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有一個名字叫皮埃爾的先生打過電話找您。”
我愣了愣,忽然激動地大叫道:“你說他叫什麼!”
黃小姐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退後一步,結結巴巴地道:“一個。叫皮埃爾的先生打電話找您。”
我騰的一下立馬站了起來,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腿傷還沒好,痛哼一聲就又坐了下去。
“殷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急忙問:“他說了些什麼?留下了電話沒?”
“嗯,有的。”黃小姐翻了一下記錄本,道:“他說他想和您通話,我告訴他您當時正在忙,暫時不能跟他通話,這位皮埃爾先生聽上去很不高興,抱怨說他都找了您好幾次了,都一直找不到您。他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什麼!”我立刻冒火了:“他找了我好幾次了?爲什麼沒人告訴我?爲什麼我不知道?我怎麼沒告訴你?”
看着我臉色如此鐵青,黃小姐臉都白了,小聲道:“抱。抱歉。我,我也不知道情況。我。我剛到這兒工作沒幾天。我沒接到過他的電話。”
“哦。”我立刻釋然,她是這幾天莎織才幫我選定的秘書,之前針對我的秘書人選,莎織費了一番力氣花了好多天才從那麼多人選中挑了她出來。估計是因爲之前我的身邊沒有固定的助手,這塊工作一直處於真空狀態,所以在交接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問題。
“對不起。”我立刻微笑道:“這完全不是你的責任,是我說得不對。你把他留的電話給我吧。”
我看了一下皮埃爾留下的電話,這居然是靖邊的一個號碼。這個傢伙的人居然就在靖邊!
我大喜過望,立刻給這個號碼打了過去,發現對方是這裡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可是皮埃爾卻恰好不在。我實在等不及,決定馬上過去找他,他要是不在我就等到他回來爲止!
我的腿傷了後就不能自己開車了,好在公司配了司機。
我馬上坐車前往那家酒店,在總檯查到了皮埃爾的房間後,發現這傢伙現在不在房間裡,於是我乾脆在酒店大堂裡找了張能看到大門的沙發,一面吸菸一面開始等待。
半個多小時過去後,果然看見皮埃爾一臉沮喪地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我欣喜地大喊了一句:“皮埃爾!”
皮埃爾愣了一下,回頭看見我在這邊,臉上也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快步跑到我面前。然後他第一句話就差點把我說樂了。
只見這個外國佬委屈地說:“老闆,你這是拋棄了我嗎?”
我一肚子的火氣,大聲道:“我還要怪你呢!你跑哪兒去了?我知道公司被撤掉之後就一直在到處找你!”
皮埃爾瞪着兩個藍色的眼珠看着我,顯得挺委屈:“老闆。公司撤掉後,我馬上就想聯繫你。可是你在法國使用的那個手機號碼已經取消了。然後我想打你在國內的那個號碼,可是卻同樣無法接通。”
我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從法國回到中國後,我就把法國的那個號碼停掉了,而皮埃爾找我的時候,估計我正在美國搶婚呢,國內的手機號碼在美國當然沒法接聽。
“那。”我想了想:“你還可以打電話去我公司找我啊。”
“我打過了啊。”皮埃爾哭喪着臉:“我打電話到你公司,他們跟我說你去了美國。我幾乎是每兩天就打一次電話,可是你一直都不在,後來我乾脆直接到公司去找你,結果。”他苦笑道:“結果他們居然告訴我,你去了緬甸。”
我又愣了愣,然後道:“是這樣沒錯,我從美國回來之後只在國內待了很短的時間,然後就去了緬甸。或許就是因爲這樣,我們纔沒碰上吧。”
皮埃爾皮埃爾也笑道:“你們公司的人裡面我只認識一個孫紅小姐,當初因爲一些業務的關係曾和她有過聯繫,可是她也一直不在公司裡。”
孫紅?還真是湊巧了。孫紅這段時間一直被我派到工廠去管理生產了,難怪皮埃爾這麼倒黴。這還真是陰差陽錯。
皮埃爾嘆了嘆氣:“今天我又打了電話,你那個的秘書卻跟我說,你現在不接任何人的電話。老闆,我差點要以爲你是故意躲着我呢!”
我馬上道:“真的很對不起,但這些確實都只是巧合罷了,因爲前些時間我一直不在公司,也就沒專門給自己配秘書,所以你之前那些電話也沒有人專門轉到我這裡。其實我昨天剛從緬甸回來,還特意去上海找你,結果才發現上海公司已經撤掉了,我還花了很多關係,結果到處都沒法找到你的人,就連你的手機也都換掉了。”
皮埃爾也苦笑道:“那個手機號碼是當時奧德公司配給我使用的,公司都撤掉了,那個手機當然也被收回了。我剛纔給你打完電話後,你有兩個小時都沒有回電,我實在太着急了,所以就直接去了一趟你的公司,結果你那秘書又說你已經出門,我當時簡直太沮喪了。沒想到結果你是跑到這裡找我來了。”
“靠。”我低聲罵了一句:“還真不是一般性的碰巧!真見了鬼。”
我們稍稍聊了一會兒,我立刻就要拉着皮埃爾回公司,我要把緬甸的事情立刻告訴他。
可是皮埃爾卻忽然告訴了我一個意外的消息。
“老闆,有件事情我估計你會很感興趣的。”皮埃爾對我眨眼。
“什麼事?”
皮埃爾一臉神秘:“管強找過我。”
“管強找過你?什麼時候的事?”我皺眉。坦率說,在美國那驚心動魄的幾番經歷,已經讓我對管強產生了一點戒備心理,畢竟我差點死在美國,雖然是華萊士家族出的手,但是始作俑者卻是管強。尤其百在託利也對我很嚴肅的警告之後。
我清楚地記得,託利當時在表情嚴肅的狀態下說的那番話。管強已經瘋了。
託利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大驚小怪的人,他當時之所以說出的那句話而且還用了那樣的表情和那樣的語氣,就一定是有理由讓他認爲,現在的管強,已經和從前的那個管強大不一樣了。
坦率地說,一個正常的管強我並不放在心裡。不論是智商還是手段,他都絕不是我的對手,尤其在我經歷瞭如此衆多事情的歷練之後,我有完全的信心能擊敗這個傢伙。
但要是面對着一個瘋子,就完全成了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託利也曾經嚴肅的告誡我:要我暫時不要對管強動手。
皮埃爾沉吟了一會兒,道:“大概是我們和山內公司的那個騙局基本完成的時候,他就來找過我,那時你已經離開了上海。”
我依然皺着眉:“既然是這樣,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那時咱們應該還沒有失去聯繫吧?”
皮埃爾苦笑了笑,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在山內公司的那個騙局完成之後,我馬上就去了美國。而在那段時間,皮埃爾在上海沒有得到我的任何指示,每天都只能無聊地度日,就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候,一個人忽然找上門去。而這個人居然就是當初奧德收購事件時在我身邊充當管博的代表的那個金髮美女。阿曼達!
當初在法國的時候,我的兩個助手,伯恩和皮埃爾他們似乎都對這個美麗而又風情萬種的金髮美女很有興趣。尤其是皮埃爾。這個法國佬不愧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浪漫主義細胞的民族,更加對阿曼達非常着迷。而阿曼達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對皮埃爾也頗爲親近。在我看來那或許是管博當時試圖進一步監控我同時控制我最得力屬下的手段之一。雖然後來皮埃爾效忠我後,我才告訴他,阿曼達可能是管博的人。皮埃爾收斂了一陣子,但是當管博死後。mak公司大亂,所有的勢力重新站隊後,阿曼達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離開了公司。當時還讓多情的皮埃爾悵然了很久。
面對忽然找上門來的阿曼達,皮埃爾顯得非常意外,同時也充滿了驚喜。
阿曼達告訴皮埃爾,她離開mak公司後,投靠了管強一方。畢竟原來她是效忠管博的。隨着管博的勢力瓦解後,她最現實的出路就只有兩條,要麼就徹底離開mak,另外一個當然就是投靠管強。因爲林嵐隨即就對於mak內部進行了一番頗爲徹底的清洗。
可是阿曼達告訴皮埃爾,她在管強那裡非常不如意,結果查到了皮埃爾的資料,就乾脆脫離了管強,跑到上海來找皮埃爾,希望能夠和皮埃爾一起跟着我幹。
皮埃爾雖然不是一個有很深心機的人,但更不是個傻子。忽然跑來這麼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從敵方跑來的,皮埃爾不可能輕易的相信她。可是在那時皮埃爾已經無法和我聯繫上了。就只能先暫時穩住了阿曼達,試圖想查到些什麼。遺憾的卻是,皮埃爾手裡的能動用的力量太小了。根本沒能發現什麼東西,平時對阿曼達的試探中,也沒有發覺什麼特別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