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煜站在那裡站了好久,手拿起來又落了下去,他不敢動這個手,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會崩潰,最後,炎景煜終於還是撩開了白布。
他本來準備了好多好多話,他和她那些曾經的美好,回憶,他思考了好久,醞釀了好久的情緒,就是在準備撩開白布的那一瞬間,看到冰櫃裡的人,已經歇氣的他,不要哭出來。
“音兒……”當他看到冰櫃裡那個人的時候,話全卡在了喉嚨處,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冰櫃裡的人半天,愣住了,“不是惜音……!”
半響,他才聽見自己喉嚨裡面發出來的聲音:“爲什麼!惜音人呢!爲什麼不是惜音,!不不不,當然不應該是惜音!”
炎景煜此時此刻自己都覺得自己魔怔了,他不希望躺着的人是惜音是因爲如果不是惜音的話,那就說明他還有一個希望,他可以假設他的惜音還沒死,可是如果不是惜音的話,那麼他的惜音去了哪裡。
他有些呆愣的,靠在冰櫃上,又一遍將這個本應該是凌惜音躺着的地方看了一遍,卻依然沒有任何收穫,炎景煜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最簡單的判斷能力,只是嘴裡還楠楠道,“沒有人,沒有人……這裡沒有音兒……”一時間,情緒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了,死不見屍。
此時,他五味雜陳,該開心,還是難過?開心她不在這裡,或者她被人救走了!又或者。她的屍體被盜……
不不不!炎景煜更相信是前者,音兒……你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想到凌惜音可能有救,一瞬間,疲勞涌上心頭。原本就已經無力的,此時真像是被抽光了空氣的氣球一樣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
此時的炎景煜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將腦袋埋在膝蓋裡,輕輕的抽泣着,因爲哭泣的緣故,炎景煜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在這空曠的房間裡,竟充滿了炎景煜哭泣的聲音。
恍惚間,炎景煜似乎有看到了凌惜音向他走來:“你怎麼在這裡啊!這裡很冷,我們回家吧!”凌惜音的笑容是那樣的真實,以至於炎景煜真的就相信了,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凌惜音的手,卻不想摸到的是一團空氣。
“音兒,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炎景煜不敢在動手去摸了,他怕凌惜音會這樣就消失了,他癡癡的望着眼前的人,在凌惜音生病這麼多後,終於笑了。
“好啊,你想玩什麼?”那個凌惜音蹲子來,抱着膝蓋望着炎景煜,眉眼彎彎的樣子,看上去特別的可愛,這就是炎景煜腦海深處的凌惜音。
“我們來玩躲貓貓吧?這次換你來躲,我去找你!。”炎景煜輕輕的說着,眼角的淚水又開始成災,他們的遊戲是不是應該無限期的演唱了呢!
“好啊!這次,你要怎麼找我呢!”凌惜音又笑了,說話時鼻翼聳動的樣子佔據了炎景煜的心,那個被挖空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又被凌惜音的名字填滿了。
“你可要藏好了,這次是認真的,限制地方是……地球。”炎景煜想要伸出手摸摸凌惜音的臉頰,可是最終他也沒有這樣的膽量,就這樣看着他已經很滿足了。
“我等你來找我,別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嫁給別人的。”凌惜音站起來,漸漸的往後退去,最後身影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在炎景煜的視線之中。
“惜音。”炎景煜呢喃了一句,最終因爲體力不支暈了過去,當陪同下來的護士意識到時間有一點長了,再返回去看時,炎景煜的眉梢上已經結下了白霜。
“炎少,炎少!來人呢!救命啊!炎少暈倒了!”護士一個人弄不動炎景煜,只好一邊扶着炎景煜一點一點的往外挪,一邊呼叫救援。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正好有值班的保安經過這邊,不然要單憑一個護士就把炎景煜弄到樓上去,談何容易?
“炎少暈倒了!麻煩你幫我把他送到急救室去。”護士是真怕這個時間點兒沒人,冰櫃的們開了這麼久就是平常一個年輕健壯的小夥子也不敢在裡面呆太久,更何況是身體虛弱的炎景煜了。
可當她將炎景煜交給保安再回去關門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那個本應該是存放着凌惜音屍體的地方換了人。護士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只好通報了史密斯。
史密斯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忽然不見了,可是被他判定了死亡的人難道還會自己站起來跑了嗎?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麼又會是誰呢?
雖說近日來偷器官這種事情比較猖獗,可是誰也沒有這樣的膽子敢偷到炎景煜的頭上來吧,畢竟不管是在什麼界,炎景煜這個名字說出去還是要讓人忌憚的,畢竟臉強森霍金森之流都折在了炎景煜的手裡。
“找!發動所有的人去找!”史密斯想了想,最終還是下了一個決定,凌惜音不僅是他的病人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夠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所以他必須要將人給找回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找竟找了很多年。
“唉!”應了一聲,便開始找人去了,就連平常也只是見面了打打招呼的別科室的人也被拉入了尋找的行列中,黑衣跟憂彌就更不用說了。甚至臉方格也發動了身邊所有可以發動的勢力去尋找,可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然而就在所有人忙活的時候,炎景煜依然還在昏睡之中,可是即使是在夢魘之中,炎景煜叫着的依然是凌惜音的名字。
夢中的凌惜音依舊是活潑可愛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依然帶着光華,照亮了炎景煜的眼睛。
可是美夢終究是美夢,人總有醒過來的時候,即便是炎景煜在不願意醒過來,可現實依然帶着殘酷的叫醒了還在昏睡中的炎景煜。所以沒多久,炎景煜就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