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逸臣有些訝異,左司辦事能力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可是這兩件事一直拖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結果,到了現在纔有些眉目,速度着實有些慢。
之前相逸臣一直沒提也沒催,不是把這件事給忘了,他一直放在心上,只是知道左司絕不會怠慢,肯定是事情不好查。
他甚至也跟聞人提了這件事,讓聞家也配合着左司一起調查,畢竟他的勢力大部分都是明面上的,一些暗處的特殊手段,他不方便使出來。
聞家就不同了,聞家就是處於地下的,是個地下皇帝,所以一些他不方便使用的手段,在聞家看來就無所謂了,做起來要簡單得多。
而交給聞家之後,依然是隔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纔有一些眉目,可見那背後主使也確實有些手段,並且非常謹慎,讓人查起來都不好下手。
左司將文件放到相逸臣面前,相逸臣在左司開口之前,便打開來看。
邊看着,邊聽左司在旁解說。
“這兩件事是能聯繫到一起的。且不說時間上相距太近,讓人懷疑,就連之前睿睿形容的將他強行抱到馬路中間的男人的樣貌,也跟之前查看的酒店監視裡的男人很像。”左司手指着文件上附着的照片。
一張,是張博彥根據睿睿所描述的,畫出的一張素描,另一張,則是從酒店的監視錄像中截取的圖像。
任那人掩飾的再好,總有一點疏漏的,這就叫百密一疏。
而左司正是利用了這個疏漏,一直沒有放棄過,將監視錄像反覆的看,每一幀每一秒的過濾,終於濾除了那人的大半邊臉。
雖然仍然有帽子遮擋着,可是顯示出了三分之二的臉,已經是非常大的線索了。
像做調查這種事情,針尖兒大的蛛絲馬跡都可以起到關鍵性的作用,更何況是三分之二這麼大的臉。
猶記得當初在觀看酒店的監視錄像時,有兩個人最可疑,他們在出了電梯之後,分兩頭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同樣都低着頭,躲避着監視攝像頭,同樣都拎着箱子。
其中一人的提着行李箱的手上還帶着疤痕,還是相逸臣眼利,給捕捉到了。
後來左司也分析過,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又都避着監視器走,低着頭看不清楚容貌,肯定是要來混淆別人的視線的。
所以左司將錄像分成兩批,他帶領着一撥人觀察那個手上有疤痕的男人,方博然則帶領着另一撥人觀察另一個,一直查,一直到有結果爲止。
也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方博然那邊先有的結果,捕捉到了那人三分之二的容貌。
當方博然將錄像截圖的照片發給左司時,左司當時就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仔細回想之後,便想起了小傢伙所描述的那人的樣子,找出小傢伙所描述的那個素描,兩者一比對,竟然多處吻合!
那麼另一個人的身份便很明顯了,那個手上有疤痕的便是當天的狙擊手,而這個人則是負責混淆他們的目光,同時也是對小傢伙下手的那個人。
“這兩個人顯然是一夥的,既然認識,那就更有可能是受同一個人,又或者同一家人的指使。”左司說道。
相逸臣何等聰明,自然聽出了左司的話外之音。
“你懷疑什麼?”相逸臣立即問道。
“那兩個人的幕後主使很聰明,沒留下一點可以讓我們下手的地方,除了這張他們也沒有料到的照片。”左司說道。
如果不是他和方博然夠執着,恐怕就連這張只在零點零零一秒中閃過的的臉,都捕捉不到。
而那個幕後的主使,肯定也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的。
“伊恩遭到槍擊的事情,嘉惠跟我提過她的懷疑。當時,伊恩正在跟蘇凌競爭收購‘良大’的案子,蘇凌更是讓手下在白日裡,明明白白的撂下了話,如果伊恩不收手,他就要她的命。”左司說道。
當初蘇凌的助手說的很隱晦,但是嘉惠是站在伊恩這邊的,跟左司說的時候,在敘述事實的同時,又加上了自己憤怒的主觀猜測。
而站在老婆這邊的左司,也從來就沒有待見過蘇言,所以十分不介意趁機狠狠地踹上蘇家一腳。
這件事一提到蘇家,相逸臣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表情也變得冷峻。
蘇家對於伊恩的刁難不止一次兩次,那家子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一家子都想着法的要對付伊恩。
本來,他還會顧念着蘇言的情分,畢竟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而且也曾真心真意的爲他好過。
有句話不是說,男人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嗎?
確切來說,蘇言真的算得上是他的初戀了!
可是看看她做的那些個事情,早就把他顧念的那些情分給磨沒了。
相逸臣再顧着蘇言,也不能跟伊恩比。
一旦損害了伊恩的利益,哪還管她什麼初戀*的!
伊恩就是他的逆鱗!
在他心裡,着實沒有什麼比伊恩還要重要的了!
尤其是,每當想起過去他對伊恩的那些虧欠,伊恩在他心中的分量,就變得愈發的重。
他每想一次過去,伊恩的重量就要重上一分。
這麼日積月累的,相逸臣對她那份濃濃的歉疚與疼惜,真真的是化不開了,又怎麼會容許任何人去欺負她?
就算是蘇言都不行!
再加上,伊恩心裡對蘇言總有疙瘩,所以他就更加小心翼翼的,生怕伊恩會多想。
對蘇言,能踩上一腳他就絕不多扶一下。
所以聽到左司有懷疑蘇家的意思,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絕不原諒!
相逸臣心裡思緒萬千,可耳朵仍然清清楚楚的聽着左司的話。
“在蘇凌剛讓人威脅過伊恩之後,伊恩就遭到槍擊,如果說這是巧合,也未免太扯淡了。”左司嘴角輕微的一撇,來表達他的不屑。
“而睿睿的車禍,既然是那個狙擊手的同伴所做,那麼這件事蘇家也是跑不了了。”左司說道,“當然,這些也只是猜測,但是爲了確定我們的猜測對不對,我跟方博然就着手調查蘇家暗地裡,替他們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屬下。”
左司這話帶着點保留,他就算是再瞭解相逸臣,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相逸臣現在對蘇言存着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在乎的程度又是如何。
所以在敘述的時候,還是注意了一下措辭,並一直暗中注意着相逸臣的反應,當發現相逸臣對於他們懷疑蘇家並無不悅的時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相逸臣到現在,也明白了要查這些事爲什麼要耗費那麼長時間了。
基本上每個家族除了明面的人手之外,都會佈置一些人手在暗地裡,爲他們解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畢竟他們這個圈子裡,表面越是光鮮的,私底下的那些事情就越是骯髒。
而這些家族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與名譽,不被外人抓到把柄,對於暗地裡的組織都是非常保護的,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查出來的。
如果單純調查有黑道背景的家庭與組織,相反還會容易一些。
“就在昨天,我們確定了這兩個人確實是蘇家的人。”左司說道。
“伊恩被槍擊,確屬蘇凌指使,只不過睿睿的車禍,我們還沒有查到是誰指使的。因爲在這件事上,蘇凌並無嫌疑。那時候‘良大’的案子已經結束了,蘇凌就算要泄憤也不會找上睿睿。所以我們懷疑企圖要殺害睿睿的,是另有其人。當然,這人也肯定在蘇家之內。”
左司這話說的夠明白了,只差沒把蘇言兩個字也給說出來。
蘇家記恨伊恩的,除了蘇凌就數着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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