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聞言卻只覺得好笑,“難道我現在就不是了嗎?”凌惜音這才白了一眼方揚,直接鑽進了自己的車裡,留下了一句,“那你自己開車回家吧。”方揚無奈的聳聳肩,見凌惜音已經將車駛出了大半段後,便也上了自己的車在凌惜音車後跟着她。
這幾天連續加班,方揚的確是有些乏了,但是在開車的時候他不敢有任何分神,方揚眼神暗了一下,他當初曾在這種地方吃過大虧,所以他在駕駛時是十分小心的,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即便他如此的謹慎,竟然還是不知道從哪衝出了一隊車隊猛烈的撞擊了他所駕駛的車,方揚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擡頭一看凌惜音的車也已經被包圍了,方揚猛打着方向盤,企圖從這兩輛車的圍攻中逃出去。
沒想到他左側的車輛忽然加速,往前走了一大段的距離,方揚還沒仔細考慮好這利弊,身子便做出了反應,直接一踩油門就要往前衝過去,沒想到這卻恰好中了他們的圈套,右邊的車在一個拐角處直接猛地往左一打,將方揚的車狠狠地撞出了公路,方揚緊握着方向盤企圖控制着平衡,但最終也沒辦法抵擋的了撞上護欄的結果。
即便車裡有着安全氣囊,卻沒有多大作用,方揚還是順着這衝勁撞到了玻璃上,溫熱的血順着額頭流下來,身體各處都在叫囂着疼,然而此時的方揚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忍着頭暈目眩,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去找凌惜音。
然而方揚最終昏迷過去時,他也沒走出已經被撞的殘破的車。
凌惜音頭疼劇烈,嘴裡也盡是血腥的味道,周圍是濃濃的鐵鏽味,凌惜音知道這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便努力想要睜開眼睛,“這個娘們好像醒了。”凌惜音的肚子猛然被人踹了一腳,疼的她立刻縮起身子,緊咬着嘴脣防止自己痛叫出聲,那人似乎對凌惜音這種反應極爲不滿,蹲下身子又推了一把凌惜音,似乎是故意的一般,那人直接按到了凌惜音肩膀的傷口,這才讓凌惜音吃痛的叫了一聲,那人聽見聲音隨即大笑起來,“看看你現在可憐的模樣啊凌惜音”那人笑的陰冷,“當初你讓我在衆人面前丟了顏面,還讓我被方老狠狠的罵了一頓,你說這個仇,我應不應該報?”
凌惜音聽這個聲音,只覺得沒有多大的印象,她最近也並未惹過何人,除了,林楓和方澤傲。
凌惜音微微皺眉,在那人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凌惜音到是緩了一緩,最終開始將眼睛睜開,對上了那人的臉。
凌惜音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並沒有給凌惜音造成多大的印象,她記憶中他就是個嘍囉罷了,凌惜音想到這裡反而笑出了聲,眼神變的狠辣,“報仇,就憑你?”凌惜音更是發出幾聲嘲笑的聲音,“憑你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嘍囉?”
似乎凌惜音尖銳的嘲諷直接將那人惹怒了,直接站起身來猛踢凌惜音,凌惜音咬着嘴脣強忍着,同時在觀察着周圍。
爲什麼這些人綁架總是喜歡選一個工廠呢?
凌惜音緊皺着眉頭,結果那人見凌惜音如此,反而更加生氣,腳上也就更加用力了些,就在凌惜音忍不住想要叫出聲來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周圍實在是空曠,讓凌惜音一時分辨不出這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但是那人腳上卻停了動作,沒有再踢下去。
周圍安靜了幾秒,凌惜音才能仔細辨認着那個聲音,像是個什麼棍子在敲着地,凌惜音心裡一緊,是柺杖!
能用柺杖的人有誰呢,凌惜音嘴角扯出一個笑容,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方澤傲了,“淩小姐還真是樂觀,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方澤傲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正派,有着不怒自威的語調,然而聽在凌惜音耳裡,就只感覺到尖銳和難聽了,畢竟她十分清楚方澤傲是個什麼樣的人。
“還愣着幹嘛,快先把淩小姐扶起來。”方澤傲開口對身後的人說,果然凌惜音沒過一會兒便感覺到了有人將她扶起來,還用着毛巾擦着她臉上的血跡,凌惜音現在只想冷笑,笑方澤傲的虛僞和字跡的狼狽。
凌惜音看着一身休閒裝的方澤傲,細細觀察着他,她曾經聽方揚說方澤傲是個命不久矣的老頭,自從林楓去醫院見過他之後便重回了精神,凌惜音笑了一下,“方老請人的方式真是特別啊。”凌惜音話裡的諷刺明顯極了,方澤傲自然也是聽得出來,“畢竟淩小姐不是一般人,我自然就不能用一般的方式去請您了啊。”
下人不知道從哪搬來一把椅子放到了方澤傲身後,方澤傲對於這種服侍似乎十分的受用,連臉上的表情也略微柔和了下來,身子一低便坐到了凌惜音的面前,凌惜音看着方澤傲這一直端着的架子,臉上的鄙夷更是明顯,“這種地方明顯不適合方老您這種重病的人,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
方澤傲聞言微微皺眉,卻也極快的隱去了眉間的不悅,“淩小姐不像是沒規矩的人,怎麼連咒一位長輩生病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呢?”方澤傲儼然一副教訓後輩的樣子,凌惜音卻對他這種表現嗤之以鼻,“我說的話,方老您心裡自然是清楚,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凌惜音彎起眼睛,“我卻只能提醒您一句,愛可以,但不要溺愛,否則,就會連命都丟掉的”凌惜音笑的輕柔,“況且您身份地位極高,年紀也還不大,您可不想就這樣被自己的兒子害的一命嗚呼吧。”
方澤傲這才大變臉色,眼睛不自覺了瞥了一下身旁站着的下人,凌惜音自然是知道他這小動作代表的意思,反而心裡更加有了底氣。
方揚,等着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