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清歡整個人是懵的,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連孩子來了都不知道!
第一次懷孕孩子沒有父親,這一次,孩子依然沒有父親,她茫然的爭着眼睛,看着B超室的天花板,乾涸的眼中想要流淚都流不出。
醫生又問了句:“這個孩子要嗎?”
清歡無言,臉色蒼白一片,還處在震驚裡。
這個孩子到來的時候,是她跟靳威嶼最甜蜜的時候。
可是,知道的時候,卻是她跟靳威嶼已經分開的時候!
爲什麼這樣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清歡閉了閉眼,最後眼底歸於一種塵埃落定的冷寂。
這個孩子來了,就會留着!
她不會親手扼殺掉自己的骨肉!
無論孩子的爸爸怎樣,孩子來了,她就會要!
醫生又等了她一會兒,“要是不要的話,早點做手術,要的話,就好好保胎!”
“要!”清歡堅定的開口。“我要保胎!”
就算要分手,就算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她也不會不要孩子!
這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跟赫赫作伴的孩子!
她百年以後,赫赫和肚子裡的這個都不會孤獨的孩子!
她要!
收斂起那種失魂落魄的深色,清歡面容沉靜,目光不自覺地帶了母性的光輝,似乎有了寶寶,一切都會好起來。
從檢查牀上下來,清歡要走。
檢驗師立刻就喊道:“別動,讓家屬去推一輛移動牀來,你現在不適合走動,先止血保胎,等到穩定再說!”
清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檢驗師已經對易安白吩咐了!
易安白就去推車子。
司橙面對着清歡,嘆了口氣。“我們自己養,給我再生個乾女兒,湊成一個好字!”
清歡笑了笑,“希望是個*寶!”
清歡當晚住院。
靳威嶼當晚回到了聖水別墅,但是他只在聖水別墅拿了幾樣東西,並沒有住在那裡,而是回來了公寓。
他進門前想到什麼,在門邊修改了密碼鎖,然後才走進屋裡去。
知道此刻,靳威嶼也不知道他最愛的女人就躺在病牀上正在爲他保胎!
他又一次錯失了孩子的到來!
深夜三點,靳威嶼也沒有洗澡,甚至沒有進臥室,只在沙發上坐着,看着滿屋子孩子玩過的玩具,他心中最柔軟的東西被觸碰,那雙暗沉的猶如死水一樣的眸子裡忽然映出了水氣。
很快,那水汽就凝成了水珠。
像是不願意在燈光裡看到這樣的自己,他關了燈。
隨之而來在黑暗裡,是男人無助而脆弱的哭聲,若有若無,只有幾聲,便停下了。
三點半,電話在黑暗中響起。
靳威嶼摸過電話,一看,上面是馮亮的電話,他嚇了一跳,回來的時候他特意打過電話給馮亮要好好的看着清歡,一定不要她有事!
可是,現在,三點半了,突然來了電話,那就是有事了!
靳威嶼握着電話動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劃開了接聽鍵,手依然是抖得,聲音顫抖而急切:“馮亮,什麼事?”
“靳總,情況非常不好!”馮亮一開口就有了結論。
靳威嶼心裡咯噔一下子,整個人都跟着心裡一涼。“怎麼回事?”
“許小姐住院了!”馮亮把自己跟蹤的消息都告訴了靳威嶼,司橙和易安白找到清歡帶她去醫院都告訴她了!
“清歡病了?”靳威嶼的語氣裡有着急切的顫抖。
“我還沒有問道,我現在查不到,護士都不給泄露隱私,所以這事靳總您還得找人給關係一下,才能知道具體情況!”馮亮幾次去問了,但是都沒有問出結果,就趕緊給靳威嶼彙報了情況。“就是覺得奇怪,許小姐去的是B超室做的體檢,然後易安白先生推了一張病牀推着許小姐去了婦產科,我覺得情況不是很好!我們的人看到許小姐在打針,可是我們沒有看到打什麼液體!”
“婦產科?”靳威嶼錯愕着,然後立刻站起來,就往外走。
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下腳步。
他打了個電話,找了醫院的朋友。
很快,得到了消息。
當人告訴他:“許清歡懷孕了,在保胎的”的時候他整個人也懵了!
靳威嶼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是傻的!
他猛地用拳頭捶地板,等到血液滲出來的時候,他又猛地驚醒,低頭看着血液,又拉開了自己的袖口,往上看去,小臂上赫然一個針眼,此時透着紫黑色!
靳威嶼閉了閉眼,好半天,他顫抖着拿出電話,打了易安白的電話!
半夜,易安白還在病房裡。
一接到電話,易安白整個人眉頭一皺,隨後看了眼清歡和司橙,道了句:“我出去接電話!”
“凌晨四點誰給你打電話?”司橙立刻就敏感的問道。
易安白想着靳威嶼給自己打電話,那一定是有事情,而他不找清歡,找自己,那肯定是有事。
易安白看了一眼司橙,邪肆一笑道:“以前的牀伴,這會兒大概是深閨幽怨,睡不着想要打電話跟我話聊了!”
司橙一聽就切了一聲,顯然是不信!
易安白衝着她眨巴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出去接電話了!
很快,他就來到了走廊盡頭,打開電話,接通,道:“靳威嶼,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半夜打我電話,幹嘛??”
“我們面談!”靳威嶼道。
易安白冷冷一笑:“誰跟你談?我跟你沒說的,又不搞基!”
“易安白,我請你幫忙!”靳威嶼誠懇的開口。
易安白愣了一下,第一次聽靳威嶼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呢,他很意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他還是答應了。“好,你說的事情最好有價值,否則的話,今個兒哥們真的抽你!”
易安白掛了電話之後去了病房跟清歡和司橙打了個招呼:“我出去抽會兒煙,有事情打我電話!”
清歡點點頭。
司橙只給了他一個冷眼。
易安白也不在意,徑直走了出去。
屋裡,清歡看了眼司橙,道:“大半夜的,不會是女人!司橙,你不用擔心!”
司橙搖頭,自嘲一笑:“我沒有擔心!”
清歡看看外面,突然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愣了一下,頓時響起了什麼,小聲道:“司橙,你去跟着易安白,別讓他發現了!”
司橙看向清歡。
清歡小聲又道:“我覺得是靳威嶼!”
司橙一聽,錯愕了下.“怎麼會這麼覺得?”
“我看到了靳威嶼派的人保護我!剛纔就在門外,我住院,他應該知道了!電話快凌晨地點打來,不可能是女人,要麼是易安白的家裡,要麼是靳威嶼!你去跟着,是就幫我聽聽,不是的話,就回來!”
“可是你?”司橙很擔心自己走了,清歡一時怎麼辦?
“沒事,我就是輸液,不會有事!”
司橙點點頭,“你有事叫護士打我電話,或者直接喊門口那個男的!”
“嗯!”
司橙這纔出去。
跟靳威嶼約好十分鐘後在醫院的門診停車場會面。
易安白到的時候靳威嶼還沒有到。
易安白就站在那裡抽菸。
五分鐘後,靳威嶼的車子駛過來,他打開車門,示意易安白上來。
易安白鑽進車裡,一眼看到靳威嶼的手打着繃帶,他指着他手就問:“這是咋地了?”
“別碰!”靳威嶼突然道。
易安白被他急切的聲音喊的有點意外,“我本來不想碰啊,這會兒你一喊,突然就想碰了!”
“傳染病!”靳威嶼沉聲道。
易安白猛地抽回手。
靳威嶼拿出一支菸,道:“我慢慢跟你說!”
之後,兩人就在車裡,這一談,就是半個小時。
易安白下來車子的時候整個人是安靜無比的,他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着車裡的靳威嶼。“你說這是這兩天的事情,你怎麼確定你被傳染上?萬一不是呢?”
靳威嶼搖頭,十分痛苦。“不可能不是!我也不想是!可是,結果出來得好幾個月甚至半年!”
易安白一聽就火大的吼了起來:“幾個月怎麼了?半年怎麼了?你就這麼草率的決定你跟清歡的未來,你不覺得太不負責任了嗎?再說你這傳染病要是真的,你喊我過來,傳染我怎麼辦?靳威嶼,你這混蛋,要不是看在清歡的面上,我真的詛咒你乾脆得了這種病算了!”
靳威嶼坐在車裡,頹然的靠在那裡。
“易安白,幫幫我跟清歡,拜託你了!”
“幫清歡沒有問題!問題是你覺得我能幫得了?”
靳威嶼更加痛苦。
看他如此,易安白頓了一下,最後道:“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幫你,就坦白給清歡,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說了,她心裡明白,不會那麼難受!你都沒有看到,你把她折磨成什麼樣子!”
“不要告訴她!”靳威嶼硬聲道。
易安白冷眼在外面瞅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現在擔心,這事擱我也嚇的麻爪了!但是清歡現在懷着你的孩子,她不能受刺激!”
靳威嶼沒說話。
“你好自爲之!”易安白丟下四個字轉身往裡面走。
不遠處,司橙從一輛車子後面閃出來,蹙眉看了一眼車裡的靳威嶼,又看看前面走遠的易安白!
什麼傳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