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威嶼忽然靠近了她一點,笑容豔麗,態度漠然,沉穩地沒有一絲絲波動。“清歡,你會同意跟我一起對付陳靜怡的!要是沒有她,六年前跟我訂婚的人是你!”
清歡聞言蹙眉,自嘲一笑:“即使沒有陳靜怡,我也不會跟你訂婚!而且,我的人生沒有如果!”
在他公然拒絕後,她怎麼可能再賴上?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呵呵,撒謊!”他忽然說。
清歡心一顫。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距離,清歡可以輕易看到他臉上的汗毛孔,其實靳威嶼的皮膚是極好的,即使汗毛孔,也不張揚,甚至皮膚比女人的還要光滑,當然沒有女人那麼白皙而已!他的下巴上有着青色的鬍渣,看起來更加的充滿了蠱惑。
清歡剛纔也只是迂迴,爲了等下能夠安全脫離。但是被揭穿,如今她也只能想別的招脫身。
但是跟靳威嶼博弈,是需要腦子的。
那就先從陳靜怡這裡入手吧。如果他能念及他跟陳靜怡的感情,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靳大哥,你跟靜怡姐是自由戀愛,又訂婚三年,你還是顧念一下她吧,切莫做忘恩負義的小人!”
“哈,你的意思是陳家對我有恩?”靳威嶼挑眉,顯然是不贊同清歡的話。
清歡無語,翻了個白眼。“不是的話,你也對陳靜怡有責任吧?”
“我從來沒有碰過她,何來責任之說?”靳威嶼反問。
清歡頓了一下,有點不相信,什麼意思?他跟陳靜怡沒有那啥過?誰信啊?
見她的反應如此,靳威嶼微微一笑。“清歡,你不相信嗎?”
清歡的確是不相信。
“我從回來沒有碰過陳靜怡,連親吻都沒有!”
清歡這次是真的錯愕了,她瞠目結舌地看着靳威嶼,好似在探究他話裡的真實度。
但,他又重複了一次。“我早就想擺脫陳靜怡,你幫是不幫吧?不幫的話,三年前的視頻我再發出去,這一次,不打馬賽克,不遮住我的臉!”
清歡這次真的是害怕了。
爲什麼不碰陳靜怡,爲什麼要擺脫陳靜怡?
“爲什麼?”清歡試圖掙扎,“陳靜怡那麼漂亮,知性,優雅!你爲什麼要擺脫她?”
而他只是涼涼的開口:“漂亮,知性,優雅的女人比比皆是,我爲什麼一定要一棵樹上吊死?”
他一句話,可以把人打入地獄。
陳靜怡如果知道了靳威嶼此時的想法,會如何?
“我還是不會答應!”清歡突然開口,她不要答應。
“你已經沒有了機會兒!”靳威嶼擡起俊美異常的臉,眼中有着漫不經意地慵懶,說出的話卻是殘酷無比:“你只有這一個選擇,做我的女人!”
他的表情在這一刻,妖豔無比:“……而你,只能服從,接受,否則,後果自負!現在,我們來重溫舊夢!”
清歡甩掉腦海中的嗡嗡聲,她太震驚了。
說完,他不管許清歡的呆怔,一低頭,抱起她。
清歡尖叫:“啊!你幹嘛?”
他低頭看着她,眼神灼灼,吐出四個字:“重溫舊夢!”
清歡臉一紅,立刻義正言辭地拒絕:“不可以!”
靳威嶼眯起眸子,不說話。
清歡手抵着他的胸膛,他的胸口有着結實的肌肉,胸膛下跳動着的心臟她似乎都能感覺到,沉穩有力,毫無疑問,但就外表,靳威嶼是個很迷人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的男色吸引。但這不代表她沒有理智了!
上一次是酒壯慫人膽!這一次在理智的情況下,她是萬萬做不到踏破道德底線的事情來的。她死也不會從!
她就立刻硬聲道:“我拒絕,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死給你看!”
“那好,我先得逞後你隨便自殺!”靳威嶼沉聲,一點不懼怕清歡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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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知道如果自己說出那麼多話,他一定不會答應。
也幸好她臨來的時候墊了一塊姨媽巾,於是急中生智,找到理由:“不行,我,我大姨媽來了!”
靳威嶼笑了。“清歡,如果今晚你能好好陪我,我不計前嫌,如果你走了!明天你會後悔!”
清歡也笑了笑:“靳大哥,你真是禽獸,紅燈都想闖!”
“呵呵,小調皮,我知道你怕羞,也好,等我跟陳靜怡結束了再來也可以!”靳威嶼說着把她放下來。“你回去吧!”
清歡這一晚上算是全身而退。
但是她並不輕鬆,等到她回到住處,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如果清歡知道自己這一走會更加萬劫不復的話,她一定不會離開!
一大早起來,她買了份報紙一看,娛樂頭條赫然寫着——
靳氏總裁靳威嶼夜會許家二小姐,許清歡聲名狼藉主動送上門!
清歡的腦袋一下子懵了!
她快速地看着上面印着的字樣,又看到配圖。
那上面是酒店的走廊,她敲開門,侷促地站在那裡,一個背影,而裡面,是圍着一條浴巾的靳威嶼。
再然後,她看到了三年前的照片,那些打了馬賽克的照片,如今露出了臉,男主角是靳威嶼。
上面是業內人士的點評。
許家二小姐*無恥,勾引陳靜怡的未婚夫靳威嶼……
許清歡看着報紙,手忍不住地哆嗦起來。
靳威嶼,你好卑鄙!
她再也無法忍受,拿着報紙衝進了靳氏大廈。
可是,當前臺看到她的一剎那,指着她,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不是那個許家二小姐嗎?夫人的妹妹!”
清歡覺得那一剎那,自己是無比的恥辱。
她怎麼一時氣憤跑來了這裡,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她咬咬牙,面對這種公關危機,不得不站直身板,沉聲道:“是我,許清歡!我要見靳威嶼!”
“二小姐,對不起,我們公司規定,見總裁要有預約的!您有預約嗎?”
清歡看着前臺,她說話雖然客氣,但是看自己的眼神一點都不客氣,這個小小的前臺看自己的眼神是帶着明顯的鄙夷的!
她又看看大廈裡來回走動的人,匆忙中有人似乎一瞥瞥到了她,那眼神都是帶着審視的。
清歡知道,這一次,自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那報紙上甚至寫着她許清歡不知廉恥勾搭靳威嶼,不顧禮儀深夜跟靳威嶼廝混,照片如此的清晰,讓她想要賴賬都賴不掉。
旁邊有竊竊私語傳來——
“看,那就是許清歡,三年前她就濫交,今天更是勾搭靳總,真是壞女人!”
“她破壞了靳總跟陳小姐的感情,這種女人在古代要浸豬籠!”
“陳小姐真可憐,怎麼會有這種世交妹妹,聽說還是閨蜜……”
……
清歡真想大笑,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爲什麼一再跟自己過不去?
如果可能,她寧可回到過去,當她最平凡普通的向清歡,而不是許家二小姐!
但是,她就是這麼悲催,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她被前臺小姐輕視,挺直了腰板,沉聲說道:“你不打電話,怎麼知道你們的大總裁不見我?”
“二小姐,這是公司規定!”前臺小姐也不疾不徐地應付着她。
清歡又道:“如果真如報紙所寫,你覺得你們靳總會不見我?”
前臺被許清歡淡然的氣勢嚇住,十分不情願地拿出電話開始撥打給樓上總裁辦,電話接通,清歡聽着她跟上面溝通。
“蘇特助,許清歡想要見總裁,沒有預約,麻煩你給問一下總裁要不要見她!”
不多時,電話那邊傳來回話,“總裁說,沒有預約一律不見!”
前臺如實告訴了許清歡。
清歡沒有說話,她低下頭,緩緩地看着自己的腳尖,然後,轉身,脊背挺直。
好!靳威嶼,你真是好樣兒的!
清歡走出靳氏大廈,一時間不知道去往哪裡。
她看了一眼靳氏大廈,二十九層高的大廈屹立在濟城,直入雲霄。聽說頂層是靳威嶼的地盤。
清歡往旁邊走了走,站在空曠的地面上,仰頭看着最高層,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臭男人現在在不在最高處,她實在鬱悶的無處發泄,於是對着最高處的某一處窗戶,豎起了中指!
靳威嶼,你給我等着!
靳氏大廈二十九層。
總裁辦公室。
高倍望遠鏡後的男人看着裡面的人影,那氣鼓鼓的小臉,豎起的中指,不認輸的神態,忽而笑了。
愉悅的笑聲充斥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引得剛進來的人一陣狐疑。
“看什麼呢?這麼開心?”身後有聲音傳來。
靳威嶼回頭,看到自己的副總何紹鵬走了進來。何紹鵬不只是他的副總,更是他最好的朋友!
靳威嶼只是挑了挑眉,又去看望遠鏡。
這一次,望遠鏡裡面沒有了他想要看的東西。
他似乎悻悻然地轉身,點了一支菸,來到沙發上坐下,徐徐抽了起來。
“你還有心思抽菸看風景?你跟許家二小姐怎麼回事?”何紹鵬看他一點不着急的樣子,自己反倒是着急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一鬧,咱們公司股票都跟着動盪了!”
靳威嶼扯了扯脣,眉梢一動,視線望向他,不緊不慢地說:“有你這個哈佛的高材生在,我怕什麼?”
“你還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呢!咱們現在互相吹捧有意思嗎?靳,你說實話,你跟你許二小姐,到底是睡了沒有?”何紹鵬難得的八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