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爲賀氏焦頭爛額的時,她沒有乖乖聽話,竟然不聲不響的走了,一走就是八個月。
八個月,對於人這一輩子來說一點都不長,可卻又短嗎?
以前她還會說分手,可這次,她連分手都沒說,竟然就那麼走了。
現在,她竟然問她,過的還好嗎!沒她,怎麼好!
“我不知道,應該挺好的吧,谷歌過一次新聞,賀氏比以前更好了,聽說……”她頓了頓,似是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
只是擡起頭來,問道,“伯父怎麼樣?”
“老樣子。”聽後,他眉頭皺了下。
最沒有變化的就是賀父,一直都躺在病牀上,一直都生命體態正常,卻一直都未曾甦醒。
還沉浸在自己爸爸傷病的思緒裡時,沙發上的瀾溪忽然站了起來。
賀沉風擡頭,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睫毛在輕輕的顫。
“我真的謝謝你能過來,你公司應該也很忙,還是早些回去吧,下着雪,路面一定很滑,開車一定得小心,要是你沒親自開車,也得囑咐一下司機,小心爲好。”她很平靜,也很真摯的說出了這些話。
他微微眯眼,臉上神情一點點陰了下來,“就這樣,沒別的要說了?”
“嗯。”瀾溪點了點頭,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難道不要跟我好好說下,當初怎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又沒有消息這麼久,到底是待在了哪裡,都沒有個交代嗎!”賀沉風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即便是刻意壓抑,纔是卻仍舊情緒波動的大。
瀾溪皺眉看着他,背後的手用力捏着,“我去了加拿大,那裡空氣很好,生活節奏也很慵懶,這八個月,我過的很好很平靜,一點都不累。”
“然後?”他高高挑眉,喉結在很慢的動。
“沒有了。”她很輕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你對我的交代?”五指收攏,面對她這樣的雲淡風輕,他已經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離的太近,眉眼看的太清晰,聲音也太清晰,耳朵裡嗡嗡的響。
“從選擇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捨棄我們的感情了。”嚥了嚥唾沫,她別過了視線,很淡的說着。
字字重若千金,沉沉的砸在了他的心上,賀沉風不敢置信的瞪她,“你能捨棄的掉?”
“……嗯。”兩秒遲緩後,她違心的點頭。
“謝瀾溪!”賀沉風咬牙。
相對於他的沉怒,她很平靜的看着他,“賀沉風。”
相別八個月,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險些支離破碎。
“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我已經都忘了。”。
“呵,都忘了。”他涼涼的笑着重複。
一把捉住她的胳膊,他緊緊逼視着她,渾身散發着噬人之勢,“那你告訴我,你怎麼忘的,你怎麼給我全部都忘了的!”
他這樣的怒氣,她有些招架不住,用力掙扎着,弄出了些動靜。
先出來的不是廚房裡的小夫妻倆,反而是在臥室裡休息的謝母,聽到響動後就出來來。
“怎麼吵起來了,有什麼事坐下來都慢慢談。”謝母披着毛衣,緩聲說着。
賀沉風手一僵,忙放開她,有些懊惱的看向謝母,“阿姨,我很抱歉。”
“沒事,我都沒睡,就是躺了一會兒。”謝母搖頭擺手,語重心長着,“有什麼事,都好好聊,慢慢談。”
待在廚房裡的李相思也是聽到外面的動靜,不顧後面紀川堯的糾纏,直接推門出來。
“阿姨,您怎麼不再多躺一會兒!”李相思忙上前。
“也不太困,等着晚上一起睡吧,不然晚上該睡不着了,年紀大了,覺少。”
“誰說阿姨年紀大了,我看正年輕!跟那些大媽大嬸能比嘛!”
“你這孩子,這張嘴啊!”謝母難得的笑了笑。
隨即看向跟在她身後的紀川堯,“忙乎的都沒顧上,相思啊,這是你老公吧,結婚了也不告訴阿姨一聲,也不帶來給我瞅瞅!”
“阿姨您好,我是紀川堯,你可以叫我小紀。”紀川堯上前,很恭敬的頷首叫人。
瀾溪垂着眸光,裝作沒有看到,賀沉風將眼神一直凝在她身上。
“呵呵好,小紀啊,做什麼工作的?”謝母點頭,詢問着。
“我是律師。”紀川堯回答。
謝母點頭,“嗯,律師行,不然可得被相思欺負了,得頂住她那張嘴。”
“她跟我在一起時,很少說話的。”聞言,紀川堯勾了勾脣,聲調裡竟有不知名的惆悵。
挽着謝母胳膊的李相思,微微咬脣。
“呵呵,是嘛,人其實都有兩面,一生裡,你遇到個人,總會對他流露出不同的面,那就是對方與衆不同的地方,就像是你謝叔叔,他……”不知覺間,又在提到謝父,謝母有些哽咽。
又怕小輩們擔心自己,她忙轉移着話題,“瀟瀟啊,我看時間也差不多,現做飯有些麻煩,你去外面飯店點幾個菜帶回來,相思也不常來,還有小紀和小賀,讓他們吃完飯再走!”
“嗯,我現在就去。”瀾溪應下,悶着頭就往外面走。
從頭到尾都盯着她看的賀沉風,也出聲道,“我跟你去!”
到了飯口時間,飯店裡的人都會比較多,所以等待的時間久了些,出來時,天色都已經微降下來了。
菜裝在餐盒裡,一盒盒摞着,分成了兩個塑料袋,都被他拎着,一直都不說話,沉默的有些可怕。
因爲是新分下來的房子,也都是新建的,小區也都很寬敞,這會兒雪停了,好多小孩子們在樓下玩,好不熱鬧。
快入樓洞口時,他忽然從後面捉住了她的手腕,深沉着眸子看她。
“賀沉風,你別這樣。”她不知第幾次嘆息。
“我不信。”他毫無預兆的開口。
“……”瀾溪顫着目光看他。
他很沉很重的說着,墨眸那麼深,“我不信你能忘了我,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是真的忘了,或者說,是真的放下了。”她像是對待一個執拗的小孩子一樣,耐心的講解和分析着道理。
被她這樣的神態和語氣刺到,悲憤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當初悄聲無息的走,現在又說都捨棄都忘了!怎麼就有你這麼心狠的女人?”眸光糾纏住她,賀沉風狠狠的瞪着她,恨恨的說。
本來等待了這麼久的相遇,卻被她這樣平平淡淡,三言兩語的打發。
那樣認真且嚴肅的告訴他,她對他的感情早都放下了,也忘了他……
“一會兒吃過飯,你早些回h市吧,別忘了要慢點開車!我希望我們都能好好的,誰沒了誰都能很好的活,你看,我沒了你,我也過的很好。賀沉風,我是想祝你幸福的。”終於將話都說完,她鬆了口氣。
她一直看似平靜,其實心裡滋味,最是複雜難明。面我來他。
時間在變,一切物是人非,不是什麼都能回得去。
他訂婚了,他該有他新的生活,那是她打擾不了,也不該參與的。
“呵。”賀沉風冷冷的看着她。
一前一後的沉默上了樓,開門進屋後,瀾溪換着鞋,也沒去看他的眼睛,就只是悶着頭,將他手裡拎着的餐盒袋子,接過來,轉身往廚房裡走去。
坐在沙發上陪着謝母聊天的李相思,站起身來,跟着她去廚房忙活。
將餐盒從袋子裡逐一拿出來,李相思開口問着,“瀾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瀾溪有些茫然道。
“你不會還是要回加拿大吧?”李相思認真的問。
“……”她抿脣沒說話。
“叔叔走了,阿姨就自己,你就不要在去了吧,再說加拿大有什麼好,人那麼少,空空曠曠的!”
瀾溪皺眉,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緩緩道,“加拿大似乎真回不去了,除非我媽跟着我一起,但她根本不懂英語,到那邊不會適應,我在想想吧,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我留在浦鎮吧,像是以前一樣找個工作,我得陪着我媽。”
廚房門口不遠處,賀沉風像是雕塑一樣的站在那,高大的身形在燈光下,有光影圈在他深邃的臉周,面無表情。
那邊,正從衛生間裡出來的紀川堯,看到賀沉風一直站在那不動,也不嫌熱的連大衣都沒脫,不免有些詫異。
“幹什麼呢,杵在這裡當門神吶?這大衣是租來的?”他走過去開始揶揄。
賀沉風沒回,甚至都沒看他,只是微眯着眼,下巴緊繃,眼底不時的淌過情緒。
在紀川堯再度想開口調侃或者詢問時,他卻毫無預兆的轉身。
不是朝客廳的方向,反而是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足音漸行漸遠。
……
今天的6000字完畢!雙11,光棍節,真讓人不喜歡!你還能記得,去年那個陪你過光棍節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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