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兩人練到學校洗澡水快停的時間,才結束。經過兩天的磨合,在沒有排練老師指導的情況下,一些簡單的託舉,他們已經能夠自行完成了。總算開了個挺好的頭,兩個人心裡都穩妥多了。
鍾敬濤回到房間裡,兩個玩伴正在自己房間擺弄着新買回來的電視。由於體力耗損不輕,他也沒什麼力氣摻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從冰箱裡取了瓶可樂,不停地咕嘟着。
鍾敬濤一入校,就和自己的三個發小兒申請住到了學校的留學生公寓。這裡的條件是標準的五星賓館,雖然和自己父親酒店的客房的條件沒法比,但與學校的男生宿舍相比就是天壤之別了。這裡有二十四小時熱水供應,每天都有客服負責打掃住房衛生,清洗衣服。一日三餐都有訂送服務。加上父親按自己的生活習慣派人重新置配了家用器具,在有限的居住環境裡,舒適度和便利性被最大程度擴展開來了。班裡男生形象地把鍾敬濤的居所,喻之爲學院頭等艙。
樑明來給他送了趟劇目的DVD,說週末資料室不提供放映。鍾敬濤對兩個朋友做了簡單的介紹:“我同伴,都是深圳考來的。”
“你好,我叫王翼,他叫景陽,我們都是傳媒專業的,廁所裡那個是左嘉樂,讀藝術傳播,跟我們一樣,和敬濤小學就是同學了。”
“你們好。我是樑明。敬濤同班的。你不說,我以爲咱們同行呢!”樑明這麼拉着近乎,心裡卻鄙視道:切!住頭等艙了不起啊?怎麼看也不像搞形體藝術的,臉夠用個兒夠高,但是身材明顯沒經過操練嘛,隔着單衣就瞧的出膀子上的囊肉塊明顯都沒有形成肌羣!
趕上鍾敬濤打開了電腦,樑明賴在他桌上玩了會兒遊戲才走。臨走時,纔想起高年級師哥要進行畢業彙報演出,想找兩個形象、條件較好,練功又踏實的女孩參與他的創作劇目。那師哥看了新生入學資料,託他要個齊爍的電話。可樑明話還沒講完,就被鍾敬濤一口回絕了:“我沒她電話,況且陌生號人家應該不會接!”前後矛盾的回答,讓樑明擠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壞笑,他鼓着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說道:“你幹嗎多慮啊,只是叫她排東西,又不是……陶欣語的電話我也給啦。莫非是……”
“沒有莫非,你自己問她要吧!”
週末,總會給多數學生創造興奮的理由。一大早睜開眼,房間裡就只剩齊爍自己。
陶欣語是出門最早的一個,她的一大嗜好和多數獨生女一樣——逛街花錢。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會把卡刷到爆,遇到實在想買的東西和麪臨透支的危機相抗衡時,她通常會選擇暫且忍耐,待到經濟相對寬裕的時候,再一舉拿下。今天她幾乎是趕在商場一開門就衝到了頂層的耐克專賣,因爲兩週前在家裡的商場她相中了一雙耐克的氣墊鞋,一千零八十,掂量了一下,沒有買。到北京了,又輾轉看了好幾個店,這是唯一一家有活動的專賣店,滿一百返二十,她盤算着返個二百多還能再添件T恤練功穿,折騰這麼多家,到底也算是撈了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