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讓榮妃失望了,依臣妾之見,這二位的肚子裡可都是小皇子。”想來這榮妃的心中還是放不下那個與她無緣的女兒的。
榮妃臉上卻沒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們二位還沒分娩,是男是女還沒有一個結果,萬不能妄下判斷。”
夏雪依點頭虛心受教:“臣妾一定接受教訓。”
“那你好好準備下晚上的香幸吧,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今夜一定是你侍寢。”榮妃站起來,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桌子上,“你可要好好把握,重獲聖寵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夏雪依站起:“臣妾告退。”她路過桌上瞄了眼上面的紫綬,嘴角揚起了笑容,看來榮妃不擔心自己會搶了她的威風,還鼓勵自己要朝紫綬的方向進發。
夏雪依將自己的兒子託付給冉兒照顧,她打扮了一番之後等待着司制局那裡的香囊。
等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司制局的人這才姍姍來遲:“奴婢參見雪妃娘娘。”
“姑姑快快請起。”雖然夏雪依不認識這個人,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告知了夏雪依面前人的身份,送個香囊竟然出動了司製出馬,看來榮妃那裡的關係打得真好。
司制雙手將香囊遞給了夏雪依:“娘娘,這些是您今晚去承歡閣穿的衣服。”她指了指身後的宮女。
宮女手上的托盤上放着海棠紅的紗衣羅裙,夏雪依上前去拿過了紗衣,往身上比了比還很合身的呢。
“姑姑辛苦了。”
夏雪依拿出了一張銀票放到了司制的手中,司制行了個禮笑呵呵的離開了。
夏雪依穿好衣服繫好香囊之後,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着敬事房公公的來到。
果然如榮妃所料,她成功的被選中了,坐上了攆轎來到承歡閣,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貴妃和熙妃竟然同時胎動,都要生產了,沒辦法,夏雪依只能回到承乾宮,還是自己的牀上舒服啊,她竟然能在這種失望的情況下呼呼入睡。
紫宸宮顯得熱鬧了些,宮裡大部分地太醫和穩婆全都聚在了這裡,就連夜景闌也不顧勸阻要衝進去,被御前侍衛阻止,最後兩個人打了起來。御前侍衛可不敢下太重的手,這種難度也是很大的,又要防守又要攻擊阻止。
而另外一邊的長春宮顯得有些冷清,雖然夜景闌不在這裡守候着,可在暗處有個人繃着青筋捶打着無辜的樹幹,他的心裡很擔心,可是自己又不能這個樣子衝進去。
就在這時一個飄飄然的聲音出現了:“如果擔心的話,爲何不扮成宮女混進去呢?你又不是第一次扮女的了,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簡單得很。”
蕭別離怒瞪着眼睛望着意妃:“我知道是你做的手腳,你爲何要拉住皇上?不讓他到這裡來,你看這裡就只有一個穩婆,能夠保準熙妃母子安全嗎?”
意妃倚靠在樹幹上,手中玩着一箇中國結:“貴妃和熙妃同時生子可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吧,我一介凡人沒有如此天大的本事。而且
拉住皇上的可以同樣在生產的貴妃,我也沒這個能力控制皇上的手腳,我可掉腦袋。”她將中國結塞到了蕭別離的手中,“這是天意你明白嗎?當初雪妃生產的時候,熙妃可是用了最卑鄙的手段留住了皇上,讓雪妃心灰意冷,如今上天就是要她嚐嚐這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再者說如果皇上在場的話,對你們的計劃不就有妨礙了嗎?熙妃可是好本事把穩婆什麼的都打點好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痛苦,貴妃和熙妃同時生下了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夜景闌喜得貴子開心的打賞了宮中所以的宮婢和宦官及侍衛,就連和他對打的御前侍衛不但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而且還獎勵了一件黃馬褂,這是何等的殊榮啊。
夜修園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在夏雪依面前直搖頭:“我這皇兄是高興得昏頭了,黃馬褂是什麼何等的尊貴,它代表了一個極大的身份,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賞賜給一個御前侍衛。”
夏雪依玩弄着腰間上的香囊:“喜得貴子,皇上高興,忘乎所以是情有可原的。”
“難道你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地位嗎?如今貴妃可誕下皇子了,那她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太子。”夜修園玩味的望着夏雪依,手中卻用力將茶盞捏碎。
夏雪依看到他虎口的血流出立馬站起來:“你這是在幹嘛?自殘好玩嗎?”她轉頭看向冉兒,“冉兒,快去把本宮的金瘡藥和紗布拿來。”
夏雪依走到夜修園的身邊頓了下來,溫柔的執起了他受傷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流血的話,會有個人默默爲你流淚,你忍心嗎?”
“那個人是你嗎?”夜修園挑眉望着夏雪依,“若是你能吻我一下,就算流光我的血,我也覺得值得的。”
夏雪依縮回了自己的手,有些不樂意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副樣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夜修園自己拔下了刺在手上的碎瓷片。
“你這是幹嘛呢,都不怕痛的,也不知道你的血是不是冷的。”夏雪依再次將自己的手蓋上夜修園的手上,冉兒這時候也拿着金瘡藥過來了,夏雪依接過來,紅着眼眶給他上着藥。
夜修園眯起了眼睛:“我的血是不是冷的,你吸一口不就知道了嗎?”
“本宮在和你說正事呢!”夏雪依板起了臉,做出了家長的樣子。
夜修園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撩了下頭髮:“皇嫂,你可真無趣。現在熙妃都生產了,夏宰相可是在催促你報仇呢?你看應該怎麼辦?”
“人家讓我一分,我讓別人十分。可如果人家犯我,我卻要忍上三人。現在熙妃卻讓我忍無可忍退無可退,爲了自保,我只能衝上去將障礙斬草除根。”夏雪依將金瘡藥瓶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比了個揮刀的姿勢。
夜修園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最毒婦人心,不過這也是他喜歡的。
“只不過我現在還沒看出這個長門宮裡的門道,我只能將賭注下在那裡。”
夜修園
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這些事情還需要有什麼大的證據嗎?關鍵的問題是做賊心虛,只要你努力點,找個誘餌就能將大魚給釣上來。”
“看來本宮還得花點成本去找個好演技,又要長的和宸華昭儀體型樣貌極爲相似之人嗎?”夏雪依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了弧度,“最最最最的大問題是,本宮還要找個武功高強的人,還要佈景製造一種可怖詭異的氣氛。”
夜修園看了眼站在他背後的娃娃臉侍衛:“雪兒,你覺得我的貼身侍衛如何?”
夏雪依撲哧笑了出來:“我的好皇叔啊,你可不要和本宮開玩笑,這身高明顯有差別的,而且這個男女的身體差別還是有的。”她的眼睛瞄向娃娃臉侍衛的平平的胸脯。
“那宸華昭儀其實長的和我這侍衛差不多的高度。”夜修園順着夏雪依的視線看去,“況且有些事情是可以人力易容的。”
“夜景闌喜歡高挑的女生,你不覺得他們站在一起的話,有些別捏嗎?”
“這讓人多嘴雜,還是讓一些人下去吧。”夜修園看了眼身後的娃娃臉侍衛,這個侍衛非常聽話的走了出去。
夏雪依看到冉兒拉長了耳朵想聽宮中的秘密,立馬蹙起了眉頭:“冉兒,你先下去吧,這裡暫時不用你伺候了。”
冉兒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去後,夜修園握拳放在嘴脣邊輕咳着:“其實這也是宮裡最大的秘密,今日我就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瞎傳,其實長門宮的宸華昭儀是個面冠如玉的男子。”
夏雪依剛喝下的一口茶在一個激動下噴了出來:“咳咳……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她將茶杯放下,想了一會兒,又推到了遠處,嗆水可不好受。
夜修園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其實長門宮的宸華昭儀是個面冠如玉的男子。這回可挺清楚了,沒聽清楚的話,我可以再重複一遍的,只需每人一個吻就可以了。”
夏雪依瞪目乍舌,點頭如搗蒜,她可不想再聽一次了,這樣下去她脆弱的心臟可受不起,早晚會被夜家的兄弟倆給嚇出心臟病來。
“皇上有龍陽之癖,不會吧!”夏雪依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瞪大了眼珠子。
夜修園給了夏雪依一個爆慄:“你想到哪裡去了。雖然在這裡養孌童也不是什麼事情,可我皇兄可不好這一口。”他感覺怪怪的,這才注意到夏雪依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我也不好這口!你要是想聽故事的話,可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了,我可受不了這樣毛毛的感覺。”
夏雪依立馬恢復了正常的眼神,正襟而坐:“說吧!”
“其實這是個很平常的故事。”夜修園閉起眼睛回憶起了當初的過程,“宸華昭儀的身份十分的特殊,他是弈國送到我國的質子,只不過他進宮之時穿着女裝翩翩起舞,不管是皇兄,我們大家可都把他當成女子了,特別是太后,覺得這個女子和自己很和緣,還想收她爲義女呢?只是後來被夏宰相的勸阻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