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后之位落到了貴妃頭上,想必會引來某些人的不滿吧!”夏雪依悠哉悠哉地撥着手中的的果子,往嘴巴里送去。
意妃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桌面:“本宮可沒有什麼不滿,她不過是個傀儡皇后罷了,上不了大臺面,到最後這王朝還得落到你手中。”
“也對。”夏雪依無聊地手肘支頜,雙眸翻了個白眼,“只是本宮心疼我那白花花沉甸甸的金銀,我可是下了大血本賭那榮妃能當上皇后的!唉,這下我可是損失慘重啊,都快破產了!”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本宮早就警告過你了。”意妃一臉我早就說過你你不聽的模樣,“如今落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就當買個教訓吧,日後應當緊記纔是。”
夏雪依如同學生一樣乖乖地點頭,這些道理還是頗有用處的:“沒想到這時代連內幕都不管用,還得靠真本事才行,本宮再也不去相信那些個八卦和小道消息了。”
“有時候小道消息還是很有用的。”意妃揚起了眉梢,“其實我們不能相信一面,應該看看另一面,就不如皇上御賜榮妃紫綬並不代表她就穩當皇后了,在這麼說着貴妃膝下還有一子,甚得太后的心,你倒是生氣託病沒有去,你可知那日滴血認親弄得有多麼的隆重,其實仔細想想便能想出這個答案。可惜啊!你我都中了那莊家的計了,什麼買一賠十啊,都是些障眼法。”
“這障眼法布得好啊,扁了我們的荷包,富了他們的肚子。”夏雪依舉起了自己的粉拳,“要是被我知道誰纔是幕後的大莊家,我一定將他打成肉醬。”
看到夏雪依的表情,意妃的脖子覺得涼颼颼的,她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在心中替夜修園默哀。
這時候冉兒抱着一個夏雪依熟悉的包袱怯生生的站了出來:“主子,其實我並沒有全買。”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完全被空氣給吹散了。夏雪依看到冉兒開口,這才擡起了頭:“你說什麼?”
死就死吧!冉兒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之後大聲喊了出來:“主子,其實我並沒有全買。”她將那個包袱放在桌子上之後,立刻跳離桌子十數釐米。
夏雪依惡狼撲羊似的打開了包袱,果然裡面的首飾還在,銀票只是少了幾張。她含着淚光轉頭望着冉兒慢慢的朝她走了過去。
冉兒嚇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主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夏雪依看到冉兒雙手抱頭的慘樣,一臉茫然,她這兒還沒說什麼呢,看來這個孩子還真是缺少關愛。夏雪依扯起了笑容朝她走過去,將拉起抱到懷中,將脣胡亂的印到了她的臉頰上,噴了她滿臉口水:“親愛的,我愛死你了。”她在心中十分慶幸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不是個愚忠之人,要不然她的那些銀子可就真的一去不復還了。她的眼眶中露出了光芒,決定不將冉兒的身世之謎說出來了,畢竟她們是好姐妹啊。
夏雪依的猜測並沒有錯,的確是有人坐不住了,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
曾美人聽到這樣的消息立馬衝到了景陽宮:“榮妃娘娘,你看我們好不容易打敗了熙妃,如今卻讓那貴妃成了新後,如此一來,你我二人可是沒希望了,只能在這後宮中孤寂終老了。”
“你急什麼?你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侍寢,只要你肚子爭氣點,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那還是有希望的。”榮妃現在依舊很悠閒的在磕着瓜子,她似乎把這一切都握在了手裡。
曾美人再下一劑猛藥:“榮妃姐姐,你不會還沒得到消息吧,這皇上都下旨把三皇子封
爲太子了,你說我在這麼努力生下皇子,這也沒用了不是,頂多撈個王爺噹噹,也是勞碌命啊。”
榮妃卻依舊很淡定:“宜澤命太薄了,可擔當不起那麼大的擔子。”
曾美人聽到了榮妃的暗示,心中已經明瞭自己該怎麼做,微微俯身後退了出去。
榮妃將被杯中的茶水潑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這潑出去的水就收不回來了。”
此時在宰相府也在商量一場陰謀,這夏宰相自從上朝回來之後,氣得團團轉,雙手背在背後在大廳裡來回渡走。
夜修園放下了手中的茶壺,一臉淡然:“夏宰相,你這麼轉不暈,本王看着也暈了。”
夏宰相伸出了自己的雙臂:“夜王爺,你是不急,可我急啊。我本想打着立嫡立長的規矩把二皇子扶成太子,以後我們辦事情也就方便些了,沒想到這冒出來貴妃和三皇子,半路截胡把我給將軍了。”
“着急有用嗎?能把這定了的局勢改變嗎?”夜修園拍響了桌子,“本王可不是潑你冷水,本王明確的告訴你,這定了的局勢是不能改變的,可如果這其中出了一點點意外那就行了。”
“我這就去辦。”
夜修園看着說風就是雨的夏宰相,沉下了臉:“夏宰相要除掉一個人,還需髒了自己的手嗎?你放心吧,宮裡自有人會幫你除掉你的眼中釘的。本王警告你,你可不要輕舉妄動,連累了本王,你知道後果。”
夜修園氣沖沖的讓侍衛推出了宰相府,他和宰相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的脾氣就如同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而且還很火爆,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在勾心鬥角的官場中打滾登上宰相的位置的。
後宮的妃子無法出宮,自然一些能力小的妃子是無法從宮外弄到毒藥的,只能從太醫院下手。
太醫院多的是藥材,這些藥材既能治人,同樣也能殺人。曾美人佯裝身子不舒服,將夏宰相安插在太醫院裡的樂太醫給傳來了。
“你們都退下吧,讓太醫給本宮好好把脈。”曾美人簡直不把宮裡的規矩放在眼裡,竟然在自己的宮殿裡自稱自己爲本宮,她還真當是棠梨宮的主人了嗎?
等到一些人退下後,樂太醫這才假裝望聞問切:“曾美人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本宮覺得最近自己的胸口悶悶的,你來摸摸看,本宮的心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曾美人將跪在地上的樂太醫拉起,將他的大掌按在自己的胸口,瘋狂地朝他拋媚眼。
樂太醫的額頭上沁出了汗水,他呼吸也有些不正常了,但是還算是個柳下惠,想到了自己的任務坐懷不亂,抽出了自己的手:“心病還需心藥醫。”
聽到這樣的暗示,曾美人收回了自己的媚眼,心中暗罵眼前的人不識風趣,她理了理自己的鑲邊廣袖:“如今後宮有了皇后和太子,本宮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微臣知道娘娘的心病是什麼了,微臣立刻開方子,這幾劑藥下去一定讓娘娘藥到病除。”樂太醫拿出了貢紙提筆快速地在上面寫上了藥方,並且蓋上了印章。
“本宮怕苦,爲何不能開一劑藥呢?”她可沒那麼多時間等待,她想不明白爲何夏宰相派出的人竟然如此的沒本事。
樂太醫看穿了曾美人的心意,對她的耐心感到嗤笑:“娘娘,這藥劑太猛,一劑服下去怕娘娘的身子受不了,如果娘娘怕苦的話,可以找嬤嬤試藥,吃點蜜餞即可。”
曾美人也沒有太笨,她也想到了三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如何要自己吃下毒藥呢?而
他現在還在吃奶,看來這毒藥得放到乳母的吃食裡了。
下個毒還要這麼麻煩,怪不得夏雪依懶惰不肯自己動手呢?這個重要的事情,還得靠她來出馬才行。
“樂太醫,你是否有什麼藥粉,這個煎藥實在是太苦了。”
樂太醫悄悄送了個白眼給曾美人:“既然娘娘怕苦,微臣自然會將藥粉調配好了,親自送到娘娘手中。微臣先告退了,娘娘早點安歇。”
樂太醫提着藥箱走了出去,曾美人躺在牀上,她望着牀頂,腦子開動,再想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乳母毫不察覺的服下毒藥呢?唉,傷腦筋啊傷腦筋。
承乾宮抱着兒子的夏雪依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從冉兒的口中得知這樂太醫竟然進入了棠梨宮中,據說是給曾美人治病的,可夏雪依心中清楚的很,這曾美人的身體可好着呢,再說她有什麼病得用到樂太醫呢,還讓宮女公公們退了出去在門外手中。這其中的嫌疑可是真大啊,樂太醫是她名義上的爹派給她的太醫,爲的就是好好照顧她和宜曦的生活。所以夏雪依非常瞭解樂太醫的爲人,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排出了腦海中想入非非,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夏雪依看着自己兒子的稚嫩的臉,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她也是爲人母的人了,知道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是什麼,就是生命的全部。新皇后沒有什麼野心,她要的只是皇上的愛情和孩子的親情。
夏雪依立馬抱着孩子找到了景陽宮的西廂閣裡,找到了意妃,她看了眼呆在旁邊的冉兒,腦子裡立刻做出了判斷,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被這個臥底給聽到。
“冉兒,本宮出來的時候忘了給宜曦拿衣服了,你去給他拿一件小襖。”
冉兒聽到了這件事情她也沒想是怎麼回事,急急忙忙離開了西廂閣。
夏雪依給意妃使了個眼色:“意妃妹妹,這天兒風大,把門關上吧。”
意妃心領神會:“娟兒,本宮這裡沒什麼要伺候了,你先出去幹其他活吧。”
夏雪依見到屋裡沒有外人了,這纔開口:“我知道曾美人要朝三皇子下手了,你看這要怎麼阻止?”
“你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和夜王爺說的。”意妃握緊了拳頭,她的心裡也沒事把握這件事情來不來得及阻止,畢竟這後宮之中可不知一個曾美人,她緩緩開口:“我會盡力阻止者一切的發生,可你也知道,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你說我們能夠和皇上說嘛?”
夏雪依搖頭,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不能亂說的,這只是她一個小小的猜測而已。
“你這麼想就對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們不能。”意妃從椅子上站起,走動着,“這後宮的事情有明的有暗的,這種陰謀實在太多了,就算你有這個精力整日不吃不喝不睡,那也管不過來。或者你可以勸說夏宰相和夜王爺放棄大業,或許這樣新後和太子纔會少點危險。”
夏雪依再次地下了頭,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希望非常的渺茫,幾乎等於零了。
有些事情發生的就是那麼突然,意妃還沒來得及阻止,就已經傳來了噩耗,三皇子的奶孃中毒身亡了!
夏雪依立馬將自己的兒子抱給了冉兒:“你先把二皇子抱回宮殿裡,好好看着他。”
吩咐好一些事情之後拉着意妃走到了紫宸宮中,這一旁倒着的是已經斷氣了的奶孃,她倒吸了口寒氣,退後了幾步,幸好有意妃扶着她。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只看到榮妃在夜景闌耳邊說了什麼,夜景闌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駭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