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敬濤好像並沒因爲自己的安靜被擾亂而焦躁,他緩緩地擰過身子,靠在圍欄上,說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齊爍揪着嗓子,說:“好渴。出來找水喝。”鍾敬濤看了看她發白的嘴脣和湛紅的雙頰,似乎是生病的跡象,便怪罪起她的愚鈍來:“不會給客服打電話讓他送水嗎?”
齊爍鼓起眼珠子,啞着嗓子問道:“可以這樣嗎?人家不用睡覺嗎?”鍾敬濤知道他不得不適應接踵而至的無奈,伸過手來,想摸摸看齊爍的腦門,齊爍慣性地往後一縮,反被鍾敬濤當頭拍了一巴掌。
鍾敬濤把試過溫度的手在自己腦門貼了貼,肯定地說道:“發燒了!”
齊爍這一天下來乏得四肢無力,還以爲是彙報勁使過頭了,鍾敬濤這麼一說她也當真難受得虛起來,手扶着圍欄,一副快昏厥的樣子,嘴裡嘟囔着:“真的嗎?我好想暈。”
鍾敬濤攙過齊爍往客房部走,低頭一看她腳上的拖鞋還是反着個的。齊爍只是腦袋發沉,意識還清晰,見鍾敬濤把她攙到他自己的屋門口,趕忙雙手捂住胸口,嚇得跳到一旁,嚷嚷着:“你想幹嗎?”鍾敬濤還納悶,人發着燒還挺有精神,再一看她失調的身體反應,還弄得很專業似的,頓時明白了過來,怒地一把揪過齊爍,吼道:“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齊爍見他吼得這麼大動靜,把其他人都驚醒就有的好看了,趕忙豎起指頭:“噓……”
鍾敬濤不由分說地擰開房門,把齊爍提溜了進去,說道:“看你生病了,可憐你,才讓你睡我的專房。還真不知羞恥呢,也不怕人嫌,難道說我會對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土包動什麼歪念嗎?”齊爍這時沒顧上回話,眼球只被闊氣的佈置吸引了去。鍾敬濤的專房的確大得誇張,四個立式加溼器分別豎在臥房和客廳,夜以繼日地工作着,一進房來,頓時感覺氣流滋潤得多。齊爍往裡蹭蹭,向臥房瞄了一眼,不禁感嘆牀可真大啊,讓人有立即撲上去的慾望。剛有腐敗一把的念頭,忽又警覺起來,齊爍你無論如何也不能被糖衣炮彈俘虜,一定要對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啊!
“就一張牀讓我怎麼放心你,我還是回去和欣語睡了。”
鍾敬濤遞上倒好的溫水,說道:“真想不通你,幾張牀都能做藉口。你現在回房去散播病菌嗎?我在客房看書,本來也睡不着,晚上要真燒得厲害,還有個人照應。”齊爍兩下把杯子裡的水喝了個盡,含着口裡剩下的,又把杯子交過去,示意他再滿上,說道:“那叫個服務生來服侍我吧,我看他們服務都很周到,長得也都很順眼!讓我也享享你們有錢人的福。”“服務生也要睡覺。你進裡屋去把門鎖上,我在外面又開不了。”鍾敬濤邊說着,邊把水滿上。還在想齊爍接下來要怎麼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