道來看看我!”
老劉乾笑道:“興許……興許是怕被人跟着泄露了您的蹤跡呢!”
“得了,你也不用替那小子說好話,大邱讓人去跟着他們,那小子的屬下都能耐着呢,肯定發現了!發現了都不來,這不就是故意的嗎?!就憑他的本事,有人敢跟着他?跑哪泄露去!”
忽而,老爺子又笑了開來:“那小子,肯定是倔勁兒又上來了,怨我不早來看他兒子呢!就故意跟我抻着,看誰能抻得過誰。他這三天的行蹤,肯定是故意讓我知道,他知道我在t市,可就是不來找我,讓我乾瞪眼,乾着急。”
“這小子喲——”老爺子搖頭竟是甩上了京劇的唱腔,拖着十八道彎,“一肚子壞水兒,連老頭子都不放過。”
老劉搖頭,笑着沒說話,心說孫少爺一肚子壞水兒,難道您肚子裡的壞水兒就少了嗎?
不止壞,還餿呢!
“那孫少奶奶的生日宴,您還參加嗎?”老劉試探着問道。
老爺子指甲蓋輕輕地在紅木的椅子扶手上前後划着,憋了半天,才說:“去!我可是答應了睿睿了,要是不去,不是食言嗎?我可丟不起這人!”
老劉笑着不語,知道這只是老爺子的藉口,其實還不是想去看小少爺?
您啊,到底是沒有抻的過孫少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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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家老泰斗悄悄地來了t市,沒有給記者們報道大新聞的機會,可是蘇家卻給了記者們素材。
蘇凌不相信蘇言的車禍就真那麼單純,單單只是雨天路滑,加上夜深造成的遺憾,所以在警察調查的同時,也着了私家偵探去調查。
可是偵探手裡掌握的東西,到底不如警察來的詳細,調查起來總是困難一些,速度也慢一些。
不過那名偵探也是個有來路,有人脈的,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能從警察那裡拿到當晚車禍時,蘇言那輛車上留下的車漆。
“蘇先生,根據你給我們的幾個有嫌疑的人,我們悄悄地去比對過,相逸臣的家裡,我們是進不去了,實在是被看的太嚴了,別說去蹭點漆,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偵探說道。
見蘇凌臉色變了,他馬上說:“但是幸運的是,即使進不去相逸臣家,我們依然拿到了想要的結果。”
蘇凌臉色稍霽,偵探立即拿出一份報告來:“當初想着,相逸臣的既然一時半會兒拿不到,那我們就先從比較容易的幾個人下手。其他人,倒是很簡單,製造幾個看似偶然的擦碰事故,偷偷地潛進車庫裡面,就都搞到手了。”
“然後我們便將車漆拿到化驗所去一一的比對,最終查到這輛車,與我們手裡的車漆完全吻合。”偵探手指着報告。
報告做的十分詳盡,將那輛車的前後左右,以各個角度拍了一遍,以及車牌號等等細節,都沒有落下。
蘇凌看着照片,越覺得眼熟。
果然,就聽偵探聲音輕輕地,慢慢的,又帶着那麼點合謀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的調調,放低了聲音說:“這輛車,是蘇遠的。”
縱使蘇遠也在他的懷疑範圍內,可是聽到這個答案,蘇凌還是免不了的猛然一驚,一雙眼死死地盯着照片。
怪不得他覺得眼熟,經偵探一提,他便隱隱記得,有一次在蘇遠手下人裡,見到過這輛車。
只是現在不論是便宜車,又或是高價的名車,馬路上都比比皆是,所以他就算覺得眼熟,也沒覺得什麼。
可經過偵探下了結論,蘇凌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沉的彷彿能從上面擠出雨水來似的。
“你確定?”蘇凌沉聲問。
聲音緊繃的就如瀕臨崩斷的琴絃,隨時可以因爲偵探的一句回答,徹底斷裂。
偵探點頭:“我動用關係去了車管所查檔案,這輛車前不久被轉了好幾轉,雖然現在的車主看起來跟蘇遠沒有一點關係,可只要往上追溯,就能查出來車主是蘇遠的一個手下。”
“我知道了。”蘇凌點頭,拿出一張支票交給偵探。
“您是爽快人,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查的,儘管找我,我還是有不少門路的,查的可比大多數同行都快。”偵探接過支票笑道。
“有事情一定會找你。”蘇凌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對偵探笑道。
“那我不打擾了,告辭。”偵探微微致意,便離開了蘇家。
一上車,偵探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語氣比之剛纔面對蘇凌時,還要諂媚。
“尚先生,您好,已經都照您的吩咐做了!是的,不客氣,能幫到逸少是我的榮幸,好的,再見。”
偵探打完電話,便將sim卡從手機中取出,一掰兩半,旋即開車離去。
尚東掛了電話,走進辦公室:“逸少,都辦妥了。”
相逸臣點頭:“那蘇凌沒懷疑?”
“我們下的套子謹慎,沒什麼需要懷疑的地方。”尚東說道。“再加上蘇凌本身對蘇遠已經有了成見,潛意識裡認爲他是兇手,被偵探一說,就更加容易接受。”
那次車禍,蘇昱陽在那幾個製造車禍的人離開後,又派了人去現場檢查了一遍,那些人檢查的仔細,確實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可是蘇昱陽去沒有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蘇昱陽的人離開後,尚東又帶着人,將事先從蘇家的車上刮好的車漆,給弄到了蘇言的那輛車上。
至於車上的漆到底是不是蹭上去的,又是不是真的屬於那輛肇事車輛,這些都無所謂,畢竟除了蘇遠一家子,誰也不知道那輛肇事的車輛到底是什麼樣。
而那家人根本不可能說出來,就算是被栽了贓,也只能自己把委屈給吞下,總不能說不是這輛車撞得是另一輛車,反正都是他們家的車。
這個所謂的證據,只要像那麼回事兒就行了,反正負責這件事的是曹永明,只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原先說好負責這件案子的陳隊,也因爲相逸臣的一個電話打到局長那兒,懷疑那陳隊爲人不乾淨,並且暗示了幾句讓曹永明替代,陳隊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替了下來。
而那名偵探,也並非多有能耐,實在是因爲相逸臣一句話,曹永明十分配合的將車漆給了他。
反正這車漆有很多,想要多少都行。
就這樣由相逸臣一手主導的,嫁禍蘇凌,又轉嫁蘇遠的事情,就這麼順順利利,輕輕鬆鬆的發生了,接下來要看的便是蘇凌要怎麼反應。
事情都到了這份兒上,蘇凌要是不做出點什麼,相逸臣都瞧不起他!
而兩方當事人仍舊不知曉相逸臣在其中起的作用,蘇凌在家裡暴怒着,恨不得要將蘇遠碎屍萬段。
他如何不怒?
蘇言如今還躺在醫院的病*.上發瘋,不能走不能生,只剩下一張嘴每天罵個不停。
蘇言的這輩子毀掉了,他這個當父親的,心都成日成日的揪着,一想到女兒現在的樣子,心就一揪一揪的疼,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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