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表白的女人是別人的話,或許靳威嶼不會專注的去看,但是光一個身影,就足以讓他認識到了,那是許清歡!
更別說她的聲音了!
別人或許他真的看不出來,但是清歡就算是換了衣服,化了妝,只一個身影,他都能認出來。
靳威嶼此時猛然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用心至深,所以僅僅是一個身影,僅僅是聲音,就足以辨別出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人了!
此時,他的心擰成一團,如此之痛,讓他疼的窒息,卻又偏偏說不出那種滋味。
這種苦楚,無法告訴任何人!
他只能默默承受。
靳威嶼冷眼看着遠處站着的許清歡,她手裡捧着喇叭望着主席臺上的方向。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靳威嶼看到了一個非常出色的男子赫然坐在主席臺的一側!
靳威嶼眼底的怒火翻騰着,幾乎要立刻就燃燒起來。
他的女人居然對着別的男人表白!
尤其還是個非常出色的男人!
該死的!
誰給了她這個膽子?
她難道當自己是不喘氣的雕塑,一個擺設嗎?
難道她就沒有一點身爲別人女人,身爲別人媽媽的自覺嗎?
她居然敢去對別的男人表白!
還極有可能是個雙性戀。
靳威嶼的臉色此時已經黑的猶如鍋底灰了!
何紹鵬越聽那個聲音越覺得熟悉,最後忍不住道:“我怎麼覺得這個聲音像是清歡呢?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說,清歡的聲音類似的太多,辨識度沒有?”
何紹鵬瞅了一眼靳威嶼,陡然發現他的臉格外的黑,一下有點錯愕。
靳威嶼沒有說話,只是視線注視着徐清華的方向,眼神犀利地幾乎可以把人給刺穿了!
突然,靳威嶼站了起來,走下貴賓席,朝着許清歡的方向走去。
何紹鵬錯愕着低叫了一聲:“乖乖!看來真的是許清歡,她這是要整哪樣兒啊?”
何紹鵬也緊跟着靳威嶼走了過去。
他也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表白的人到底是不是許清歡。
清歡只覺得自己被很多的眼神盯着,有叫好的,有看熱鬧的,還有憤恨的,還有帶着怒氣的,還有鄙視的,太多了,她也管不了!
她只望着主席臺上,顧景琛的方向,下巴微微擡起,眼底有點心虛。
畢竟跟人家顧景琛無冤無仇的!
這會兒,她說完最後一句,“顧老師,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這句,清歡就準備開溜。
而此時,在另外一個角落裡,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喇叭聲,是個男聲。
那人正是化妝後的高邑霆,他手舉着喇叭,站在另外一個花池上,對着主席臺上還坐着的顧景琛開口:“親愛的的顧景琛老師,早就想給你這個驚喜!你不是一直說想要我的驚喜嗎?
我們相愛這麼久,我反思過,的確沒有給過你驚喜!
但是,琛,我愛你的心,不變!
我愛你的心,一刻比一刻強烈!
琛,你不需要刻意的來遷就我,你不需要那麼辛苦的養我,我自己就可以養自己!
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尊重你,不會勉強你。
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會逼着你去做。
如果你是北極嘴美麗的激光,我情願化作沉默的雪山冰川,在無聲流逝的時間裡,默默地守護着你的光芒!
我可以拋棄世間一切,追隨着你的腳步,守護着你的一切!
琛啊,以前我太小,不懂你深沉的愛!
這是我的錯!
琛啊,認識這麼久了!
我們兩個一直努力衝破種種枷鎖,可是現實太殘酷!
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知道你也喜歡女人!
以前,是我不懂事,老想着見家長,從來沒有體會過你的心情!
如今,我知道了!
我今天站出來,對你表白!
琛,我愛你,愛了五年,我們彼此相愛,別人管不着!
不管日月星辰如何改變,我對你的心,永遠不變!
琛,來吧!讓我們正大光明的站在人羣中,蔑視世俗的冷眼,只大膽盡情的相愛吧!
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冷眼都滾一邊去!
我就是要愛你!”
高邑霆自己說到這裡都已經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了!
而臺下,人羣裡在竊竊私語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誰倒抽一口冷氣!
而高邑霆拿着喇叭,忽然唱了起來。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影子剪不斷”
臺下,瞬間爆發出抽氣聲,接着一片喧譁。
高邑霆唱了幾句,又對着喇叭道:“琛,我等你,今晚,不見不散哦!”
人羣中一片啞然,接着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主席臺上,顧景琛淡淡的看着這一切,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仿若清歡和高邑霆這個惡整與他沒有關係似得!
他冷眼旁觀的樣子,讓人只覺得懊惱!
清歡實在太想看這個效果了!
她只移動了幾步,跳下了花池!
人羣在鼎沸,校領導風中凌亂了!
高邑霆拿着大喇叭站在花池上,像孤獨奮戰的勇士!
只見,顧景琛突然站了起來。
清歡心裡一顫,看到顧景琛走到了旁邊不遠處,拿過話筒,打開,吹了口氣,然後衝着話筒沉聲道:“林素色,你這個魔女,給我滾出來!”
素色本來在綠化帶後面,此時聽到被點名,瞬間就呵呵笑起來。
她從綠化帶裡走出來,助手立刻遞上大喇叭。
她不疾不徐地拿着喇叭對着顧景琛遠遠地開口:“顧景琛,本色在此!你能奈我何?”
顧景琛立刻丟下話筒,二話沒說,就朝着林素色這邊走來!
清歡整個人一愣。
倒是林素色一點都不害怕,她拿着喇叭,對着已然跳下主席臺的顧景琛喊道:“顧三,小樣兒,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認識這麼久了,你這妖孽終於現了原形!我早就跟你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顧景琛冷着一張臉,大步穿越人羣,衝着素色走來。
而此時,已經有人朝着林素色走來,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他的面容清俊,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成熟溫文爾雅!
他大步朝着林素色走去,素色看到來人的同時,整個人一呆滯!
只見來人一把抓過喇叭,用喇叭沉聲道:“抱歉了諸位,嬌妻頑劣,惡整小叔子,我是顧景琛的二哥,可以他不是同姓戀!我可以證明!”
“顧易年!你這個混蛋!”林素色罵了一句,搶過喇叭,對着他道:“你怎麼證明?難道你跟他滾牀實踐了啊?”
此時,人羣裡又在炸鍋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種情況。
清歡也是被嚇住了!
主席臺上的話筒裡突然響起來一個女聲,衆人看過去,就看到一頭白髮的老教授雍容華貴地站在那裡,舉着話筒對着大家道:“抱歉了,諸位領導,同學,老師們!我是千顏。剛纔這是一門行爲藝術,口味有點重!大家可以自行品味,一會兒有個問卷調查,在藝術中心樓的展廳裡,大家到時候去填寫一下自己的感受!”
清歡錯愕,千顏老師啊!
不愧是老教授,她這麼一說,誰敢質疑?
這時,千顏又對着話筒道:“色丫頭,玩夠了就回家,媽媽幫你收拾顧三!”
林素色聽到這個聲音,瞬間就僵化,然後反應過來,轉身就走。
身後,顧易年丟下喇叭,大步追了上去。
素色跑的更快!
顧易年幾個健步如飛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素色,在她尖叫的同時,一下子扛起來林素色,轉眼,素色已經在他結實的肩頭趴着了!
“混蛋!”林素色在男子的肩膀上叫着。
“色兒,咱別鬧了!”顧易年沉聲道。
“誰和你鬧了!不要臉的!”素色罵道。
顧易年的大手忽然撫上了素色的屁股,那圓潤的觸感讓他的手瞬間收緊。
林素色也僵了身體,接着罵:“滾犢子,顧易年!”
此時,高邑霆突然道:“顧景琛,顧二哥怕我們被世俗不能容忍,沒關係,要是有人看不起你,我養你!你母親是不能接受我們,我理解,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介意你結婚,我不介意你跟別的女人生下孩子,只要你的靈魂是我的,我愛你,就無怨無悔!”
麻痹!
真的太不要臉了!
高邑霆覺得自己天生具備當戲子的素質,臉不紅心不跳噁心巴拉的說了這麼多,當自己的小受一般,噁心死了!
說完,高邑霆都嚇喇叭就跳下花池,準備逃走。
想想他堂堂一個持律師資格證的人,居然在這裡演小受!傳出去,他在政法界還能混嗎?
清歡見高邑霆已經完工,大獲全勝,她也準備開溜。
剛扭身走了兩步,突然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裡。
清歡立刻擡頭,一眼對上了來人的眸子!
她整個人猛地一怔。
“靳,靳大哥?”清歡低叫了一聲。
“你在做什麼?”靳威嶼臉色黑的已經看不見原來的色了,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此時翻滾着滔天怒意看起來是如此的憤怒,讓人驚恐的憤怒。
“工作!”清歡心虛地回答,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被靳威嶼發現,而且化妝都化成殘疾人了,還能認出來,他是不是人啊?
不過自己這下對顧景琛表白被靳威嶼發現了,那不是要誤會了?
尼瑪怎麼運氣就這麼寸呢?
清歡心裡嘀咕着,拿左右躲閃的眼神心虛的瞅着靳威嶼,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一下子看到了靳威嶼眼底燃燒着的火焰。
“工作?”靳威嶼咬牙,怒火騰騰的燃燒了起來,大有可以燎原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