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避子湯5000+
華夜商行
跟着藍青城的暗衛向夜曦彙報藍青城的行蹤,事無鉅細,原原本本的全部彙報給他。
“藍大小姐出了將軍府後,直接去了紅葉閣,讓紅葉閣的閣主爲她準備了一份避子湯!蹂”
暗衛彙報到這裡,夜曦平靜無波的眸子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凌厲的目光射向那暗衛該。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菲薄的脣吐出的話森寒冰冷。
暗衛渾身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的重複了一遍:“藍大小姐出了將軍府後,直接去了紅葉閣,讓紅葉閣的閣主爲她準備了一份避子湯!”
避子湯,避子湯!
她嫌棄他,不想要他的孩子,所以纔會要喝避子湯。
‘卡嚓’一聲,他手中的筆應聲而斷,俊容似裹上了一層寒冰。
暗衛糾結的站在原處,繼續說也不是,走也不是,站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夜曦挽如救命草的聲音。
“通知青城,讓她立刻回府。”
“是!”
紅葉閣
得知今天是藍青城的生辰,沈千菱非要爲藍青城慶生,怕醜一直躲在房間裡的鳳衣也跑了出來,連同紅葉閣的專屬大夫姚憶薇也趕着湊熱鬧。
一身火紅衣裙的鳳衣,頸間包了個白色的紗布,成爲衆人嘲笑的對象。
四個女人一臺戲。
沈千菱讓下人準備生日宴,幾個女人便圍在桌邊聊了開來。
“鳳衣,當時你說要去李氏醫館的時候,我就說肯定得出事,結果當真出事了吧?”說話的是姚憶薇,她學醫成癡,只愛研究藥草,最愛挖苦愛美的鳳衣。
“還不是你,你跟李纖柔是醫術同門的師姐妹,知道她家裡有狗,居然也不提前告訴我。”鳳衣火了,火爆性子的她,從來藏不住任何心事。
姚憶薇同李纖柔是同門師姐妹的事,藍青城也是第一次聽說。
個性穩重的沈千菱慣常爲二人作中間人調解,三人中,沈千菱的年齡最大,有長姐風範,鳳衣和姚憶薇皆服她。
“你們兩個也少吵兩句,今天可是主子的生辰。”沈千菱睨了二人一眼警告。
姚憶薇忙閉了嘴,鳳衣卻是不依不饒的看着沈千菱那張清麗的面容:“千菱姐,我們三個裡面,除了主子,就你長的最好看了,聽說,水家的大少爺一直纏着你,不知你跟人家水大少爺什麼時候能成其好事?”
“胡說什麼?”沈千菱神色略略有些慌張:“今天是主子的生辰,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們好奇,所以問問嘛,我見過這水家的大少爺,長的也是一表人才,不如……”
鳳衣話還未說完,就有丫鬟送了一碗藥來,放在了藍青城的面前。
鳳衣立馬緊張了。
“主子,你哪裡不舒服嗎?”
姚憶薇的鼻子極靈,很快聞出了湯藥裡的成分,然後吃驚的望着藍青城。
鳳衣來回看着三人的表情,唯獨她一人不知曉,心裡着急極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傷寒而已。”藍青城乾笑了兩聲解釋道,聞着那衝刺的藥味,藍青城咬牙一口喝了下去。
苦澀的藥味在舌尖迅速向身體四處瀰漫。
這藥真的很苦!!
藥才喝完沒一會兒,突然有一人突然了進來,面無表情的走到了藍青城身後。
“藍大小姐,少主讓我們來提醒您,時間到了!”
藍青城嘴角一顫。
這是要提醒她該回北城別館了?
心裡暗暗的罵着夜曦,臉上含笑:“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吧。”
鳳衣納悶了。
等藍青城走了,鳳衣才反應過來,到門外看時,藍青城已經走遠了,她沒好氣的跑回到桌邊坐下。
“這主子是怎麼回事?今天是她的生辰宴,她都不在了,我們這頓飯還怎麼吃?”
然,沈千菱和姚憶薇二人對視了一眼,心有慼慼焉的想着。
經過剛剛的事,她們已經知曉那個害藍青城喝避子湯的人是誰了。
北城別館·花園旁
藍青城一路回到北城別館,路上不知道罵了夜曦多少遍。
曾經,她那麼喜歡着葉秦,夜曦雖然長着跟葉秦一樣的,可他終究不是葉秦,她喜歡的那個葉秦,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回到別館,就聽下人說夜曦找她,剛要去夜曦所住的兮居,白勝突然攔住了她。
她要從他身邊繞過,他便又攔住她。
藍青城好整以暇的眯眼打量白勝,他陰沉着一張臉,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一般。
“白管家,路這麼寬,你能不擋在我前面嗎?”別館裡的人怕他,可是她不怕他。
“你不要得意,早晚一天,少主膩了你,我一定第一個趕你出門!”白勝壓低聲音怒道,手指着藍青城的鼻子,一雙眼睛裡盛滿了怒火。
“你放心,到了那一天,即使你不趕我,我自己也會出門,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藍青城挑眉,左手輕壓下白勝的手。
說罷,她的左手觸到了白勝的,一下子探到了一些畫面,一個令她心痛萬分的畫面。
她突然危險的湊近了白勝耳畔。
“白管家還記得一位叫紫苑的姑娘吧?”
“那是誰?”白勝蹙眉。
“兩個月前,你們黑暗一族曾經殺過一個女人,只因爲她知曉了你們黑暗一族的陰謀。”藍青城的嗓音突然有些激動:“她才十七歲,你親手將她的頭按在水盆裡,她掙扎時,指甲劃破了你的手臂,你還記得嗎?”
白勝駭然的望着藍青城漆黑髮亮的眸,竟覺這麼熱的天,一下子冷了起來。
“你……你想說什麼?”
藍青城櫻脣勾起妖媚的弧度。
“你半夜睡覺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你手臂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嗎?”
白勝脊背一陣發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現在他就覺得右臂上傷疤已經脫落的地方隱隱作痛。
藍青城滿意的看着白勝露出驚恐的表情,笑着從僵直的他身側走開。
北城別館·兮居
兮居外長着一株茉莉,白花的花朵在陽光下盛放,夜曦這種人居住的地方,居然長出這樣冰清玉潔的花來。
她一直覺得,他這院子內外,長几株象徵殺戳的食人草和冥界之花曼珠沙華才更合適。
淡淡的花香撲入鼻底,帶着茉莉的淡雅清香,沁人心脾。
兮居外幾名守衛站在那裡,藍青城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便走了進去。
兮居內靜謐的只能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
踏進去,轉了一圈,在牆角處,藍青城才找到了夜曦的蹤影。
他揹着光坐在那裡,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他的臉在陰影下,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你找我?”藍青城話裡隱隱的恨和怒,盯着他的目光裡更是沒有半點感情。
“你去北城別館做了什麼?”
“我們幾個女人說了哪些無聊的話,夜大少主也想聽嗎?”她冷嘲熱諷,一點兒也不給他好臉色。
“我只問你,你去那裡都做了哪些事。”
“只是聊一些家常而已,女兒家聊的事,我想夜大少主是沒有興趣聽具體內容的!”藍青城傲然挺直了脊背,微笑着又道:“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我要走了!”
“避子湯!”菲薄的脣吐出三個字。
藍青城的身子微顫,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不過,她本來就沒打算瞞他。
她面色平靜的坦然回答:“對,我是在那裡喝了避子湯。”
“是誰讓你喝的?”夜曦的嗓音加重了些音量,甚至是質問,那雙妖冶的金眸死死的鎖
緊她傾城的容顏。
藍青城嘲諷的笑了。
“夜大少主這話問的可笑,我是你們夜家的滅族仇人之後,如果我跟你生了孩子,那孩子就是世人不容的存在!如果要他將來面對殘酷的現實,還不如讓他不要出現!”
藍青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他的心裡。
雖然她的話沒錯,可她的絕然,仍讓他心生怒意。
“你能這麼想,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想我們之間以後會有什麼累贅。”夜曦冷笑着刻薄的說。
累贅這兩個字刺痛了藍青城的心。
“夜大少主儘管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夜曦突然邁着兩條修長的腿走向她,她的話音剛落,夜曦突然將她攔腰抱起。
藍青城驚呼,下意識的伸出雙臂抱緊了他的頸項。
“你做什麼?”她錯鍔的目光撞進他火熱的眸底。
夜曦邪魅一笑,滾燙的字眼砸在她的臉上:“當然是好好的盡你的義務。”
藍青城臉上飛現兩抹緋紅。
“可現在還是白天!”外面的陽光格外刺眼,他就這麼……
夜曦可不管現在是不是白天。
在沉沉浮浮中,藍青城的思緒飄至雲端,早就忘了是不是白天。
東宮
藍家突生變故,尹元慶四處奔走,最後,藍家的事竟不了了之,連被關在大理寺的藍遷也被放了回去。
接到消息的尹元慶,覺得這件事甚是不可思議,便派人去打聽。
今天本該是他與藍青城的大婚之日,卻遇此變故,雖然峰迴路轉,可影響已經造成。
去打聽的人帶回的消息,舉報藍遷的資料爲假,其實,是邊關一名副將嫉妒藍遷所爲,那名副將在早晨時分就已被立斬。
如此不分青紅皁白,還未審就已將人斬首。
而拿到所謂的證據,尹元慶一眼就看出證據有假,他拿着那證據就去御書房找了皇帝。
皇帝正在審閱奏摺,尹元慶就闖了進來,太監攔之不住,慌張的跪在地上。
“下去吧!”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出去,頭也不擡:“太子,你不在東宮,來御書房做什麼?”
尹元慶直接把手裡的資料扔到了御案上。
“父皇看看這些東西,這些都是假證據,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
僅瞟了一眼,皇帝又隨手將那些東西都放到一旁,便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向尹元慶。
“太子,爲君之道,有時候,並不是看那些證據是真還是假。”
“什麼意思?難道父皇是有意要打擊藍氏一族?”
“不是藍氏一族,是四大家族!”皇帝一語道破所有的謎底。
“你想除掉四大家族?”
皇帝微微一笑:“二十年前,四大家族鼎立,他們強大的無人可以撼動,可二十年過去了,如今的四大家族,爲了名利早已變成了一盤散沙,現在是除去他們的最好時機。”
說到這裡,皇帝有些惱怒的捶在龍案上。
“可不知是什麼人,把所有的證據推翻,全部指到了副將的身上。”
尹元慶的心裡一冷。
原來,那個要藍家人死的,是自己的父皇。
“父皇難道從來就沒有打算讓我娶藍青城?”尹元慶眯眼質問。
“對!”皇帝大方承認,目露冷酷的警告他:“所以,即使你將婚期推遲三個月,朕還是不會讓你娶她,除非你變成庶人,但,如果你一無所有,藍青城還會嫁給你嗎?”
“……”
傍晚時分,正在花園裡百無聊賴翻着書的藍青城,接到了丫鬟的傳話,說是尹元慶在北城別館外找她。
在這之前,藍青城已事先接到紅葉閣傳來的消息,尹元慶下午去紅葉閣找過她,言語中透露出私奔之意。
偏偏,心直口快的鳳衣,不小心把她在北城別館的事抖給了尹元慶,當時尹元慶就像霜打的茄子般失望的走了。
她認識了尹元慶十八年,他向來是一個意氣風發的男子,有着皇室尊貴的血統,向來張狂驕傲,且對她一直專情,可惜的是,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尹元慶在北城別館的客廳內等着藍青城,不安的他在客廳內不停的來回踱步。
終於等到了藍青城,他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握住她的雙手。
“青城愛妃,我總算見到你了。”
握住他手的瞬間,藍青城亦看到了在這之前尹元慶與皇帝之間的對話。
“你怎麼來了?”藍青城冷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尹元慶的手僵硬在空中,雙眼焦急的望着她。
“青城愛妃,我這次來,是想帶你離開大京,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好不好?”
“離開大京?你不做太子了?”藍青城突然用尖銳的語調問。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這個太子,我不做也罷。”自從十八年前遇到藍青城之後,他就認定了藍青城。
他是當真瘋了。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爲了自己也爲了他,藍青城只能冷冷的看着他,無情的吐出刻薄的話:“當初就因爲你是太子,所以我纔會答應嫁給你,如果你連太子都不是,我爲什麼還要跟你在一起?”
藍青城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刺刀,無情的貫穿了他的心臟,她眼中的冷漠更是讓他心如死灰。
尹元慶自嘲的笑了兩聲,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了客廳。
客廳裡尹元慶和藍青城二人的對話,也很快傳進了夜曦的耳朵裡。
晚膳過後,藍青城磨磯到夜曦睡下的時間了纔回到他臥室旁的小廂房。
結果,纔剛進了小廂房,就發現裡面的紅木牀不知何時被人拆掉不見了。
她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夜曦。
一定是那個混蛋派人拆了她的牀,否則,有哪個敢在兮居里拆東西。
心裡冒火的她,怒氣衝衝的闖進了夜曦的臥室。
臥室裡人不在,隔壁的浴室裡有一陣動靜,她想也沒想的就衝進了浴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