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車窗搖下來,喬煦白坐在後座,面無表情的俊臉,眸光冷澈如刀。他瞥了我一眼之後,搖上了車窗。
我心猛地一縮,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
喬煦白昨晚才告訴我,不許見蘇顧言。可今天就被他撞見我和蘇顧言在一起吃飯,他一定誤會了!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緊張,當我反應過來我在做什麼的時候,我已經拉開車門上車了。
“恭喜慕小姐找到新的合作伙伴。”
喬煦白聲音清冷,聽不出其中任何的情緒。
我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髮尖冷到腳趾尖,整個人也瞬間清醒。
我在緊張什麼,喬煦白需要我的解釋麼?別可笑了,慕子妍!
我侷促的坐着,“你都知道了?”
“慕家在海城就是一塊大肥肉,有資本的人都想來咬一口。”喬煦白道,“以我對蘇顧言的瞭解,他想把你從我這裡挖過去,他提出的條件應該很難讓你拒絕。”
不得不說,喬煦白的商業頭腦真的是太強了!!
他雖沒有聽到我和蘇顧言說了些什麼,但估計他已經把蘇顧言開給我的條件猜出個大概。
我直視着喬煦白,“蘇先生開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但我還沒答應他。”
喬煦白微怔,這才轉頭看向我。
喬煦白是一個氣場很強的人,尤其是此時我想跟他談條件,他輕微的一個動作,都讓我感覺到壓迫感。
我緊張的手心出汗,“喬先生,你與蘇先生機會是均等的,你不考慮改變下自己的要求?”
“不考慮。”喬煦白想都沒想便拒絕道,“在我回家之前,把你的東西都搬走。”
他不需要我的解釋,他更不會挽留我。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心底涌上一股酸楚。
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了我,我也習慣依賴他,可這是互惠互利,不是感情!
“你可以下車了。”
喬煦白轉回頭不再看我,冷漠的態度,涼薄至極。
我下車後,尹正陽開車離開。
我看着漸漸融入車流的車影,收拾起被碾碎一地的心。感情對我來講就是一種奢望!除了報仇,現在的我實在不該再有別的想法。
“慕小姐,難道你對喬煦白……”
我回過身,打斷蘇顧言的話,“蘇先生,以後叫我子妍就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看到成果之後,我才能和你籤合同,慕氏的股份絕對會讓你滿意。”
蘇顧言何其聰明,立馬止了所以疑問,明媚一笑,“合作愉快。”
搬出喬煦白的別墅,我只拿走了喬煦白扔給我的那件上衣,畢竟我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拿,所有的都是喬煦白給我的。
蘇靜媛和蘇顧言並沒有住一起,蘇靜媛自己住三室的小公寓,蘇顧言住蘇家別墅。用蘇靜媛的話講,她不想天天看到自己老哥領不同的女人回家,出來自己住清淨!
我搬去和蘇靜媛一起住,蘇靜媛各種興奮,一邊幫我佈置房間,一邊興奮的跟我講,我們倆又可以像在國外的時候一樣,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了。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一旦靜下來,心裡那股酸楚就如何都抑制不住的向上涌。我沒有家,別人一句話就能把我從住的地方趕出來,這種無依無靠的感覺,讓我十分不安。
想到趕我走的人是喬煦白,我心裡就更難受,沒來由的涌上一副煩躁!
砰砰砰!
敲門聲。
“子妍,出來!”蘇靜媛在門外叫。
我揉了揉眼睛,下牀開門,“幹嘛?”
“就怕你心情不好!我哥不都答應幫你了麼,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蘇靜媛拉住我的手,“走,我帶你去開心開心!”
我當然知道蘇靜媛說的開心是去哪!
我立馬拒絕,“我不去酒吧!”
“喝多了就什麼不開心的都忘了,別墨跡,跟我走!”蘇靜媛完全不管我的反抗,拖着我出了家門,“子妍,我今晚一定要再會會那個王八蛋!我就不信,我點那麼背,骰子一直輸。你瞪大眼睛幫我看着,別讓我被人騙了!”
聽到後面這番話,我也就放棄抵抗了。蘇顧言在幫我,就算報答蘇顧言,我也有責任看着蘇靜媛,別讓她出事。
還是昨夜的酒吧,蘇靜媛似乎已經是這裡的老熟人。剛進酒吧,就有穿着很潮的年輕男人圍過來,“呦,靚妞,又來啦!”
蘇靜媛不屑的瞥他一眼,“哪他媽那麼多廢話,你們銘哥呢?”
年輕男人被罵也不生氣,嬉皮笑臉的笑着,用手指了指包廂的方向,“銘哥今晚有客人,在包廂。不過銘哥發話了,你要是來了,就帶你過去。”
男人把我和蘇靜媛帶到一間VIP包房前,推門進去。
剛推開門,包房裡濃烈的菸酒味就嗆得我向後退了一步。我厭惡的皺起眉頭,跟在蘇靜媛身後進了包房,包房裡燈光很暗,靠牆一排沙發,中間坐着一個身穿灰色襯衫的男人,外套扔在沙發上,襯衫的袖釦解開,挽起露出一截小臂,衣釦只繫了三四顆,敞開的衣襟,露出男人前胸堅實的肌肉。
男人大約三十歲上下,古銅色的皮膚,面容堅毅,菱角分明似刀削,懶散的坐在沙發裡,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痞氣。
若說蘇顧言是世家公子玩世不恭的雅痞,那這個男人就是街頭混混敢打敢殺血腥且暴力的真正痞子。
長得很帥,氣場也很強大。看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
男人左右各坐一個陪臺的小姐,也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酒,桌子上擺着滿滿當當的空酒瓶子,小姐們面色通紅,坐都坐不穩。
在沙發最邊側的貴妃榻上,一個男人的身影隱在黑暗裡,看不清上半身,只能看到兩條修長的腿,穿着黑西褲。男人面前的桌子上也是擺滿了空酒瓶。男人身旁,兩個小姐已經不勝酒力醉倒在了沙發上。
“妞,來了。”中間的男人痞笑看着蘇靜媛。
蘇靜媛擺擺手,兩個陪酒小姐撤出來。她走過去,坐在男人身旁,“銘哥,沒等我來,你就喝上了?那我要是贏了你,你可別說我乘人之危!”
銘哥痞痞一笑,用夾着香菸的手指指指我,“這誰啊?”
“我姐妹,酒桌上的千杯不醉!”
我一驚,在這種人物面前可不能瞎說話!
我走過去剛想讓蘇靜媛別瞎說。可我還沒開口,就聽角落裡傳來清冷熟悉的聲音。
“呵!千杯不醉?!張銘,咱倆換個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