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靜地吩咐着下邊的人加緊追查夏雪依的下落,還有不得放過被劫走的死囚,要實行全國追捕。那時,宰相以爲夜景闌是顧念到他和夏雪依的父女關係,相信他沒有理由劫走特地引夏雪依出來的犯人,所以未對他進行深究,但是現在看來,夜景闌卻不是那樣的了。沒有派人去和派人去是有關係的,就算宰相真的沒有劫走夏雪依的嫌疑,但是宰相派人前去增援,卻造成了囚犯被劫走這樣的事實,宰相現在如果想要爲此辯駁什麼,看來是實在不可能的。
宰相在意識到夜景闌此舉是出於興師問罪之後,急忙跪倒在地上請罪:“這事情老老陳也有部分責任,是老臣沒有派遣得力之人去看守,纔會令死囚被劫,雪妃娘娘徹底沒了消息。這件事情,老臣理應承擔責任,還請皇上降罪於老臣。”宰相大人很是誠懇地跪在地上,一張老臉上滿是懺悔。
“宰相大人不必如此,那既是有人刻意劫獄,也怪不得宰相大人。”夜景闌把宰相叫了起來,但是心中卻在冷笑着,好你個宰相,真不饋是隻狡猾的老狐狸。朕不說起這件事情,你就以爲朕忘記了你曾經派人去增援的事情了嗎?不派人去增援還好,一去了,當晚死囚就遭人劫走,這樣的罪責難道想要就此敷衍了事嗎?夜景闌可是不會姑息養奸的。再者宰相的話中不乏有嘲笑夜景闌的意思,笑話夜景闌的手底下無能人,所以只要他不找精良的人來看守,就會被人劫獄。
這公然挑釁夜景闌威嚴的話,宰相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居然那麼堂而皇之地提了起來,這在夜景闌的心中又結起了一道傷疤。爲何最近夜修園是如此,宰相也是如此,似乎在這個時候,他們都給夜景闌一種感覺,欲要趁機奪走夜景闌皇位的感覺,夜景闌是絕對不會容許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只要他還在這皇位上坐着一日,他的尊嚴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只要他還有力氣,他就要剷除這些奸佞下人。夜景闌的心中痛恨地想着,絕對不容許別人輕易踐踏他的尊嚴。
“皇上說的是,那幫歹人實在罪大惡極,老臣一定要將其抓住,繩之以法才行!”宰相見夜景闌話中沒有責怪的意思,索性也跟着夜景闌義憤填膺地說着。說着說着,臉上的肉,竟然因爲太過於憤怒而抽搐起來。
夜景闌心中暗笑,宰相裝得還真是有模有樣的,不過卻還是給夜景闌抓到了話柄:“宰相是否已有那些歹人的消息了?”夜景闌正愁着如何開口向宰相問起犯人被劫的第二晚爲何派人深夜潛入夜王爺府的事情,現在宰相自己開了頭,夜景闌直接問下去,心中自是說不出的歡喜。
夜景闌的話一問出口,宰相立即感覺到不妙,是自己把自己圈進問題來了。本來想方設法地不願意牽涉到這事情中來,現在卻不由自主地又圈進去了。不知道皇上那麼問,到底是何意呢?難道是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宰相詫異地看了夜景闌一眼,但見夜景闌的模樣似乎還沒對他起疑,只是好奇。
於是暗地裡舒了口氣,這纔開始向夜景闌請罪:“老臣無能,還未查得歹人的下落,請皇上治罪。”宰相大人一臉的愧疚,有負於夜景闌信任的模樣。就要跪拜下去,夜景闌急忙阻止住了他,“宰相大人不需如此,那些歹人既是劫獄,必定是有備而
來,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尋到痕跡的?只是礙於我夜月國的國威,還請宰相大人務必快點找出作惡之人才是。”
夜景闌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既沒有懲罰宰相,又變相地給宰相施以壓力,讓宰相可以快點幫夜景闌找出是什麼人劫走了犯人。這可是宰相自己願意的,夜景闌並沒有半點脅迫的意思。
在夜景闌還未讓宰相着手查人的情況下,宰相就命人夜闖夜王爺府,那必定是聽到什麼消息的。對於至今還未收到任何夜修園所爲的夜景闌來說,並不適合去偵察辦案。現在交給對這方面有興趣的宰相大人來說,何樂而不爲呢?
讓夜修園和宰相鬥到兩敗俱傷最好,那樣夜景闌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享盡清閒,還可以保住皇位。夜景闌在心中得意地謀劃着,宰相卻不是很確定地看着夜景闌,心想着夜景闌應該還不知道人是被夜修園劫走的吧?那爲什麼夜景闌會要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辦呢?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是因爲自己的協助,才弄丟了人,宰相不管怎麼說來都是沒理的。只好跪下說:“臣謝皇上給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臣可以戴罪立功。臣必定竭盡全力查出真兇,讓皇上無後顧之憂,讓夜月國可以名留青史。”宰相嘴上說得很好聽,心中卻是叫苦連連。
如果他真的把夜修園給抓出來,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他比誰都清楚。不但扳不倒夜修園,很可能因此讓夜修園和夜景闌一起聯手對付自己。畢竟那兩人雖然各自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但也畢竟是親兄弟。若要真的聯手起來,都不需要其他理由,一句“親情”便是無價之寶。總之不管怎麼樣,宰相都不能讓自己出這險招。
但現在夜景闌悄無聲息地向他施壓,他除了磕頭領命之外,只怕也不能再多說其他的。因爲身爲臣子,總是要說一些讓皇上放心的話,如此一來,更加重了宰相肩頭的負擔。
宰相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夜景闌那裡走出來的,只是在走出來之後的他,無比希望女兒夏雪依可以快點回來,協助他,否則用不了多久他在夜景闌心目中的地位就會蕩然無存。如今夜景闌無論是出於畏懼,還是器重,他在其心目中都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但是如果長此以往下去,什麼畏懼,器重都會不在。
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夏雪依能夠早點回來,這樣可以幫着他鞏固位置,只要能夠得到夜景闌的寵愛,夏雪依很快就能坐上皇后的位子,那到時候辦起事情還愁沒有足夠的權勢和力量嗎?絕對不會,只要有夏雪依這個皇后給他撐腰,什麼樣的事情,他都能辦到,儘管那是很多人覬覦已久的皇位,宰相也不會覺得是多困難。
只是夏雪依現在何方呢?宰相皺眉看着天空,臉上不禁閃着一絲怒氣。宰相叫來下人:“冉兒去哪裡了?叫她來見我!”
“冉兒現在還在宮中,奴才這就叫人去讓她過來。”下人小心翼翼地答着,因爲雪妃娘娘一直沒有下落的事情,讓宰相大人心中很是氣惱,他必須要小心答話纔是。
“什麼?冉兒在宮裡?是誰讓她進宮的?”宰相聽到這消息,不禁大驚了起來,說到讓冉兒到宮裡去的人,除了當今皇上,誰還敢在他宰相府叫人離開呢?雖然是那麼想着,但宰相還是希望最好不是
這個答案。
因爲皇上召見冉兒,必定不是單單詢問他找尋夏雪依的境況,肯定還有其他事情。那些事情,到底是有多重要的,宰相完全不敢想象,因爲皇上找去的人是不允許說廢話的。冉兒雖然自小就經他訓練,不會那麼輕易出賣他,但是時間一長,宰相也沒辦法擔保自己是安全的。
“是皇上派人讓冉兒進宮的。”下人繼續小心翼翼地答着,絲毫不敢惹宰相。
果然是這樣,宰相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最後也真的是這樣。宰相頓時感覺到頭痛,
這都是因爲夏雪依不在宮中,纔會讓皇上有機會公然找冉兒去問話,這都是因爲夏雪依……宰相現在想起夏雪依是越來越覺得心中滿是怒氣。自己怎麼會生了那麼不孝順的女兒呢?自己的爹爹在和別人鬥得你死我活的,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她居然逃離皇宮。她不是說過了和爹爹親,要幫爹爹的嗎?現在突然出逃,到底又是因爲什麼原因?
宰相大人現在是着急得不得了,憤怒得不得了,看到下人要去尋冉兒出宮的身影說:“你去的時候務必要小心答話,是是因爲尋找雪妃娘娘,需要雪妃娘娘的貼身丫鬟一起去。無論是誰問起,你都要那麼回答,知道了嗎?”宰相皺着眉頭看那下人,那下人忙不迭地點着:“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絕不敢胡亂說一句。”
在還沒進宰相府之前,宰相府的管家就千叮嚀萬囑咐的,無論主子交代什麼話,都只有點頭去做的。絕對不能違抗主人的意思,更不得去問其他無關緊要的話。下人領了命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宰相府,朝着去尋冉兒出來。
另一方,冉兒也剛纔夜景闌的寢殿中出來,滿臉不安。雖然皇上找她來只是問一些關於宰相大人的尋常事情,但是皇上在她要離開之前,還萬般囑咐她不要跟宰相說起這件事情,只說找她來是想念雪妃娘娘,想要問下雪妃娘娘的近況。
但是冉兒分明聽人說宰相大人在這之前剛好面見過皇上,皇上如果是想問小姐的事情,爲什麼不直接問宰相呢?就連問她的話,都不是直接問宰相的。如此反常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冉兒都不知道現在該何去何從,是回宰相府,還是繼續留在宮中?
留在宮中,等於隨時準備等候皇上傳召,那樣的感覺,冉兒會覺得透不過氣來。可是如果回宰相府,宰相大人必定聽下人說她被皇上傳入宮中問話的事情,那她回去要如何向宰相大人交代呢?
日前,因爲她的關係而一直找不到小姐,這件事情恐怕已經在宰相大人心中生了疑慮,如果她現在回去再回答得迷迷糊糊的,那必定會讓宰相大人認定她已經變了心意。宰相大人是絕對不會容許背叛她的人繼續生活下去的,如此,接着而來的就是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冉兒自幼就受訓要終身效忠宰相大人的,同時在她心中生根的也是要好好保護自己,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丫鬟,主子們是不會把她放在心上的。留着她,也只是因爲她有利用的價值,現在如果讓宰相大人知道她已然心生背叛,那必然是一死。
可是如果不遵照皇上的意思去做,那便是抗旨不尊,同樣也是一死。權衡在二者之間,冉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因爲不管她現在怎麼做,都是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