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橙和易安白只開始了一半兒,被清歡這麼一打擾,一時間氣氛有點涼。
原本已經上好的馬達,如今這麼涼下去,易安白都跟着偃旗息鼓了。
不過,他倒是可以重整旗鼓、
司橙想到清歡突然上門,一定有事情發生了,不然的話,清歡這會兒應該是回家陪孩子的。
隨即,司橙想到了什麼,對易安白冷冷地道:“你走吧!我讓清歡過來!”
“不想走!”易安白被打擾,有點不耐。
“清歡看起來不太好!”司橙又道。
“我可沒有看出來,清歡強大着呢!”易安白道。
“你滾一邊去!”司橙頓時就罵了,雖然清歡是很強大,但是怎麼說也是個女人,司橙以一種很有色的眼神看着易安白道:“你這人有沒有人性?怎麼只有色性?好歹清歡是你的合夥人,我看你還挺喜歡她的!怎麼告白不成做不了清歡的備胎這就要落井下石了?易安白,平時沒看出來你這麼沒人性,如今色字當頭,還真的看出來你這人實在不咋地了!”
“你這張嘴怎麼就這麼毒呢?”易安白有點啞聲失笑:“我也沒有說什麼?你是清歡朋友,怎麼不巴着她點好?沒準她就只是來跟你擠一擠的,你多想了吧?”
司橙聽易安白這麼說,想了想,難道自己真的多想了?
想了一下,司橙搖頭:“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
易安白點點頭。“也行,你問吧!”
他也想知道呢!
這都被人冠上沒人性的字眼了,他當然有權利知道了。
司橙拿出手機,撥了清歡的電話:“我先打個電話!”
司橙打了過去電話,清歡很快接了,語調十分輕快,完全聽不出任何問題:“幹嘛打電話?你們正在辦事,打什麼電話?”
“不辦了,我們友誼第一,男人算個屁!”
司橙說話就是爽快,這麼無視男人,讓易安白很是無語。
女人友誼第一,但是男人起到的作用那是毋庸置疑的!
再說女人和女人關係再好,也倒不了負距離的位置,男人和女人,那是有突破的!
“我知道,司橙!但是易安白能給你我不能給的!”清歡笑着道。
司橙一愣,笑着罵了句:“死丫頭,越說越不像話!我可不是那種人,咱們是什麼關係!易安白算什麼?再說男人有的是,姐姐分分鐘找到男人,不需要易安白怎樣,如今找個丈夫不好找,找個牀伴那是分分鐘的事!沒啥大不了的!”
司橙說的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易安白心裡卻腹誹了好半天!
自己不算個什麼!
等下再收拾她!
看她還嘴硬不嘴硬。
他瞪着司橙卻又說不出話來,只是覺得司橙這小妮子說話的神態真的是氣死人。
清歡道:“好了,別鬧了,我現在回去我媽那裡,你快休息吧!”
“我已經讓易安白走了!”司橙道。
易安白在旁邊乾瞪眼,他人好端端站在這裡,居然說他走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不過易安白忽然發現司橙這人做朋友,還真的挺好的!
這種時候,她第一想到的是好友,而不是自己,這種人挺好的!
易安白也知道司橙這麼說,就是告訴清歡,他們不辦事了,讓清歡回來。
但是清歡自然明白司橙的意思。“好了,走了你就獨守空閨吧!”
“我說真的!”司橙又趕緊喊道:“你馬上回來,我們晚上好好說說話!”
清歡笑道:“我也是說真的,比繡花針還要真呢,不聊了,你把易安白喊回去!要是你不喊,我幫你打電話叫他回去也行!!”
“神經啊!”司橙笑,然後聲音軟了下去,一本正經:“清歡,你真的沒事嗎?我很擔心你!”
“沒事!”清歡內心很是感動,輕聲道:“司橙,我不會跟你客氣,我已經出來了,很快就回到家,不說了,說多了耽誤開車!”
“那好吧!”司橙終於妥協。
放下電話的清歡,坐在車裡面,看着街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去哪裡,迷茫到無法辨認方向。
好一會兒,才辨別出這是鍾伯報刊亭外的地方,她又重新發動車子,剛行駛了幾百米,就看到了巷子裡賣深夜賣小吃的攤子。
肚子應時地叫了起來,發出咕咕的叫聲。
清歡把車子停下來。
身後有兩輛車子也遠遠地跟着。
清歡沒有看到。
她走到了小吃攤,發現這是一個賣拉麪的攤子。
她沒有地方去,也不着急,打了個電話給母親。
“媽,我今晚不回去,你幫我照顧赫赫!”
林怡然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
“恩!”掛了電話,清歡又頓了一下,就要了一碗大碗拉麪,兩份牛肉!
心很空,胃也很空,很需要食物填滿。
此時,一輛黑色轎車此時停在路旁,裡面一雙深邃的愁腸百結的眸子正凝望着她,眼底的溫柔,懊悔,歉意濃的化不開!
他是靳威嶼!
今晚,跟了清歡一路了!
痛苦,難過,此刻都在眼中盡顯,偏偏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的手,握緊,成拳,擱在方向盤上,遠遠地隔着花池看向巷子裡的身影,忽然低下頭去,把頭埋在了方向盤上,猛地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盤,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吼。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沒有動,好半天,纔拿出手機,看了裡面的來電顯示,姜雨薇!
他凝視着電話,看着電話一閃一閃,卻不接。
電話響了一遍,很快就滅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靳威嶼又看了一眼電話,還是不接。
電話再度在沉默裡滅了!
很快,電話響了一下,來了一條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話:威嶼,對不起!我害了你!
靳威嶼苦澀的扯了扯脣角,把電話放在一旁副駕駛的座位上,眼底是慢慢的懊悔和落寞,最後化爲一潭死水般的寂靜。
眸子暗沉的看不出一絲情緒,仔細瞧着,卻又覺得那周身散發着絕望的死寂。
他的視線又轉向了外面清歡的身上,那雙眼睛,幾乎膠在清歡的身上,手朝外伸了伸,朝着清歡的方向,最後僵在了半空裡,僵硬着,握緊,最後,頹然的收回。
此時,清歡吃着拉麪,熱特特的,心口處又燙又暖,想着這日子還要繼續過。
她能吃能睡,還有工作和兒子,身體也不殘疾,沒有理由爲了一段痛苦的感情而陷在過去無法自拔。
即使,她真的很難受,三年前,三年後,爲了同一個男人,幾欲生死。
如今走過去,自己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
一切皆是命吧!
清歡這麼安慰自己!
這樣自我安慰着,心情便好了點。
反正這世界,沒了他又不是不能轉。
車裡,靳威嶼遠遠地看着,目光一直膠在她身上。
他特意換了輛車,免得她發現。
一旦暴露,只怕一切都完了!
隔得不遠,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小動作。
清歡吃東西很安靜,一口一口的吃着,也不急,仿若這種填飽肚子的行爲只是爲了生存一樣,沒有味道,沒有食慾,只需要。
靳威嶼在車裡遠遠地看着她,眼底流淌着痛苦。
他閉上眼睛,眼底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他睜開眼睛,眼底依然是她。
怎麼能夠捨得掉!
可是,不捨,又如何?
命運不會眷顧他,已經對他判了死刑!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離開清歡,離開孩子,那纔是對她們母子最深的愛!
他只能遠離,纔是真的對清歡和赫赫好!
可是,真的捨不得啊!
他看着清歡,就想衝過去,擁抱住她。
靳威嶼想起了太多事情。
清歡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人,總是無限包容他的一切。
而如今,他傷害她倒了極致。
靳威嶼遠遠地望着清歡,眼裡是悲痛欲絕,濃濃的化不開的愁腸百結。
他拿出電話,撥了何紹鵬的,“邵鵬,我是靳威嶼!”
“恩,我知道!”何紹鵬很是奇怪。“我電話有來電顯示,怎麼了?聽你這語氣,好像不太對勁!”
“以後我要休息了,公司交給你!”靳威嶼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如死水一樣,毫無波瀾。
“你去幹嘛?”何紹鵬一聽就語調就擡高了不少:“結婚去?”
“我休息!”靳威嶼道。“我需要一個長假!爲期至少得半年!”
“神經啊!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何紹鵬道:“你要是結婚也就一兩個月的假期都處理好了,你幹嘛去,要弄半年?”
“邵鵬,我懇請你幫忙!”靳威嶼道。
一聽到靳威嶼的這種語氣,何紹鵬雖然心裡有點鬆動,但是還是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於是道:“明天公司說!”
“明天我要去海城!”
“你要跟我說清楚啊!”何紹鵬道。“因爲什麼,你要休假半年?你不怕公司破產啊?”
“等過陣子我再告訴你具體原因!”靳威嶼似乎很是疲憊。“先這樣吧!”
何紹鵬還很奇怪:“喂!靳威嶼!你這人真是的,半年啊!你就這麼放心,公司被我整沒了怎麼辦?”
“我信你!”靳威嶼丟給他三個字。
“可是你先跟我說到底怎麼了!”
“以後再說!”靳威嶼掛了電話。
他目光又去搜尋清歡的身影,可是,那裡已經沒有了人,從拉麪攤上消失不見了!
他立刻四下尋找,卻沒有想到身側的車窗被人敲了幾下。
“嘟嘟嘟——”
靳威嶼立刻側頭去看,就看到了清歡站在他的車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