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曼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用手肘撞了撞我,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喬煦白,“姐,這是煦白哥麼?”
我驚豔的看着喬煦白,其他的人,其他的聲音在這一刻似乎都消失了,我眼裡只剩下了他,耳朵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一眼入骨!
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不是自己愛的男人。
喬煦白穿着陸軍常服,鬆綠的衣服,在夜色之下,顯得越發深沉穩重。肩膀上是兩槓三星的肩章,在夜色裡閃着寒光,象徵着這個男人的榮耀。
喬煦白身姿挺拔,腰桿筆直。軍裝穿在他身上,比穿西裝時更多一份冷傲的硬氣。
一張菱角分明的臉,冷冽的眸子像是夜晚的寒星,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易親近的寒氣,周身氣場強大。
直到喬煦白走到我面前,我纔回神過來。
“身體好些了麼?”喬煦白自然的拉過我的手,放在他臂彎裡。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一直在盯着他的臉看。我臉頰有些發燒,想說我沒事了,話沒說出口,卻先一陣咳嗽。
喬煦白眉頭不滿的輕蹙一下,“你這個樣子怎麼出的院。”
說着,喬煦白吩咐尹正陽,“正陽,辦完事,我們立即回去,她身體還有些不舒服。”
尹正陽回了一聲是,帶着人跑到大屏幕旁邊,忙了起來。
我剛剛眼裡只有喬煦白,但其實喬煦白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尹正陽,他還帶了一小隊軍人。
尹正陽也穿着軍裝,配上他溫和的氣質,立即讓人聯想軍人大哥的形象,貼心,可靠又溫暖。只是跟喬煦白站在一起,他的光芒就全讓喬煦白覆蓋了。
我對軍銜並不是很瞭解,直到聽到周圍賓客的議論,我才知道喬煦白的軍銜是上將!
“喬家二少爺是上將?我沒看錯吧?”
“軍裝都穿來了,還能有錯!”
“我沒記錯的話,京城四大家族的年輕一輩裡,一個上將都沒有。”
“別說年輕一輩,除了老爺子那個輩分的,四大家族裡有幾個是上將!這可是軍統最高軍銜。”
“別說了,還不過去結交一下。以後京城的名門,搞不好就是多出一個喬家了。”
大兒子做生意,手段了得。二兒子又是軍統的上將。這樣的家世,哪家敢惹。
我看着賓客們討好的笑臉,按着嗓子,低聲問喬煦白,“你是上將?”
喬煦白微低頭,冷冷的瞥我一眼,“難受就少說話。”
我問話吃了個閉門羹,白了他一眼,慪氣的想將手從他臂彎裡抽出來。
喬煦白手臂夾緊我的手,冷漠的嗓音,低聲道,“不喜歡也忍着。”
喬煦白似是以爲我抽手這個動作,是因爲不喜歡被他碰。
我微怔,昂頭看了眼他淡漠的一張臉,他似乎並不在意我喜不喜歡,牽着我也只是在人前做樣子罷了。剛纔的關心,剛纔的溫柔全都是做樣子給人看。
如果不是在宴會上,不用裝給別人看,他是不是連我身體如何都不會過問一下。
我心裡有些發酸,明明讓他不要碰的人是我,現在這股難受勁兒又在矯情什麼!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將手抽出來。裝出一副平常的樣子,站在喬煦白身旁。
喬煦白垂眸掃了我一眼,冷澈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色。
周圍圍上來想結交和想採訪的賓客們,喬煦白神色淡漠,既不親近也不疏離的與人們交談着。
餘父和餘母神色都有些不好,估計是沒想到跟喬家這麼熟,竟然不知道喬煦白是軍人,而且軍銜還這麼高。
過了一會兒,尹正陽跑回來,“連接好了。”
喬煦白點頭,尹正陽對着大屏幕旁的軍人下令,“播放。”
這一晚,大屏幕上出的東西一次比一次刺激。宴會上的人們都好奇,這次大屏幕上又會出現什麼。
人們都轉頭看過去。
大屏幕上就像在播放一個無聲電影,是酒店監控拍下來的酒店走廊的畫面。
我看着走廊畫面很眼熟,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馬爾代夫我們居住的那個酒店。
起初走廊裡很安靜,並沒有人。然後電梯打開,下來一個女人,女人穿着長裙,戴着遮陽的太陽帽,太陽帽邊沿很大,擋住了女人的臉。
下電梯後,女人很仔細的四周看看,似是怕被什麼人看到一樣,然後她走到一間客房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由於女人擋着,並沒有看到開門的人的樣子。接着,女人進入房間裡,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女人從房間出來,這次出來,女人手裡多了一個包。
畫面定格在女人拿着包等電梯。看到這,賓客們都一臉的懵,沒看懂這個監控在說什麼。
這時,餘曼指着餘詩雯,大罵了一聲,“你個賤人!你果然去過馬爾代夫,你果然去過爺爺的房間!是你,是你把爺爺害成這樣的!你爲了拿到爺爺的私人印章,竟然要把爺爺害死!”
罵着,餘曼突然衝向了餘詩雯。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大屏幕上,沒人注意到餘曼,聽到餘曼的罵聲,人們才轉頭看過去。可這時想攔下餘曼已經晚了。
餘曼衝到餘詩雯面前,砰的一聲,把餘詩雯撞到在地上。餘曼騎在餘詩雯身上,一手抓住餘詩雯的頭髮,另一手打向餘詩雯的臉。啪啪的,聽着都替餘詩雯疼。
餘詩雯畢竟是當大家閨秀養大的,心思雖然壞,但論單打獨鬥,完全不是餘曼的對手。
面對餘曼,餘詩雯只有慘叫的份。
等餘父和餘母反應過來,把餘曼拉開的時候,餘詩雯已經被打的頭髮散亂,低胸禮服被扯下來,露出隱形內衣和白花花的小白兔,她臉上的妝全花了,白皙的臉上清晰的映着幾個血道子,還有些紅腫。
餘詩雯雙臂抱住自己的胸,低着頭坐在地上,大哭。不知是委屈的還是疼的,不過自己的生日宴會,自己被整成這幅慘樣子,是個人都會哭的吧。
有傭人過來,幫餘詩雯披上浴巾。
餘母見餘詩雯被打成這樣,氣得瞪大眼睛,恨不得在餘曼身上剜出兩個血窟窿。她揚起手,一巴掌甩在被餘父拉着的餘曼臉上。
餘曼被打的頭偏向一側,卻也不服氣,掙扎着要撲向餘母,“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他媽也敢打我!放開我!餘有爲,你放開我!”
餘曼氣得大喊餘父的名字。
“不孝女!父親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餘母終於找到了能光明正大打餘曼的理由,咬着牙,輪圈了胳膊就對着餘曼的臉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少說也能讓餘曼的臉腫三天。
餘曼躲也不躲,怒視着餘母,大有你不把我打死,我就瞪死你的決心。
餘母的手沒落在餘曼臉上,手臂在空中就被喬煦白抓住了。
餘母心疼餘詩雯,一心要爲餘詩雯出氣,也不管抓她的是誰,擡起另一手又是一巴掌,“我家的事用不着外人來管!”
喬煦白抓起餘母的落下來的手,我趁機揚手,一巴掌打在了餘母臉上。
我是用足了力的,打的我手掌發麻,猜也能猜到餘母的臉有多疼。
餘母和餘有爲都沒想到我能動手。
餘母不可思議的看向我。
我用力喊了一聲,“我的男人,別人也打不得!”
這一巴掌我是想爲餘曼報仇的,只是餘母打餘曼是餘家的事,而且餘母是餘曼和我的長輩,我爲餘曼報仇,名不正言不順。可餘母動手打喬煦白,我就有理由動手了。
我聲音沙啞,即使用力喊,聲音也不大。
但卻字字清楚的入了喬煦白的耳,喬煦白瞥向我的眸光柔和了些,但聲音卻依舊是強硬的命令,“嗓子不舒服,就別開口說話。”
說完,喬煦白松開餘母的胳膊。
餘母惡狠狠瞪着我,“慕子妍,你個小輩竟然敢打我!這裡是餘家!”
說着話,餘母揚手又向我打過來。
喬煦白抓住餘母的手腕,微用力的向後揚了一把。餘母被推得向後退了幾步,險些腳下不穩,摔在地上。
這裡是餘家,餘母作爲餘家的當家主母,卻被兩個小輩這樣對待。再加上餘詩雯今晚被羞辱,被打,餘母也是氣紅了眼,站穩腳之後,又向着喬煦白打過來。
“喬煦白,你不能這樣欺負人!”
可沒等餘母衝到喬煦白身前,就被兩個軍人拉住了。
喬煦白冷眼瞥餘母一眼,冷聲道,“妨礙公務,帶走。”
餘母自然不服,毫不顧忌形象,像個潑婦似的,大喊,“喬煦白,這裡可有記者!你倒說說看,我妨礙你什麼了!大家都不是瞎子,喬煦白,你依仗着官職欺負百姓,我要曝光你!”
餘母不要臉了,餘父可還要。
餘父鬆開餘曼,走到餘母身前,對着大喊大叫的餘母,揚手就是一個耳光,“閉嘴!丟人現眼的傢伙!”
餘母被打的一愣,接着哭得更兇了,“餘有爲,你女兒老婆都被人打了,你不幫忙出氣,你竟然還打我!你就是個孬種,你不是個男人!”
啪!
餘父反手又一個耳光,怒吼道,“閉嘴!”
餘詩雯見到母親這樣被打,也不坐在地上發傻了,從地上爬起來,護在餘父身前,“爸,是我們家被人欺負了!你別打媽媽!”
餘詩雯和餘母抱頭痛哭,兩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尤其是餘詩雯,沒有往日半分端莊淑女的樣子,跟個瘋婆子似的大哭。讓人看着不禁心疼。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