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眉頭一皺,手上不見動作,大家就見到年輕人好像踩在什麼上一樣,身軀一倒,仰着朝後翻了幾個跟斗,重重的落在了黃色跑車的面前。
“哎喲!”
年輕人痛得差點爬不起來,眼睛卻看都不敢看馮晨。
香港人都很精明,見狀都知道,好像這個嬌滴滴的混血兒小姑娘不好惹,而那個態度囂張的年輕人,像是欠了她很多錢一樣,跑都來不及。
馮晨道,“曾老師,別去理會這種人,剛纔是你撞了他的車子嗎?”
曾老師猶豫了一下,“我是正常行駛,他忽然開過來,在岔道處沒有停頓,所以才撞上了。結果這位先生說要我陪他一輛新車,說是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香港只有這一輛。”
馮晨聽得都笑了起來,“喂,孟少爺,別躺在地下裝死了,不起來的話,就永遠呆在地下吧。”
孟少名聽聞此語,嗖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誠懇的對着曾老師一鞠躬,“這位女士,是我的不對,這輛車子我不要你賠了……”
馮晨打斷了他的說話,“什麼叫不用賠?憑什麼?你撞了我老師的車子,還不用賠,有那麼好的事情嗎?”
曾老師在威廉士私立中學教書,見過的大富大貴子弟很多,像是對面這個年輕人的樣子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貴族,現在不讓她賠了,這位老師已經很滿意,哪裡還敢要他賠給自己?
“晨晨。/算了,既然誤會揭開,就沒什麼了。”曾老師勸說道,“我的車子也沒有撞壞,哪裡用得着賠?”
“賠!”
孟少名驀的大聲了起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的錯,曾老師,我應該賠錢給你。”
言罷,他便掏出一本支票本。唰唰地寫了一大串數字,遞給了中年女老師。
“一百萬?”
曾老師看着支票上的數目,手都不敢去接。
馮晨有心要折磨一下孟少名。冷然道,“孟少名,你這是打發誰呢?要不要我老公再給你一個教訓啊?”
孟少名早就猜想馮晨旁邊的,就是差點讓他自殺謝罪的花不缺,聞言更是心驚膽顫,二話不說的再開出一張支票,這一次,後面多出了一個零。
“便宜你了。滾吧!”馮晨伸手拿過支票,厭惡的道。對於這個差點害得她香消玉殞的紈絝子弟,馮晨是在強制忍耐,不然恢復了玄武記憶和能力的她,早就給他卸下兩條胳膊了。
孟少名戰戰兢兢的一回頭,卻又馬上停了下來,“馮小姐,還是你們先請吧,我觸犯了交通法律,要等着警察先生將我帶回去問話。”
他這是害怕我們殺了他,有警察在一起。總是膽子會比較大一點。
交通警察從剛纔就沒有說話。現在看到一口髒話,說着自己叔叔是律政司司長地少年。居然乖乖的站在面前,求自己帶回警察局去。不禁搖了搖頭:這個世界,惡人還需要更兇惡的人來磨啊。
雖然想着這麼可愛地、又見義勇爲的小姑娘是“更兇惡的人”有些過分,轉而說“更有能耐的人”好像比較穩當。
想到了這個地方,交通警察自己笑了笑,“走吧,既然你承認自己的過錯,那就是好的。”
頓了頓,他又對曾老師道,“對不起,這位女士,你也是當事人,你也需要去警察局一趟。”
曾老師手中根本沒有接馮晨的支票,聽到警察的話語,她是一陣猶豫,民不與官鬥,民也不會與富鬥,能隨便開出一千萬支票地富家公子,自己還是不惹的好。
混血兒美少婦哪裡會不知道她地想法,輕輕笑道,“曾老師,你放心的去警察局吧,他敢動你一根汗毛,我都饒不了他。”
曾老師也明白,孟少名肯定是怕馮晨,但他怕馮晨卻不會怕自己,如果馮晨不在的話……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學生都會這麼義無反顧的幫助自己,難道自己身爲她的老師,就這麼沒有膽氣嗎?
於是她咬咬牙齒,應道:“好!……不過,這一千一百萬我不能收,請警察先生做個公證,我們捐給慈善機構吧。”
我見狀微微一笑,這位老師還是心中在擔心,如今她將鉅款捐出去了,孟少名就是再蠻橫,也不會多麼爲難她。
在旁的人可不這麼想,看着峰迴路轉的劇情,他們感覺在演戲,而最後曾老師居然捐掉了白白得來的一千一百萬,不知道讓多少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暗自咒罵這個女人是白癡地也不在少數。
正在這個當兒,旁邊地一條橫行道路上,駛來幾輛警車,停靠在事故現場周圍。
車上下來的警察們,一邊瞭解情況,一邊指揮着疏散起了交通,等到兩輛相撞地車輛被開走,道路也漸漸的恢復了順暢。
而我和馮晨,早已坐上了自己地車子,在警察們的敬佩眼神中,緩緩的往市區開去。
“呵呵,老公!”馮晨坐在旁邊非常的高興,抱着我親了好幾口,真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了力量的感覺真好!我以後要做一個懲惡除奸的女俠!”
蘭桂坊,安娜姐的小酒吧。
八點多的時候,正是蘭桂坊最冷清之時,只不過今天這家小酒吧的老闆娘,早早的就在門口的桌子前坐下,面前放着一瓶葡萄酒,已經喝了大半。
“媽
在她的身後,忽然出現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聲音中有着些許的害羞和不安。
對於這個聽了十幾年的聲音,安娜是再也熟悉不過。她端着酒杯地手兒一顫,卻是沒有回頭。
馮晨看到安娜沒有理她,只得可憐兮兮的望向我。
我手裡緊了緊,示意她放心,便牽着她轉了一圈,到安娜的對面坐下。
“安娜姐,晨晨昨晚已經成了我的女人,請你放心的把她交給我吧,我一定好好的疼愛她。永遠都不會變。”我正色的對風韻猶存的婦人道。
“晨晨的爸爸死得早,從小就是我一個人帶着她,隨着這丫頭很是調皮。但總算還乖,沒有像是其他單親家庭地小孩子那麼叛逆。”安娜眼睛沒有看着我們,反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有着這個小酒吧,本來我們娘倆過得還算殷實,可是隨着晨晨的越來越大,她地容貌也是越來越出色,小小的年齡。倒是有了紅顏禍水的味道。”
安娜明顯是處在回憶中,故而我們也沒有打擾她。讓她慢慢的吐露心聲,“這兩年我都不知道怎麼過的,有人打我的主意、也有人打晨晨的主意,更有卑鄙的人想要同時打我們母女兩人地主意……有段時間我都快撐不下來了,但是就在一年多以前,我忽然覺得壓力減少了很多,以前對我們騷擾得特別厲害的人,都沒有再出現。
現在我才知道,肯定是小輝暗中幫地忙,也正是從我認識他開始。我們母女身邊的蒼蠅就少了許多。現在想起來。小輝居然是你們花家在香港的主事人,難怪他有這麼大的能耐了。”
“媽媽辛苦了馮晨聽得出母親的擔心和焦慮。想起自己也遇過一些,母親這方面的壓力肯定就更大。
“我辛苦倒不算什麼。最怕辛苦了,卻不能將我的寶貝給保住。”安娜微微一笑,看着女兒道,“這一次不是不缺,媽媽也只有陪着你一起死了。”
“不要這麼說嘛!”馮晨是個孝順的女兒,聞言坐到了安娜的身邊,“媽媽,我可是福大命大的人哦,況且還有哥哥在,我怎麼會有事情?你也不要擔心以後了,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這話是因爲混血兒美少婦知道,她就是四方守護神獸地玄武下凡,已經有了保護母親、照顧母親地能力。
安娜搖頭道,“傻丫頭,媽媽不是看不出來你喜歡不缺,但是你想過沒有,他不止你一個女人,你會和很多女人一起分享他,你願意嗎?幾十年以後,你不會後悔嗎?”馮晨嫣然一笑,“不會。我喜歡哥哥,就和他在一起,其餘的什麼也不用操心。”
安娜摸了摸她地秀髮,“傻丫頭,媽媽怕你太過沖動。你不多想想,媽媽得替你多想想啊。”
馮晨靠在了安娜的肩上,“媽媽,以後哥哥欺負我,你就幫我打他!”
我腦袋上頓時出現幾條黑線,這妮子還真會拿我開玩笑。
安娜也淡笑一聲,點了點女兒地額頭,“你呀!自己選擇了跟着他,以後就要好好的當人家的妻子,像是現在這麼瘋瘋癲癲的,可不行哦!”
小美人兒美目圓睜,“我哪有瘋瘋癲癲的?那是我爲人古道熱腸,喜歡打抱不平!”
我在一旁接嘴道,“是啊,安娜姐,我喜歡晨晨這麼真誠的性格,不然一個女人空有美貌,而沒有與之匹配的品格,那就是上天創造出的遺憾了。女人不該只是以相貌爲最重要的標準。”
馮晨聽着甜甜的笑了起來。
“我不聽你們胡扯了,既然是這樣……”安娜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花不缺,我就把女兒交給你了,以後你必須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的愛護她,知道嗎?”
“一定會。”我也正色的答道。
不知怎的,混血兒美少婦此時忽然涌起一股離愁別緒,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到了安娜的懷裡,“媽媽,我們以後還是要在一起,晨晨不要離開你!”
“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真是不害臊。”安娜姐颳了刮她的瓊鼻,“媽媽不會離開你,以後媽媽還要帶我的小外孫呢。”
“嗯!”馮晨破涕爲笑,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媽媽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