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親一下,就說一句話,之後,突然猛地加深了情緒,清歡一下子沒有了思考的語言。
只是一個吻,就讓她覺得自己就像茫茫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被海浪席捲得不知身在何處,卻甘願就這樣漂泊,甘願在翻雲覆雨間葬身於海。
最後,清歡被靳威嶼的熱情燃燒的沒有一點力氣。
他才放開她,低着頭看她。
清歡回神,對上靳威嶼旖旎溫柔的目光。
“跟我回家,我們不鬧了,清歡!”他低沉的聲音略帶着疲憊地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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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聽着心臟卻涌出一股子酸楚來。“不是我鬧,靳威嶼,是你!”
“我怎麼鬧了?”靳威嶼反問。
清歡苦澀一笑,也沒有了要吵架的心情,同樣疲憊的開口:“你跟童愛,你們兩個人什麼關係我們暫且不說,但是你從來不跟我坦白,你只要我相信你!靳威嶼,你知道我什麼感覺嗎?”
靳威嶼微微一愣,看着清歡。
休息室裡的燈光亮着,幽幽然然,悽悽切切。
清歡心中的酸楚涌出來,不想再猜忌,不想再爭扎,因爲那樣,心臟的位置會非常的痛。
只要一想,心腸就會帶着讓人無法言傳的痛。
良久,清歡看着門口的方向,視線似乎在恍惚,又彷彿在那一刻定格。
看到清歡這樣,靳威嶼的眸子暗了下來,略帶了一絲的愧疚。
或許,自己真的沒有處理好!
清歡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並沒有注意到,靳威嶼忽然掩飾不去的心慌。
他突然心慌了起來。
清歡的聲音悠悠的響起,“我知道你跟童愛不是那種關係,那個孩子也不會是你的!我雖然還不夠了解你,但是我相信你是個有責任的男人,如果那個孩子是你的,你不會這樣對我,你會跟童愛在一起,給那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現在,你也給了孩子父愛,但是更多的可能是處於一份道義!你對童愛的情義,可能只是兄妹之間的感情!或者是有情,給孩子的,也只是道義上的幫助!”
靳威嶼聽到清歡這麼開口,很是吃驚。
他一直以爲清歡是不相信自己的!
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清歡居然是相信自己的!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呢?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清歡依然沒有看他,只是輕聲說道:“你對童愛的態度,對那個孩子的態度,你不解釋一切,故弄玄虛,讓我一顆心浮在浮萍上隨波逐流!看到你當着大家的面什麼都不解釋,還抱着童愛的孩子對我那麼冷漠的時候,我就在問自己,我們,這算什麼?情人?不是!男女朋友?不是!”
靳威嶼想要說清歡,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可是看着清歡如此悲慼的表情,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清歡繼續說道:“我要的男人,是時時刻刻可以把我放在第一位的,即使他有責任和道義,也應該放我在前面,如果我都不能成爲他掌心裡的寶,那我堅持跟他在一起做什麼?我缺男人隨便找一個就是了!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人總是有人會樂意的吧!況且我長得也不錯!”
聽到這話,靳威嶼的心,再度慌了起來。
這種慌亂,快速的膨脹爲心痛和妒恨。
他在心中恥笑自己,怎麼清歡這麼委屈,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
他什麼時候淪落到連街上隨便的一個男人都不如了!
“我堅持這麼多爲什麼?也許你會感覺我自私,對,我就是這麼自私,自私的想要我的男人只關注我,只照顧我的感受!其他的人,包括其他人的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心底善良可以去做慈善,但是你心地善良,不能犧牲我,我憑什麼去做你背後那個委曲求全的女人?”
靳威嶼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來,他是這樣想過,他背後的女人能夠理解他,毫無條件的信任他!
可是,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也高估了清歡的承受力!
“我寧願什麼都沒有,獨自一個人,也不要這麼委屈我自己,看着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顧我的感受!靳大哥,我雖然難受,但是還不至於去死!三年前那麼困難,那麼丟人,我都可以挺過來,如今,我更可以!所以,你在我心裡,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
靳威嶼當然知道清歡的堅強,她三年前離開,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知道,三年前,看起來她就像一棵搖搖欲墜的纖細水草一般哽咽在湍急的流水中,毫無方向,可是,這顆水草,卻又是堅強無比的,她不放過每一寸的水域,只要她流過之後,就會留下她的痕跡和味道!
他當然知道清歡的倔強和決絕,他比誰都清楚。
清歡說完這些,忽然擡起頭來,看着靳威嶼。“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兒,你把自己跟童愛的關係,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如果你能開口講,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以後我們都好好的!如果你不能講,那麼我們到此爲止,放過彼此!好嗎?”
她不是吵架,也不是張揚的生氣,她的語氣很溫和,面色除了有點悲慼外,什麼都沒有!
她這麼看着自己,說的這些話,明明讓自己這麼生氣。
可是偏偏,靳威嶼就是心中最堅硬的部分被觸碰,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
沉默了良久,他才道:“給我三天時間!”
清歡心中自嘲,居然還要三天時間!
她苦澀一笑,也想在做一次努力,清歡還是點點頭:“行!給你三天時間!”
一場感情開始的不容易,結束的如果太倉促,自己也會遺憾,那好,她可以給他時間,不就是三天嗎?
回到宴會廳的時候,清歡找到了母親,在母親的帶領下,認識了幾個商業矜貴,還有幾個以前外公的學生,都是叔叔級的人物。
而此時的司橙,跟何紹鵬易安白站在露臺上。
司橙把易安白跟自己的事情揭開之後,腦子裡也有點亂的!
她知道自己衝動了!
這樣讓易安白難堪,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她不能容許自己喜歡的男人把自己當成別的庸俗的女人一樣。
她想要易安白,沒有得到過!
如今得到了,卻不是真的得到!
司橙從來沒怕過什麼。
但她此刻看着易安白那張鐵青的幾乎隱怒的要爆發的臉的確怕了,她怕,他會說出更兇狠的話裡!
那種直擊心臟的痛感,她在之前就已經前所未有地嘗試了。
無形的刀子刺入血肉的痛感是定量的,而那脆弱嵌入心臟的痛感卻無可估量,無窮無盡。
發酵,膨脹,撐破所有肌理。
到,再也承受不了爲止。
遠處,霓紅燈在閃爍,閃耀着寂寞的光輝。
易安白看到司橙微微沉下去的目光,低垂着小腦袋,似乎無限落寞的樣子,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他冷冷一笑,衝着何紹鵬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何總,以後有機會兒再聊!”
說完,易安白就先一步離去。
司橙的身子猛地僵住,眼神也在那一刻定格!
很快,她就恢復了淡然的態度。
易安白朝着外面走去。
司橙跟何紹鵬在陽臺上呆了一會兒,司橙把衣服還給何紹鵬,道:“何先生,謝謝你的衣服,我們進去吧!”
何紹鵬自然也看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感嘆着,好不容易又遇到一個對胃口的美女,沒想到居然會跟易安白這種風流鬼在一起了,真是讓人遺憾!
何紹鵬很紳士的點點頭,接過衣服,道:“行,走吧,一會兒還要拍賣呢!”
這次宴會依然是以慈善爲目的的拍賣,性質是拍賣得到的資金全部用於福利院的智障兒童。在宴會的東北角,設有捐款箱,每個人都可以爲智障兒童做一點點貢獻的!
清歡知道自己不具備拍賣某樣東西的資格,所以,她只在捐款箱那邊捐了一打錢!
靳威嶼也到了宴會廳。
當拍賣開始的時候,清歡看到了靳威嶼拿出了一千萬,拍了一件手工品!那是殘障孩子的手工作業!
易軍南沒有拍賣,捐了五千萬!
那一剎,清歡聽到的時候有點意外。
易軍南這種人,也會發善心嗎?
她下意識的去看易軍南的方向,就發現,易軍南也看着他們這邊,那神色十分的怪異。
不是盯着母親林怡然的,是盯着自己,視線裡都是若有所思。
清歡被這麼盯着,很是惱火,狠狠地瞪了一眼易軍南!
易軍南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清歡惱火,又瞪了他一眼。
散場的時候,易軍南到了她跟母親還有司橙的這邊。
“我送你們回去吧,清歡?”易軍南問。
“不用了!”清歡立刻拒絕。
林怡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易軍南絲毫不尷尬道:“那我先走了!”
靳威嶼這時走了過來,對着林怡然道:“伯母,我送你們回去吧!”
林怡然看看靳威嶼,又看看清歡,隨後點點頭。
司橙見清歡不反駁,小聲問她:“怎麼?和好了?”
清歡搖頭,小聲道:“沒有正式和好!”
“怎麼個意思?”司橙非常不解。
“回去再說!”壓低了聲音,清歡又道:“你跟易安白呢?”
司橙搖搖頭。“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恰好,此時,易安白從她們身邊走過,看到清歡,易安白道:“清歡,晚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