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郭曉婷的話,衆人都是一愣。
孟聽雲站起來說道,“有什麼就說出來,別搞的神神秘秘的,好像我做了什麼手腳一樣,贏也贏的不光彩。”
“你戲演的還真不錯!”郭曉婷說道,“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你以爲你贏的很光彩?”
“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孟聽雲說道。
“好了。”我制止住了郭曉婷,說道,“別說了,就這樣吧,我已經決定了。”
“不行!我必須要說。”郭曉婷甩開了我的手,一把從我手裡面奪過客戶資料扔給張總說道,“張總,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些成交客戶可都是長海集團孟總的董事和親友!”
在場的人聽了郭曉婷的話,不禁都愣住了。
張總將客戶資料拿在手裡,一時語塞,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翻了幾頁,擡頭看了一眼孟聽雲,又看了看我,“於總,這是真的?”
我還沒有說什麼,孟聽雲走了過來,一把將客戶資料拿了過去,就翻了兩頁,便愣在了那裡,再也沒有說話。
大家從她的表情都看得出來,這很明顯是真的。
孟聽雲漲紅了臉,一把將客戶資料狠狠的摔在了會議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裡寂靜無聲,什麼都聽不到。
她在那裡愣了半晌,然後將客戶資料又拿了起來,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包就往外面走。
“孟聽雲!”劉總在身後叫她,大概是擔心張總還在這裡,她就走了,張總面子上下不去。
但孟聽雲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開門就出去了。
張總和劉總一臉尷尬,張總似乎還是不敢相信,他問劉總,“那這麼說來,孟聽雲和長海集團的孟總是?”
劉總小聲說道,“父女。”
張總一愣,嘴裡自語,“孟總他……這又是何必呢?”
這會兒張總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看着我,“於總,這麼說來,這個月的成交大部分都是孟總的關係?”
“不是大部分,基本上是全部。”我說道。“除了孟總的關係之外,正常銷售只有一套。”
張總長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這才意識到,這個月的真實銷售業績只有一套而已。而自己居然毫不知情,在這裡搞什麼表彰會。
“就目前這個業績,咱們這個所謂的表彰會,我看是不是先到此爲止。”郭曉婷說道。
劉總連忙給她使眼色,讓她閉嘴,她卻渾然不覺。
所有人都看着張總,張總十分尷尬。
“王一!”張總突然衝王一吼道,“你作爲營銷案場經理,難道這其中的問題就一點兒也沒有發覺?”
他這是氣急敗壞,拿王一當下臺的臺階。
偏偏王一卻絲毫不‘懂事’,他說道,“張總,客戶不肯透露詳細資料,這事我早就給你報告過了,你當時告訴我,說只要成交,其他的無所謂。”
這下張總更下不了臺了。
“我……我每天要處理很多事的好不好?這種事你應該多向我報告的嘛。”張總強詞奪理道。
“是是是,”劉總見張總下不了臺,連忙說道,“張總,您這麼忙,這些小紕漏沒有察覺也是情有可原的,主要是我們工作的失職,今後我們一定會多把控客戶。你說是不是,於總?”
爲了給張總一個臺階,他還特意拉上了我。我配合的點了點頭,張總的情緒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張總,我看目前首當其衝的要解決的問題,不是問責的問題,王一他們做的沒有毛病,核心問題還是在調整廣告策略,這纔是關鍵,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我說道。
這話張總當然不愛聽,因爲這意味着他和孟聽雲堅持的策略徹底失敗而告終。但他當然也清楚我說的沒錯,因爲與其說‘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說說他張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你說的對。”張總極其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是這件事我還是要先調查清楚再做決定,這樣,於總,咱們兵分兩路,你們這邊全新的策略趕緊出,而我先回去搞清楚這件事。”
這人真是死要面子,到這時候了,還拿調查來做幌子。
我也沒有拆穿,點了點頭。
張總帶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他剛一走,郭曉婷就哈哈大笑,“表彰大會?真是好笑。”
劉總瞪了她一眼,“郭曉婷,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沒有禮數了。”
“劉總,難道我說幾句實話也不行?咱們公司難道爲了迎合張總,給他臺階兒下就都得演皇帝的新裝?那我們到底是廣告公司還是太監公司?”郭曉婷毫不客氣的反脣相譏。
“你……你再給我說一遍!”劉總十分氣憤。
“行了!”我給郭曉婷使了個眼色,她識趣的扮了個鬼臉離開了。
“於總,你看看你把手底下的人都慣壞了,一個個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劉總對我說道。
“劉總,咱們是廣告公司,又不是政府單位,我覺得還是保持一點員工的個性吧,就別搞官場那一套了,能力纔是最主要的,你說呢?”我笑着說道。
“你就一起氣我吧。”劉總說道,“遲早有一天你們氣死我算了!”
我沒有說話。
“行了,趕緊做新的策略吧,”劉總說道,“別看你現在囂張跋扈的,到時候賣不出去房子,張總也不會饒了你。”
“放心吧,早就準備好了。”我說道。
劉總很無奈,不過他雖然無奈,但是對我的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
“郭曉婷的事兒怎麼處理?我估計這會兒張總可能氣壞了。”劉總問我。
“這事兒很難處理麼?”我說道,“以孟總的影響力,就算孟聽雲害的他險些丟了烏紗帽,但是我不相信他敢把孟聽雲怎麼樣,我估計可能還會更客氣。對咱們公司來說就更沒有什麼了,雖然她的策略不對,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錢,這個月銷售不錯呀,對公司聲譽並沒有任何影響。”
“你說的也有道理。”劉總說道,“不過怎麼好好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怪怪的呢。”
第二天因爲要出庭,所以我跟劉總請了一天假。反正張總他們還沒有定奪,這兩天應該還不忙。
我們先去找了李剛,跟他們一起去法庭,到了法庭現場一看,發現門外早早等候着許多的媒體記者,扛着攝影機,見我們來了,立馬就圍了上來,一堆話筒就朝着柳如月伸了過來。
“作爲一個不幸的妻子,請問您對《新婚姻法》的離婚後財產分割是否感到不滿?”
“請問您的腿是不是被您前夫打傷的?”
“請問您對於……”
……
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一股腦的全涌了過來,頓時人聲嘈雜,什麼也聽不清楚。
柳如月哪兒見過這陣勢,有點被嚇到了
李剛充當了保鏢的角色,將他們擋在身後,然後順利的將我和柳如月三人送進了法庭。
“如月,你可真紅了。”張雅感嘆道,“這可都是明星纔有的待遇啊。”
“我頭都要大了。”柳如月說道。
“一會兒庭審完了出去,還是接受一下他們的採訪。”李剛說道,“這對咱們有利。”
“算了吧,這樣一來,大家對我的事都知道了。”柳如月說道。
“你不想再受前夫騷擾吧?沒關係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李剛說道。
柳如月這才點點頭,有些擔心道,“可我不太會說呀。”
“你就說你被他害的有多慘就是了,照實說就行了,沒什麼。”李剛說道。
隨着法官一聲錘響,審判正式開始,金大中和那一犯罪團伙的成員都被帶了出來,他們戴着手銬,面色凝重的背對着我們。
一切進展順利,在完整的人證和物證的支持下,他們的犯罪性質十分清晰,定罪問題不大,唯一就是金大中和那犯罪團伙之間因爲誰的過錯較大而扯皮,金大中的律師認爲,金大中只是指使他們教訓一下柳如月,並沒有讓其實施綁架,是那犯罪團伙擅自主張的綁架。
那犯罪團伙爲了減輕自己的罪行自然進行反駁,最後他們拿出了一段電話錄音,是金大中找他們談的時候錄下的,錄音裡聽的很清楚,金大中就是主謀。
這下金大中完全失策,他和他的律師再無可辯駁,只能認罪。
最後全體起立,法官進行了最後的宣判,判處金大中有期徒刑25年,而那東北的犯罪團伙則因爲越獄加上再犯,直接判了30年。
這個宣判結果讓我們十分解氣,若不是在法庭上,張雅簡直就要歡呼雀躍了,只有柳如月臉上似乎隱藏着淡淡的傷感。
金大中被帶出去的時候,突然回頭衝柳如月惡狠狠的喊道,“柳如月,你給我等着,我遲早會出來,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