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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敬波把昏睡的齊爍接到家中,安頓在自己的臥房,又囑咐好阿姨燉好熱湯等她醒來喝,才又開車回到琴行見了客戶。鍾敬濤的電話一直打到晚上,齊爍也沒有開機,得知鍾敬波託李麗給齊爍批了外宿假,他輾轉反側,還是給鍾敬波打了電話:
“哥,你下了班,晚上我們去影院看通宵吧?”
鍾敬波弄不明白他哪來的興致,礙於邊上幾個員工正在彙報工作,也只說了,“我馬上要開會。回去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接着處理。”便掛上了電話。
鍾敬濤忐忑不安,還是決定去找齊爍。到了哥哥住所,齊爍睡醒了正坐在客廳裡吃着水果,桌上堆起一小丘瓜果皮,新擠上來的皮塊不時在向下打着滑。鍾敬濤進到屋裡也不顧阿姨的詢問拉起齊爍就往外走。齊爍掰着鍾敬濤的手嚷:“鬆手!不然咬你了!”鍾敬濤奪過齊爍手裡攥着的半個橙子,扔到一邊,說道:“咬我也不鬆!”齊爍當真對着鍾敬濤虎口上就是一口,直到她自己嘴張累了才鬆開口,鍾敬濤的手背上霎時現出了兩排紫印,牙印的凹槽裡還存了點鮮榨橙汁。即便這樣,他的手還是沒有鬆開,“一個人沒頭沒腦跑出去,差點被……就不說了,又玩老套昏倒。衣服破成這樣,還想賴在別人家丟人現眼嗎?”齊爍也只能厚着臉皮頂嘴:“你管我!我當背心穿!”鍾敬濤領着齊爍下了樓,把她塞進副駕,差走了司機,自己開車到了百貨公司。“在下面等我。”鍾敬濤留心打量了一眼齊爍,下午的驚嚇還殘留了部分掛在淺淺的眼袋上。“我很快回來!”下了車一刻鐘不到,他便提了四五包東西下來,放進了後座。齊爍回頭看了一眼,都是些女裝,向身邊的鐘敬濤問起來:“是幫我買的嗎?”鍾敬濤說:“身上這些還怎麼穿哪?”齊爍說:“可我現在哪還有錢買這些!”鍾敬濤說:“我要你付錢了嗎?”齊爍說:“又在施捨你的同情了嗎?”鍾敬濤說:“閉上你的豬嘴。我是那麼博愛的人嗎?真是讓我傷透腦筋了。”
鍾敬波回到家裡,聽阿姨說下午來的小姐已經被二少爺帶走了。鍾敬波問:“沒吃東西嗎?”阿姨說:“吃了,小姐胃口少見的好,鍋裡的湯都喝了,還吃了兩盒夫人帶的西點。”阿姨回過話,才忙想起清理茶几上的果皮。鍾敬濤安心一笑,放下包,進到臥房裡。
鍾敬濤接到鍾敬波的電話時,車已經轉彎到學院的街口了。鍾敬波在一邊埋怨道:“她今天受了些驚嚇,本想留她在我這安睡一晚,不該這麼早帶她回去。”鍾敬濤說:“是嗎?哥,是你多慮了,我看她精神好得很,就只是有點疲憊而已。”齊爍一聽到是鍾敬波,急着跟鍾敬濤搶起電話來,“是哥哥嗎?把電話給我,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他……”鍾敬波也聽到齊爍在電話邊嚷嚷,說道:“敬濤,齊爍在旁邊吧。你把電話拿給她。”鍾敬濤推開齊爍的手道,“哥,我在開車,她又睡着了。先不說了。”鍾敬波聽罷弟弟不着邊際的謊話,無奈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