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慵懶的倚在門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嘴角微提,前幾天因爲她去看望木子軒的那件事情似乎是讓木子軒和冷澤之間的感情有了一絲的緩和,她纔不會這麼傻,讓他們重新和好她絕對辦不到!
不過今天的這個擁抱讓木子軒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裡,冷澤,就算你用什麼辦法,也難以挽回木子軒那顆碎成渣渣的心了。
“哈哈哈。”朱莉忍不住的笑了,回屋子裡拿了手提袋,轉身就碰到正在盯着她看的吳媽,輕蔑的笑了一聲,自認爲很優雅的下了樓去。
木子軒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她也不想再知道了,現在的她只想要一個人好好的生活着,沒有愛情,沒有瑣事,她不想去跟朱莉爭冷澤,也絕不會去跟她爭,她想安靜一會兒,就一會兒。
發了瘋的往前跑,完全不顧前面是人是車,不看紅綠燈,就算是一條路上都是飛馳的汽車,她也是一路向前跑,她甚至有些期望,有哪輛車子可以剎不住閘,將她撞飛,撞死纔好。
“你怎麼不長眼?沒看見是紅燈麼?不要命了?”一輛車急剎車在木子軒的左側,從車窗內探出一個男人的頭,惡狠狠的衝木子軒罵道。
木子軒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失神的小聲囁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對不起。”然後眼淚就順着眼眶留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男人的那一聲罵。
男人皺了皺眉頭,“真是晦氣,今天我一家人出來玩,還碰見個瘋子。”
說完,就把車窗關上,繞開木子軒往前開去。
木子軒一時間什麼都聽不見,就這麼坐在馬路中間,失神的哭着,所有人都繞過她,紛紛以爲她是瘋子。
冷澤一直跟着木子軒往前追趕,但是在一個路口還是跟丟了,他滿心的擔心,生怕木子軒會出了什麼事情,到最後還是在路口看到了跌坐在大路上的木子軒。
心一緊,趕緊跑了過去,一個彎腰,將木子軒公主抱在了懷裡。
木子軒在他抱起自己的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奮力掙開了他的懷抱,“你滾!你滾,你走開啊!走開啊!”
然後就繼續不管不顧的超前衝去。
“子軒,你不要再跑了,危險!"喘了一口氣,又追了上去。
朱莉不急不慢的跟着這兩個人,嘴角帶着看戲的得意笑容,她的計謀,得逞了。
木子軒完全不顧冷澤的呼喊,也體會不到任何累的感覺,跑的越發的快。
冷澤從來都沒發現木子軒這麼能跑,終於還是在一個雜亂的十字路口跟丟了她。
站在紅綠燈前四處張望着木子軒,生怕她再和剛纔一樣跌坐在路口。
朱莉瞟了一眼冷澤,開車裝做偶遇的樣子從他身邊經過,搖下車窗,“冷澤,子軒她還小,太不懂事了,我想她肯定是誤會了,你上車,我帶你找她,你這樣跟着她跑也不是個辦法啊!”
冷澤看到朱莉心中頓時有些憋氣,每次他和木子軒之間的矛盾都是因爲朱莉,要不是朱莉,他們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
“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斬釘截鐵的說完,就衝着木子軒消失的地方跑了過去。
朱莉臉色一沉,緩緩關上車窗,恨恨的咬着嘴脣,“冷澤,你遲早是我的。”
說完,猛踩油門掉頭,加速開走了。
木子軒漫無目的的跑着,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許諾的別墅。
許諾正抱着買好的壽司蹲在家中,聽到開門聲,他的眉間閃過了濃濃的喜悅。
一開門,就看到木子軒蹲在門外,身子微微顫抖,伴隨着微弱的哭泣聲。
一陣心疼,趕緊蹲下來,給木子軒擦乾了眼淚,將她扶進家裡面。
“許諾……”木子軒癱坐在地攤上,渾身顫抖着哭泣,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大口的喘着粗氣,汗水混雜着淚水滴落在地板上,似乎精疲力竭。
許諾倒了一杯水不分由說的給木子軒灌下,然後又拿了乾淨的溼毛巾給木子軒將臉上的汗水淚水擦乾淨,沒有說話,他知道木子軒今天去了冷家,所以她這麼回來,多半是和冷澤有着分不開的聯繫。
每次木子軒見過冷澤後都會受到或大或小的傷害,想着想着,心中一陣怒火騰昇,攥緊了拳頭,許江城真不是個東西。
他蹙着眉頭看着面前還在哭泣的木子軒,現在如果安慰她,恐怕只會適得其反,嘆息一口,只能不斷地給她擦着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木子軒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了下來。
“子軒,你好些了麼?”許諾關切的問道。
木子軒聽到許諾關心的話語,鼻頭一酸,“我好多了。”
“現在你看着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許諾將手託在木子軒的臉頰上,認真地問道。
木子軒蹙緊了眉頭,“我知道……許江城本來就該屬於朱莉……”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哽咽着再也說不下去了。
許諾什麼都沒說,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緊緊的抱着她,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輩子將她護在懷中,好好的愛護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可是她愛着許江城,他明白,所以,愛一個人就要尊重她的選擇。
“子軒,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你,我現在能對你做的,只能是站在你的身後,無論你是對的還是錯的。”許諾再次抱緊木子軒,深情的說道。
“許諾,我……我好難過……”木子軒感覺自己有些矯情了,可是她還是剋制不住,她無法用語言去表達出她現在的心情,是酸的,是苦的,還是辣的。
木子軒鼻頭越來越酸,心中的苦水都化成淚水在這一刻流了出來,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悲傷是表達不出來的,眼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出口而已。
“你想哭就哭吧,別委屈了自己,我的肩膀借給你。”許諾輕輕拍着木子軒的背,想要安撫她卻又無可奈何。
冷澤焦急的尋找着木子軒的去處,可是無論他怎麼找,甚至抓着一個路人就問他們有沒有看到木子軒,他就是找不到。
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許諾的住處。
現在木子軒最有可能去了許諾的家裡。
這麼想着,轉身就像許諾的住處奔去。
許諾住的地方是高檔別墅區,沒有門禁卡是進不去的,許諾在木子軒成爲他的助理的時候,給了木子軒別墅門禁的附屬卡,所以她纔可以暢通無阻的跑到許諾的家裡。
冷澤剛到別墅區的大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了。
“先生請出示您的門禁卡。”保安恭恭敬敬的說道。
“什麼門禁卡?讓老子進去!”冷澤氣急敗壞,抓住保安的衣領就要打下去。
“先生,出示門禁卡纔可以進去。”保安不急不慢的說道,“或者……”
“或者什麼?”
“或者先生您是來拜訪朋友,讓您的朋友給您接通下電話也可以。”
冷澤這纔想起來門禁卡這回事,突然間想到他有一個朋友住在這裡,趕緊讓保安打了他的電話才得以進去。
進去以後,冷澤直奔許諾的家裡。
許諾家的大門並沒有關,而是虛掩着的,許江城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門,然而,在推開門的下一秒鐘,面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木子軒伏在許諾的懷中哭泣,許諾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
一瞬間,火氣充滿了他的整個胸膛,剛纔所有的擔心頃刻間煙消雲散,剩下的僅僅是憤怒。
“許諾!”壓制着火氣低吼了一聲。
許諾這纔回過神來,發現門口多了個人。
“子軒,不哭了,我們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地上容易着涼。”許諾忽視冷澤鐵青的臉色,回頭微笑着看向木子軒,語氣輕柔的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睡覺一樣。
這一幕再次戳中了冷澤的暴怒點,他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上前一步,想要從許諾的懷中搶過木子軒,但是木子軒完全忽視冷澤的存在,整個人攤在許諾的懷中,任憑許諾將她抱起放在了沙發上。
“子軒,跟我回家。”冷澤極力壓制着就快要爆發出來的怒火,對木子軒說道。
然而木子軒僅僅是眼神呆滯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的沒說就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
冷澤的怒火早已經壓制不住,但是礙於面子,“許諾,我想你應該清楚你這麼做的後果吧?”
“我清楚,可是在我眼裡,後果不過是後果,和子軒沒有任何的可比性。”許諾給木子軒拿了一條毛毯,然後逼近許江城,“既然她從你那裡受了傷害回來,第一個想到來找我,那麼她就是萬分信任我。”
“你現在帶給子軒的只能是無盡的傷害,你如果不行,那就請你讓步,將她讓給我,我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冷澤站在桌邊,單手捏着一個玻璃杯,在許諾說出那一句將木子軒讓給他的時候,玻璃杯硬生生的背捏碎。
“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