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眨眼之間,之前一起來偷襲方信的五個人裡,已經有四個成爲了他手上的亡魂。並且這四個人死的方式,每一個都讓現在唯一的生存者,也就是這個六甲老人感覺心驚肉跳。或詭異到極點,或暴力到極點。轉眼之間五人之中死掉四個,那六甲老人現在連開口的勇氣都已沒有,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好像在看着魔鬼一樣看着方信。
而看到自己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斬殺四個元靈期的修士,方信現在也是對自己的這番成果很滿意。畢竟當初在剛剛進入天界,發現自己因爲體內並不具備靈力的靈性之後,方信也曾擔心過,就算自己按照引導之法讓自己的修爲恢復,但恢復之後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方信還是不得而知的。
畢竟一個人實力的強弱,很多時候並不是自己想看就能看出來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對比,所以現在經過對比,方信也終於可以安心。
想到這裡,方信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幾分和善的笑容。
看到這一點,那六甲老人本是驚恐萬分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希冀的神色,許是以爲方信會就此放過他一馬,此人連忙一翻身,爬到方信面前之後,重新求饒道:“前輩前輩,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棄惡從善,我做一個好人,造福整個天界。”此時此刻,這六甲老人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見到這個情況,饒是方信心中仍有怒意,可最後也是不禁搖頭笑了起來。越是實力高的人,就是越是惜命啊。這個情況,方信早就清楚。
不過熟悉方信的人也許都認爲方信是一個天大的老好人,但真正瞭解方信的人卻知道,所有觸碰方信逆鱗的傢伙,沒有一個可以活下去的。
所以笑過之後,方信沒有一點猶豫,甚至還開口安慰了對方一句:“別怕,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是是是,晚輩是壞人,前輩是善人。”聽到方信這番話,那六甲老人連忙附和道。
方信好似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拍了拍那六甲老人的頭。對此,六甲老人只當是方信有什麼惡趣味,所以並未反抗。只是,當方信的手掌最後落下的時候,卻是忽然閃過一道暗黃色的光芒,隨後只聽一聲悶響,這六甲老人竟是直接被方信一掌拍成了肉泥。一點都不誇張,就是徹底的拍成了肉泥。
殺人之後,方信滿意的舉起手放在眼前,笑着開口道:“嗯,不錯,有了土靈之後修煉出來的法門,當真是與人對拼的利器。”
方信現在所感慨的,正是自己修煉出來的土屬性法門——重力術。雖然自己體內的土靈是莫名其妙修煉出來的,但現在所掌握的這個重力術卻是方信實實在在的自己修煉出來的。所謂重力術,便是方信現在若是運功,便可以改變周身天地間的重力。雖然範圍不是很大,但只要進入那個範圍之中,便肯定會受到重力的影響。
現在方信最大程度上,可以讓一片區域當中的重力,變得比正常情況下要強悍五倍。五倍的重力,哪怕是元靈後期的修士的身體忽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在措手不及之下,也是免不得吃了大虧的。在這一戰中方信不但印證了,自己的實力依舊可以遠超同階修士,並且不但如此,自己的法門也是一個個的愈發犀利起來,在這前途未卜的天界之中,越是如此,方信便越能多出幾分安全感。
不過就在方信暗暗感慨之際,他卻忽然心神一動,然後舉目望向了遠處的天空。
“難道是這些傢伙的後援?哼,好吧,正好我還手癢,既然來了就一起留在這裡吧。”方信雖是眼望遠處,但實際上他卻是放出神識去感受遠處的情況。
在方信現在異常強大的神識探查之下,方信很輕易的便探出,現在來此的只有三名修士,並且這三人都是元靈初期的修士。之前的那場大戰對於方信來說,並沒有讓他有多少消耗,所以在這個時候,方信有信心再戰三人,哪怕是這三人一起上也不足爲懼。
方信這次放出的神識一點都沒有遮掩,所以那三人也是很輕易的察覺到了方信的注視。察覺之後,他們也是不禁放慢了一些速度,但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方信身前。
站定身形之後,還不待方信說話,這三人的臉色就已經有了變化。因爲在剛剛落地之後,這三人便看到了地上的幾具屍體,雖然經過惡戰之後,有的傢伙已經被方信徹底焚燒爲了灰燼,但剩下的這幾具屍體,很顯然還是被現在來到此地的這幾個人很輕易的便認出了。
沉默稍許,三人之中的一個臉上帶着兩道刀疤的中年漢子走上前來,稍稍靠近方信一些之後疑惑的開口問道:“這位道友,敢問這幾個傢伙都是被你斬殺的麼?”
還未辨別出敵我關係,方信現在也是沒有絲毫鬆懈,聽到問題之後,方信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淡淡說道:“正是我殺的,怎麼,有事?”
察覺到方信身上帶着的淡淡敵意,那中年漢子連忙擺擺手,笑着對方信說道:“道友不要誤會,我們可不是這些傢伙們的同夥,相反,我們也是想要殺他們的人。”
“哦?你們跟他們有仇?”對此,方信依舊帶着戒心問道。
“倒不是有仇,只是有利益關係。”可以看出這中年漢子對方信還是略帶幾分畏懼,所以現在也是極力的笑着示好。不過見到方信臉上依舊帶着疑惑,中年漢子再次開口解釋道:“道友無需對我們如此戒備,既然這些傢伙都是死在你的手上,想必道友的手段也是十分了得,難道你還會懼怕我們不成?呵呵,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樑,北山傭仙組織裡的一個成員。我們此前接到的一個任務,便是要擊殺銅山五老。接到任務之後我們就一直在尋找他們的下落,可是這些人行跡始終十分詭異,所以我們也是一直沒有找到。沒想到,卻是死在了你的手中。”
聽到傭仙組織這幾個字,方信對這幾人的戒心便也漸漸的少了幾分。若是不久之前方信遇到他們,還不會清楚他們自稱傭仙組織的成員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經過劉成的介紹之後,方信現在自然不會對此有任何疑惑。倒是聽到此人說完之後,方信對他口中的銅山五老有了幾分興致。
指着地上還殘留着的幾具屍體,方信開口問道:“這些傢伙,就是你們之前要殺的那所謂的銅山五老?他們是幹什麼的,你們爲什麼又要殺他們呢。”
“道友想必不是北山修士吧。”聽到方信的詢問,張樑稍稍遲疑一會,開口問了一句。
對此,方信絲毫都不隱瞞的說道:“嗯,我並非北山修士。”
“原來如此,那你不知道他們也就不足爲奇了,畢竟若是出了北山,他們的名頭也就沒有那麼響亮了。”聽到方信的話,張樑釋然道,隨後他便耐心的解釋道:“這銅山五老雖算不上是什麼至強之輩,但在北山之中卻是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原因無它,只因這幾個傢伙既不加入仙門,也不加入傭仙組織。若只如此也就算了,畢竟散修也並不少見。但他們卻不安心修煉,而是到處找落單的修士下手暗算。近三年內,已經有不少修士在他們的手上吃了虧。這幾個傢伙雖然都只是元靈初期的修爲,但他們幾個卻是始終同進同退,所以一般的元靈期修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金丹期修士一般都沒有興趣去抓這麼幾個傢伙,就算是有,也是沒有耐心尋找這幾個如同老鼠一般的滑頭。”
“哦,這麼說來,這幾人其實就是強盜了?”聽到這裡,方信也是已經聽出了其中關鍵。
聞言,張樑笑着說道:“呵呵,道友難道還奇怪這個事情麼。既然他們惹到了你,想必就是因爲搶到了你的頭上吧。不過沒想到,他們卻是遇到了你這個狠狠角色,竟是一個人就把他們全部都幹掉了。”說到這裡,張樑不禁咂咂嘴,感慨着說道:“你這手段你可當真了不得,一人擊殺三個元靈初期修士,了不得,了不得。不過就是奇怪了,他們五人一向都是同進退,怎麼這次就只出現三人呢?”
張樑感慨過後,他身後幾人也是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方信,好似看着一個怪物一般。方信的修爲雖然高出他們一個小境界,但這幾人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方信的修爲是元靈中期。而一個元靈中期的修士,竟是可以以一敵三,這個情況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不過聽到張樑的話,方信卻是笑着說道:“啊,他們這一次也是五個人一起來對我動手的。”
“嗯?那另外兩個呢,難道是逃了?”聞言,張樑疑惑問道。
方信搖搖頭,指着地上的那團灰燼和肉泥,對其說道:“啊,動手的時候有些太不小心了,結果一時下手太重,一個被我燒成了灰,一個被我拍成了泥。”
“一不小心……”看着方信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張樑現在也是一陣搖頭。若是這也算是一不小心的話,那他真想知道知道,方信若是小心起來會是什麼樣。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擺在這裡,縱使方信有些賣弄意味,但畢竟方信是強勢的一方,張樑也不敢有太多不滿,當然這種情況也完全沒有必要得罪方信。
對於方信來說,所謂的銅山五老幾人不過就是一個妄圖殺人奪寶,但最後卻是成爲自己手下敗將的幾個倒黴蛋。但在張樑等人的眼中,這幾人的人頭可就是閃亮亮的靈石。
對此,方信自然也是看了出來,隨即方信竟是笑着說道:“幾位難道是看上了地上的這些東西?”所謂地上的東西,自然就是這幾具屍體而已。
對於順水人情,方信一向也是樂得做一做的。這都是當初在家鄉還未開始修仙時積累下來的習慣,出門在外靠朋友的道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方信的腦海中根深蒂固。所以在這個時候,方信也是忽然升起了幾分想要結交這幾人的想法。哪怕是現在用不上,但誰也無法保證日後就肯定會沒有任何交集。
再者說,在方信看來,這幾人就算是被北山修士通緝,但想起他們的修爲,方信也不覺得就算是拿着這些傢伙的屍體去領賞,最後能夠得到多麼豐厚的獎勵。
可是聽到方信的話,張樑等人卻都是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不過驚喜之後,張樑還是小心翼翼的對方信說道:“這位道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沒有沒有,拿去就是了,我還有事,暫時也沒有時間去領賞。再說了,若不是遇到你們,我也不知道他們幾個都是什麼貨色,自然更不可能想到有什麼獎賞可言。拿走吧,就當交個朋友了。”笑呵呵的看着張樑,方信十分大方的說道。到了最後,爲了不讓這幾人擔心,方信更是直接一揮手將地上的屍體聚集到了一起,堆到了張樑的腳下。
見到方信如此大方,張樑在這個時候自然也就不會再做任何推脫。畢竟方信對靈石並沒有多少追求,可不代表他們對靈石不渴望。所謂的傭仙組織的人,雖是同在一個組織,但是相互之間其實幫助還是十分有限的,所以想要能夠更好的修煉,就只有靠更多的靈石的幫助纔可以。
“既然道友如此客氣,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嘿嘿笑了幾聲,張樑將地上的幾具屍體收入了儲物袋中。隨後張樑才又開口問道:“不知道友是有什麼要事要做麼,若不是什麼隱秘之事的話不妨說出來,我看看我能否給你提供點消息什麼的。”
張樑的這句話,正是方信等的,畢竟自己再大方,也是想要得到一些回報的。比如說,消息。
所以方信猶豫少許,開口對張樑說道:“我想去玄荒門,但卻不認路,幾位可有北山的地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