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微微搖頭,輕笑:“沈小姐是我丈夫的一個朋友,和我倒是不太熟。”
安舒的一句“我丈夫”讓沈天婕這朵小白蓮立即變成了一隻幼獸。
“真不要臉!”沈天婕小聲啐道。
安舒不以爲然地擡頭看着沈天婕,眼眸裡有着不容忤逆的光,“沈小姐,我們並不太熟,你這樣說話,似乎不太禮貌吧?”
“你!”沈天婕也不想和安舒多生事端,畢竟她在方亞倫面前可一直都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女朋友,不過,畢竟是被追求的一方,她也有她的冷傲。
方亞倫也是看出了自己的小女朋友和安舒似乎有一些矛盾,所以立即走過來,對安舒說道:“採訪開始吧?我們速戰速決,我一會兒還要陪我女朋友出去約會哦!”
“好的。”安舒輕笑,立即拿出錄音筆開始訪問。
採訪很短暫,只是整個過程下來似乎不太順暢,方亞倫每次的講話,都會被沈天婕故意打斷,不是給吃的,就是問她想要問的問題。
方亞倫很寵她,也就很細心的回答着她的各種稀奇古怪無厘頭的問題,當然,她的問題,和安舒採訪的主題毫無瓜葛。
採訪的最後,安舒故意問了一個讓沈天婕難堪的問題。
“看得出來,方先生對自己的未來有自己的主見,對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見解,如此真性情的你,一定不喜歡過於虛僞的人和事吧?”
沈天婕當然聽的出來安舒在指桑罵槐,她怒目圓睜,狠狠地瞪着安舒。
方亞倫爽朗一笑,說道:“你說的沒錯,其實我多半精力和時間,都花在了虛構的小說世界裡,對於現實生活,我喜歡真,我的世界容不得半點水分,因爲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也如同小說一樣虛假。生活總歸是生活,故事畢竟是故事。”
生活總歸是生活,故事畢竟是故事。
安舒滿意的笑了笑,說:“很感謝方先生今天能抽空接受我的採訪,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精彩,最後祝您生活幸福美滿,愛情遇到真善美!”
安舒說完還故意對沈天婕露出了一個謎一般的笑容,並且還意味深長地對她說:“安小姐,我丈夫已經開始在做復健了,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他的關心。”
傍晚,安舒早早地回到家,便想着上樓去看看顧澤西,一心想着要幫他按摩,陪着她做復健。
嶽華微看到了安舒,戴着老花鏡的雙眼從報紙中擡起來看向她,笑着說:“回來啦!澤西唸叨了一個下午,問我們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呢!”
“是嗎?”安舒狐疑的看着嶽華微,顧澤西盼着她回來,這倒是很奇怪的事兒,“我上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嶽華微看着安舒上樓的背影,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她可巴不得兒子兒媳可以無時不刻都溺在一塊兒。
剛進臥室卻驚訝的發現,顧澤西居然已經自己在試着用柺杖走路了。
安舒傻愣愣地看着拄着柺杖的顧澤西,一時間居然忘了該說什麼。
顧澤西擡頭瞥了一眼安舒,悶悶地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拄着柺杖的帥哥啊!”
安舒輕笑,不是沒見過,只是她確實很想告訴她,她沒想到他就連拄着柺杖的樣子,都能讓她感到目眩神迷。
安舒的臉蛋突然一陣燒紅,腦海中的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顧澤西會有這種癡戀的?還是說這就是傳說中婚後會漸漸升溫的夫妻之情?
安舒晃了晃腦袋,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將她的包包放下,便走過去扶着顧澤西,想讓他坐下。
“你想幹嘛?”顧澤西不解地看着安舒。
“開始按摩啊!”安舒理所當然地回答。
顧澤西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說:“不用,坐了一整天了,我想起來讓屁股透透氣!”
安舒失笑:“可是我等了一整天了,就想着早點回來幫你按摩呢!”
顧澤西聞言,心裡有一絲感動,可還是忍不住揶揄,“所以,你每天是不是最期待的就是這個時刻?”
安舒沒想到他又用這種極爲嚴肅的語氣和眼神說着這麼不正經的話,她擡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是啊!天天都在期待着,能不能掐死你!”
顧澤西故意拄着柺杖避開她,然後還調皮地擡起其中一個柺杖想要指着她,並說:“你來呀!來,掐死我!”可話還沒說完,他就摔在了牀上,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腳力!
安舒見他摔倒本是一驚,不過幸好他是倒在牀上,這也省得她去扶他了。
看着顧澤西狼狽摔倒在牀上的模樣,安舒很無良地笑了起來。
顧澤西不悅地瞪着她,她這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安舒!你笑夠了沒有?”顧澤西瞪着安舒,語氣不善。
安舒也沒解釋,她向來不愛解釋。她也沒打算扶起顧澤西,而是跟他一起躺在了牀上,兩個人就這樣大喇喇地橫躺在那張大牀上。
安舒微笑着看着顧澤西,而顧澤西也側頭望着她,她的笑容對他而言一直都具備一種無言的吸引力。
氣氛突然變得很溫和,剛剛的打鬧並沒有影響兩人的情緒,甚至加深了他們之間曖昧的氛圍。
“幹嘛這樣看着我?”顧澤西被安舒瞧得有些難爲情,感覺臉蛋像是要燒了起來。
安舒搖搖頭,抿脣輕笑,突然特別煽情地說:“顧澤西,謝謝你沒有讓我失望。”
顧澤西不屑地“切”了一聲,說:“你的沒有失望,是不是就是指希望我變成這個樣子,然後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安舒一向不屑於解釋他的這些奇怪的問題,她起身,將顧澤西的兩條腿搬到了牀上,開始例行公事一般幫他按摩。
顧澤西看着她熟練地爲自己按摩的兩隻手,心裡悶悶的難受起來,這種難受中有夾雜着某種不忍的情緒,很無奈,也很無助。
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心疼呢?
“你的手,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