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溫泉竹韻

身處密林間,小溪聽鳥鳴。

暖風拂香草,妙手仁心情。

人居福地仙水居,藥石濟世幾家人。

山貴有脈,水貴有源。家貴有和,人貴有心。

清晨,溫和的陽光映照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

危難時分,好心人可以什麼都不要,唯一許願弱者能夠好好的。話說紅綢幾帛無理起鬧,拽走欲想活埋子嗣的浩生,爲救治重病的浩清,馬不停蹄趕赴“仙水居”。

百里快馬身不累,一夜疾馳爲爾生。馳騁一夜的馬車,終於停靠在西峽山間的竹子溫泉莊園前。

彩雲光影,微風喜人。花開遍地,綠水悠悠。飛鳥寄歌,蜂蝶嬉戲。

西峽山前開闊地屹立着宛如長龍般的竹屋,長約三四十丈,設有三十二房,房房各記標號,屋門前皆掛“周”字旗。長龍竹屋每八房爲一色,其色以春夏秋冬四時變化而得。

竹子溫泉莊園,主體紅泥牆,楠木大門上“仙水居”三個大字,在百步之外仍清晰可視。這有十幾眼溫泉,這有千朵藥花,萬株藥草鑲嵌的“大醫精誠”字樣,就是奪目益人,活悅益人,藥石益人的“仙水居”。

西峽山下,仙水居,擁有成排成片的竹子,能工巧匠在這裡建造了竹子長廊,進入,綠色動人,竹韻飄香。

“一夜疾馳仙水居,諸人取藥到此裡。”滿臉輕鬆的紅綢幾帛深深打了個兒哈欠,用力搓揉了幾下酸笨的臉龐,伸伸痠麻的腰腿。接着,他猛然跳下車,欣慰地支了聲:“來了仙水居,怪醫有藥石,益人活命,益人請隨來。”

從杏林文府學成歸來的紅綢幾帛感懷:“竹子高風亮節,竹子清雅靜秀,多好的竹子溫泉莊園,回家真好。”

宛如一陣清風拂過,馬車上癡癡呆呆的浩生方纔大夢初醒,傻傻地抱着小木棺面對滿園的奇樹異石,潔淨的溪水,蝶蜂的蹁躚,狂呼:“蒼天垂靈,吾兒可救矣!蒼天慧眼,吾兒能活矣……蒼天垂靈,吾兒可救矣!蒼天慧眼,吾兒能活矣……”

綻放的百花,爭榮的草木。生死兩重天,選擇叩心絃。或許一意孤行將一無所有,或許靈活多變尚可遇上奇蹟。半道,心如死灰的浩生遇上古靈精怪的紅綢幾帛,稀裡糊塗來到“仙水居”,意想不到,奄奄一息的浩清欲會起死回生了。

進家,紅綢幾帛理應欣喜,但是,他莫名其妙感覺透心發涼,刺影的陽光下,幻見,枝頭花葉間飄落幾個碩大松果。他揉揉眼睛再瞧,只見風吹竹尖飄蕩。

一臉茫然的幾帛,以爲舊疾復發引起的幻視,不以爲然,帶着浩生大搖大擺進入仙水居。

剛回“仙水居”,紅綢幾帛就遇到許多來來回回的瘋癲陌客,想來附件有蹊蹺的事發生。

蒼茫危地,一夜驚情。迷迷糊糊的浩生緊隨紅綢幾帛步入標有“壹”的房間。這屋內擺設簡單到極點,一張方桌,兩個竹筒杯,幾個竹凳僅此而已。但是,每個凳子都有表情痛苦、不敢出聲的病患緊挨而坐,他們目不轉睛盯着診桌,病痛已久的人們顧不得周圍的事物,他們恨不得幾大夫立刻診脈、開方、抓藥,這樣就可以早日祛除病痛,好好的下地做活,養家了。

幾帛進家,病患也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頭痛過來。”裡屋走出位鶴髮童顏的人,只見他拎着幾包草藥,頭也不擡,就大大咧咧地喊道:“誰是頭痛,快快前來。”

幾家父子看病,從來不會記得患者的姓名,也記不住患者的情況。幾帛也有同樣的狀態,給患者看病後,轉身就忘得一乾二淨,這也是七裡八鄉人人知曉的事實,有時,幾帛遇到了親朋好友,不打招呼,大家也沒有斤斤計較。

“哎呦……哎呦呦……哎呦呦呦……哎呦呦呦……哎呦呦呦呦……”激疼難忍的青年雙手抱頭,畏畏縮縮離開竹凳,急急忙忙上前畢恭畢敬應道:“幾大夫,我是鄰村周八,頭部激痛三日。請你,幫幫忙、看看病,開點兒藥。”

凡事不慌不忙,遇事慢慢來。幾大夫熱情地招呼周八入座,先問診把脈查體,接着開方抓藥,再詳實向他說清病情及煎藥方法。聽明白後,周八似如疼痛好過一半兒,抱着三包藥笑呵呵的跑回了家。

“先治重患,請大家稍等片刻。”紅綢幾帛給浩生使了個眼色,向着幾大夫急切地說道:“先治重患,莫問其他。”

紅綢幾帛再三催促,誠惶誠恐的浩生,躡腳躡手地將小木棺放到診桌上。

幾大夫精通醫理、懸壺濟世、平等看病、救人無數,大半生沒有離開仙水居。雖然,脾氣古里古怪,但,鄉里鄉親禮敬有加,唯有幾帛不分先來後到,氣得幾大夫直跺腳。

幾大夫瞅了紅綢幾帛一眼,嘀嘀咕咕道:“幾帛,你……這孩子……你……這好孩子……真是大人幹出小娃事,隨隨便便爲難我。”

幾帛連聲和大家道歉,說明原因,等待的人們得知,他是幾大夫的獨子,有沒有過多計較。

幾大夫敢怒不敢言:“好兒子,我破例。”

“病人交託於你,我身體不適,先回房休息了。”話音剛落紅綢幾帛便轉身飄然離去。

幾大夫看一看紅綢幾帛,聽幾帛一言,聽幾聲咳喘,已然知道,幾帛舊疾復發,嘴上不說,心亂如麻。但是,醫者仁心,看病重要。

“幾大夫,吖嗲嗲!我兒患病多日,醫過百家,終難治好。懇求仁心幾大夫妙手施藥。”焦急萬分的浩生苦苦哀求:“請幾大夫妙手回春。”

“莫着急,先坐,莫着急,我先看看。”親和的幾大夫將浩生扶坐到竹凳上小聲說:“請容許我看看……請容許我看看。”

“幾大夫,吖嗲嗲!吾兒因一月前家養小狗突然狂叫,從睡夢中驚醒,怒哭三日而患得此惡疾,服藥百劑均無效,敬請施針救吾兒,懇請幾大夫賜藥。”

幾大夫仔細檢查過嬰兒,不言不語,急馳奔出房門,沒等浩生晃過神來,他已端着一碗藥回到屋內。

“請隨我來……請快快隨我來……”幾大夫心急如焚,拉了幾下浩生衣角,猛然抱起小木棺匆匆趕往“三十”房。

幾大夫將浩清輕手輕腳地放到牀上,即刻從隨身攜帶的葫蘆中倒出一粒藥丸輕聲輕語說:“你先把藥丸餵給孩子,我再開方,請家人熬藥。”

浩生聽得一頭霧水,來不及問個所以然,幾大夫已然奔出了門。

浩清服下藥,轉危爲安,一旁靜觀的幾帛才欣喜回房,倒牀就呼呼大睡。

天星暗度,思緒潮涌。

詭域差靈和黑夜使者兩隊人馬陸陸續續來到仙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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