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道:“你立刻去找丹丹,無論用什麼辦法,帶她離開公司,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什麼地方你自己決定,酒店也好,飯店也罷,隨便什麼地方都行。然後你想辦法穩住她,等着我回來。你們到地方後,你馬上告訴我,我最多5個小時就能趕到!”
安信重複了一遍我的話,我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安信,如果遇到什麼突然。突然地變故,你就馬上報警!主意安全!”
安信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語氣嚴肅地說:“你先別問這些了,趕緊去找丹丹,要快!一定要快!最好是找一個平時我們不經常去的地方。不要去我家或者丹丹家,也別去我的公司,總之我們經常去的地方,都不能去!”
安信還想問什麼,我馬上哀求道:“安信,我求求你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以後有時間我慢慢給你解釋。”
安信猶豫了一下:“好,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不能對不起丹丹!”
“你放心。”我堅定的說:“我還是殷然,我還是以前那個小洛!”
掛掉電話後,我心裡一個個念頭閃個不停,大腦極度亢奮,心裡總有一種莫命的恐懼感,好像有塊千斤重的巨石壓在我的心裡。
其實剛剛說那句“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小洛”的時候,我自己心裡都有些懷疑――我真的還是以前的那個小洛麼?
這個時候林嵐的電話又響了。
“殷然!”林嵐的情緒似乎平靜了許多:“你到了靖邊後,找到。嗯,做完你自己的事情後,馬上找個地方躲起來,我現在已經帶着人趕往中國了,我父親的專機已經起飛了。你找好地方藏起來後,隨時和我保持聯繫。”
她頓住了,猶豫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句:“不要聯繫李正堂或者我父親,我現在不能確定他們倆誰想殺你。爲了安全起見,你藏好之後,只能跟我聯繫!記住!現在除了我以外,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我心裡又是一顫,簡單地答應了她後,掛斷了電話。
晚上8點鐘,我抵達了靖邊。我立刻打電話給安信,安信告訴我他現在和丹丹在某露天燒烤餐廳。
我謹慎地換了一輛出租車,然後驅車趕往安信說的地方。
我小心地走進餐廳,看見丹丹和安信正面對面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安信很聰明,丹丹的座位是背對着大門,看來是他故意這麼安排的。
安信看見了我,臉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丹丹也回頭,她一見到我,眼裡立刻爆射出驚喜的光芒,但瞬間又消失了,隨即她的臉色變得慘白,臉上滿是悲傷怨憤的神情。
我趕緊跑了幾步,上去一把抓住丹丹的胳膊。顫抖着說:“丹丹,我回來了。”
“你放開我!”丹丹用力掙脫我的手,用兩道怨毒的目光瞪着我,然後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充滿了柔情,最後這種柔情又慢慢化成了悲痛和失望。
“你還回來幹什麼呢?”丹丹眼睛紅了:“難道你還想繼續騙我麼?”
“丹丹。”我低聲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快跟我走。”說完我又伸手去拉她。丹丹立刻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我伸出去的手,小聲說:“殷然,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你去追求你的前途吧,我不會纏着你的。”她臉上露出了傷心欲絕的表情。
我感到萬分心疼,上前一把抱住她,丹丹掙扎了幾下,終於身體一軟,倒在了我的懷裡,嚶嚶地哭出了聲。
“殷然,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丹丹的小聲在我懷裡哭泣。
“丹丹,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必須馬上跟我走!”
見丹丹還不答應,我一干脆咬牙,彎下腰抱住她的兩腿,然後一用力,把丹丹整個人扛了起來。丹丹一聲驚呼,下意識地掙扎了兩下,我雙手用力抱緊把她固定住,大步朝餐廳外面走去。餐廳裡吃飯的人都用驚異的目光看着我們,不停地對我們指指點點。我毫不客氣地大吼一聲:“有他媽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兩口子吵架啊!”
“小洛。”安信喊住了我,大步跟了上來,把一串鑰匙遞到了我的手上:“開我的車走吧,就在外面停着。”
“謝謝。”我感動地說:“安信,現在來不及解釋,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安信拍拍我:“別說了,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兄弟!”說完安信忽然臉上露出歉疚地笑容,對着丹丹說:“丹丹啊,你可不能怪我啊。”
丹丹使勁掙扎,氣憤道:“安信你個混蛋!你們居然合夥來騙我!”
我不敢多做停留,扛着丹丹走出餐廳大門,一口氣跑到安信的車旁。
我打開車門,把丹丹塞了進去,然後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丹丹寒着臉:“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把車門鎖好,轉頭看着丹丹,低聲說:“丹丹,我愛你!”
丹丹一聽這句話,馬上就流出了眼淚,小聲說:“那你。那你打算怎麼辦?你已經。”
我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說來話長,我們先找個地方再慢慢說。”
丹丹抹了抹眼淚,小聲說:“殷然,算了吧。現在再說還有什麼?你和她。你們結婚對你的將來有幫助,我可以理解的。你就。就讓我走吧,不要再管我了。”她擡起頭看着我,臉上擠出一絲慘淡地笑,低聲說:“真的。”
我心裡一陣感動,一把摟住丹丹,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道:“別再胡說八道了,我是不會和你分開的,這件事情。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說。”
我帶着丹丹來到了靖邊市郊的一家旅館,這個地方挨着烈士陵園,比較偏僻。
我開了一個標準間,拉着丹丹進了房間,然後把關於這次計劃簡單地眼她講了一遍。
丹丹聽得出了神,我本來以爲他聽完後會高興得跳起來,結果她想了一會兒後說出來得第一句話卻把我逗樂了。
她眨着大一雙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打入敵人內部臥底?像《無間道》裡的梁朝偉那種?”
我失聲笑道:“我這可比《無間道》電影還要複雜,這可是國際商界的幾大著名巨頭之間的一場火拼啊。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暫時把蘇夏的事情瞞着丹丹,現在她的情緒纔剛剛恢復了一點,還是先不要告訴她了,以後找個機會再跟她說吧,而且以什麼樣的方式告訴她,也是要花點心思的。
我又把有人暗殺我的事情告訴了丹丹,丹丹立刻就嚇的小臉煞白,趕緊說:“那可怎麼辦啊?你不是說那是生意場上的鬥爭麼?怎麼還有人要你的命?”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這種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至少現在我們還是安全的。美國那邊派來的人馬上就到了,有了他們的保護,我就不會出事了。”
說完後,我走過去抱住丹丹低聲說:“對不起,老婆,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丹丹的頭靠在我的胸口,低聲說:“嗯,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看到報紙上的消息的時候,我昏倒在公司。這些天。有時候,我都不想活了。”
我心裡一陣感動,抱着她的雙臂不自覺地緊了緊。
丹丹忽然說:“你說美國那邊派人來,來的是。是她嗎,是你說的那個林嵐麼?”
我點了點:“是她。”
我心裡忽然一動:“丹丹,我帶你一起去美國吧!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回來了!”
我可不敢在離開丹丹了,剛纔聽她說差點不想活了,我只要想一下,就已經嚇得心驚肉跳了。我必須把丹丹控制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才行。
看丹丹還在猶豫,我馬上又說:“就是去那裡呆一段事情,公司那邊請假就行了,等事情一結束我們馬上就回來。”
我捧起丹丹的臉,在她的脣上輕輕親了一下,說:“我們不能再分開了,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麼?”
丹丹臉上終於綻放出笑容,嬌羞地點了點頭。
我給林嵐打了個電話,把我現在的位置告訴了她,摟着丹丹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這一路把我累壞了,精神那麼緊張,總是擔驚受怕,剛一躺下,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誰?”我瞬間從牀上跳起來,丹丹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我擡頭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應該是林嵐他們到了。
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客房服務,請開門。”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我沒有錯,這應該是那個越南人的聲音。
他說話的腔調有點怪,一聽就能聽出是外國人在說中國話的。他顯然沒打算隱瞞什麼,說話聲中帶着一絲得意和戲謔的腔調。
我苦笑了一下,大聲說:“等一下。”
丹丹皺眉,“殷然,是你叫的客房服務麼?”
我勉強笑了笑:“嗯,不是,是美國那邊的人到了,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暗號。”
我低頭在丹丹額頭上親了一下:“等着我,我一會就回來。”
丹丹沒有懷疑,皺了皺眉頭,然後小聲地說了一句:“你自己小心點。”
我走到門口,想了一下,又走回去,幫丹丹把被子拉了拉緊,柔聲說:“老婆,天冷,彆着涼。”我看着丹丹,心裡說不出地難過。
媽的,難道老子就這麼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