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兒子。”帶着怒意的嗓音從瀾溪嘴裡發出。
賀沉風嘴角微抿了下,似是想要說什麼,卻未說出口一字。
昨天的開庭,紀川堯最後的舉證也令他詫異,結束時他皺眉去問怎麼回事,紀川堯挑眉對他很妖孽的笑。
“我當時不是問過你不擇手段如何?雖然這個卑鄙了些,不過卻也是加大了勝算,這場官司,必須贏!”最後三個字,紀川堯說的尤爲用力,眼睛裡有在法庭時的狠戾。
他對這件事倒是沒過多的再去費心神,只是偶爾,眼前會閃現出她臉色蒼白看着自己時的樣子。
今天來這裡,原意是想像上次一樣,和兒子多些相處,畢竟他比謝瀾溪缺失了六年的時間,可小傢伙卻不怎麼願意跟他走,直到看到媽媽,便如釋重負的跑了過去,此時正眨巴着眼睛看他。
可能是因爲上次的關係,孩子對他有了些抗拒,在他心裡應該還是媽媽最重要,雖然覺得這很正常,但心裡卻還是難免有些澀味浮上。
避開謝瀾溪怒意滿滿的眼睛,賀沉風低頭看着在她身後探出腦袋的小傢伙,笑着道,“君君,改天爸爸再來看你,到時陪你一塊打遊戲,好不好?”
小傢伙看着他,很想點頭,卻又很遲疑的擡眼看了看瀾溪,最終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沒敢點頭也沒敢出聲。
眉心之間的褶皺深了些,賀沉風瞥了眼瀾溪,沒再說什麼,轉身上了車,倒車,白色的路虎完美的離開。
與此同時,瀾溪緊繃的身子也在瞬間得到釋放,肩膀聳搭下來,像是力氣全部都用盡。
“瀾溪,你還好吧?”一旁的李相思見狀,也忙上前攙扶着她的手臂,隨即,眼珠一轉,湊過去眯眼道,“不過瀾溪,這賀沉風氣場也太強了吧,還有,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他是這樣極品的男人!”
瀾溪沒給出迴應,只是低頭看着兒子。
小傢伙從她身後繞過來,仰頭也正巴巴的看着她,怯怯的開口,“媽媽,君君這次很聽話噢!”
對上兒子的眼睛,她莫名有種想哭的感覺。
傍晚,夕陽無限好。
瀾溪在廚房裡忙活着,好友李相思買來新鮮的鱸魚,她正將蔥薑蒜往魚肚子裡塞,打算做兒子最愛吃的清蒸鱸魚。
小傢伙此時正在客廳裡,左鄰右舍的小朋友都跑來家裡,四五個孩子湊到一塊,嘰嘰喳喳的童音不時傳來,瀾溪眼裡一片柔意。
她正往魚身上澆作料時,門鈴響了起來,她走不開,便衝着客廳喊,“君君,去開門!”
然而半響後,卻始終沒傳來聲音,她有些詫異,將魚放入微波爐後,她擦了擦手,從廚房走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來人是誰。
只是當她才走到客廳時,便被眼前的景象和來回出入的人弄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