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媛彎着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爽!哈哈……好久沒這麼痛快了!子妍,你仔細看沒,羅薇被我打的那個慘樣子……哈哈……她不是會裝可憐嗎?就他媽的裝可憐,也沒人幫她,活該!”
我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你別笑缺氧了。你看到羅薇盯着你看的眼神了嗎?恨不得殺了你,她心思深着呢,你以後小心點。”
蘇靜媛切了一聲,“老孃要是怕她個賤人,老孃就不姓蘇!對了,子妍,你不是一直想回慕家麼?今天你把何雪晴都得罪了,你還有機會回去嗎?”
蘇靜媛這時候還爲我擔憂,我心裡涌上一股暖流,這就是好朋友!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想明白了。我就算再巴結再討好何雪晴,她也不會同意我回慕家,慕家都回不去,更別說討回慕氏財團。”
蘇靜媛眉頭皺起來,“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放棄了吧!公司是你家的,你不想爭了?!”
“當然爭!只不過換一種方法。”我眸光堅定道,“既然拿不回來,那就把它毀了。”
蘇靜媛微怔,稍後立即同意,“對,反正不能留給那兩個賤人!”
“別說她們了,快給我乾兒子檢查去。”我拉着蘇靜媛往醫院走。
蘇靜媛似是想到什麼,問我,“子妍,你看到羅薇手裡拿的什麼藥了嗎?是懷孕了嗎?”
我失望的搖搖頭,“都是維生素,估計兩個人就是來做身體檢查的。”
陪蘇靜媛做完檢查,確診蘇靜媛懷孕兩週。
蘇靜媛當着我的面給張銘打電話,隔着電話,我都能感覺到張銘聽到消息之後的興奮和高興。
張銘開車來接蘇靜媛。等張銘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好奇,又問了一遍張銘究竟什麼人?
“你怎麼對我家銘哥那麼感興趣!”
我趕忙避嫌,“你想什麼呢,因爲他要娶你,我想幫你把把關!”
蘇靜媛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瞧把你緊張的。銘哥家裡有什麼人,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挺有錢的,比我哥有錢多了,搞不好也不比你家喬煦白差!”
聽了這話,我更奇怪了,“你要嫁給他了,你還不知道他家裡有什麼人?”
蘇靜媛同樣奇怪的看着我,“我要嫁的人是他,又不是他家裡人。他家裡人啥樣,關我什麼事!”
我看着蘇靜媛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竟無言以對。
“靜媛,我能理解你的愛情觀,但你別被騙……”
“停!你怎麼跟我哥一個腔調。銘哥跟我說他是孤兒,沒爸沒媽,就有一個妹妹,當年出事那一天,他妹妹不見了,所以他才這麼着急找,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蘇靜媛道。
喬煦白也說張家複雜,聽上去張家更像是一個複雜的大家族。而且一個孤兒的妹妹能天天找首富的兒子玩嗎?
愛情讓人變傻,我覺得蘇靜媛現在智商已經是負數了。
“你信他說的?”我問。
蘇靜媛果斷道,“不信啊。不過我不在乎,銘哥不想跟我提,肯定有他的苦衷。子妍,我是在談戀愛,不是在破案。我只要知道我愛他,他愛我就夠了。”
蘇靜媛膽大又熱情,連戀愛結婚都能談的這麼與衆不同。
接下來的兩天,我被蘇靜媛拉着逛了市裡大大小小的母嬰用品店。蘇靜媛臉上一直滿溢着甜蜜的笑,整個人都充滿了幸福感。
喬煦白兩天沒來找我,連個電話都沒有。估計是被羅薇纏住了,羅薇被蘇靜媛打成那樣,肯定藉助傷勢在喬煦白麪前裝可憐。
第三天,吳越集團發來郵件,通知我去上班。
我去人事處領了工牌,去業務部報道。
新來的實習生,除了我還有一個女生,大學剛畢業,一頭黑直長髮束在腦後,白淨的小臉,沒有化妝,圓圓的大眼睛,充滿了熱情。整個人洋溢着青春的氣息,潮氣蓬勃的。
看到她,我不禁想到自己,我其實也才畢業一年,回國後等着跟勒文棟完婚。結果卻一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如果沒有遇到喬煦白,我的這輩子就毀了。
“你就是慕子妍吧?我叫蔣心語。”我走神的時候,女孩走過來,熱情友好的向我伸出手。
我把手伸過去,“你好。”
實習生辦公室和員工辦公室是分開的,每個實習生桌子上都有一部內線電話,員工辦公室的人可以打內線,讓實習生幫忙做事。理由很好聽,說是老員工帶新員工熟悉工作,其實就是讓實習生幫忙跑腿。
我和蔣心語是新來的,沒有安排座位,於是我倆找了個空位坐下,看着辦公室裡實習生被使喚買早餐買咖啡。
“子妍姐,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蔣心語小聲道。
我笑了一下,“這種大型企業能進來就不錯了,受點欺負忍過去,之後也能欺負別人。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我這麼說是出自善意,我留意了蔣心語的穿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襯衫和外套的衣料都很普通,也不是品牌。耳朵上戴着銀耳釘,是幾十塊錢一對的那種。她如果不是富家小姐故意低調現身的話,那她的家庭條件應該一般。
吳越集團的門檻高,員工待遇好是出了名的。這麼好的一份工作,如果被她剛出校園的那股心高氣傲的勁給弄丟了,那就可惜了。
蔣心語顯然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她眉頭皺起來,特別有抱負的道,“子妍姐,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我是來工作的,我來公司,是要爲公司帶來效益,我不是來給人當丫鬟的,我纔不要幫那些人跑腿!”
“說的真好。”蔣心語話落,一個陰柔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我擡頭看過去,一個身穿西裝的三十來歲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帶着金絲眼鏡,頭髮梳理的發亮。瞧見我和蔣心語盯着他看,他輕咳了一聲,翹着蘭花指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胸牌。
實習生部主任。
我立即站起來,同時用手拉了拉發傻的蔣心語,蔣心語也趕忙站起來,甜甜的一笑,“主任好。”
主任掃了蔣心語一眼,挑剔道,“你這是上班還是上學?怎麼連個妝都不化!化妝就跟穿衣服是一樣的,是最起碼的禮貌,是對人的尊重!”
蔣心語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臉皮薄,被這樣罵,臉漲得通紅,低着頭憋着眼淚不敢說話。
“剛纔不是挺能說的麼?不是要爲公司創造利益麼?現在倒是說話呀!”
蔣心語低着頭,手用力的攥着一步裙的裙邊。
我討好的笑道,“主任,我們剛來公司什麼都不懂,說錯話還請主任多多指點。”
主任斜了我一眼,酸溜溜的道,“慕小姐,將來你別炒了我就行,我可不敢給你指點。”
蔣心語聞言,擡頭驚愕的看我一眼。
“真沒見識,瞧瞧這穿的都是什麼,”主任嫌棄的白了蔣心語一眼後,對着我倆招招手,“來我辦公室,有工作安排給你倆。”
拿到文件,蔣心語臉上難掩興奮,對着我低聲道,“子妍姐,咱倆這是要發達呀!剛來公司,就能接到這麼重要的工作,我們現在要去盛世集團嗎?”
我點點頭,心裡卻想不明白,劉正業這麼安排工作是什麼意思。
吳越集團要從盛世集團購買寶石原料,可吳越集團不經營奢侈品,而且給的購置價也比市場低了一成。劉正業是想故意給我出難題,刁難我?
不,不會,他哪有這個膽子。
蔣心語見我一臉愁容,問我在想什麼?
我把購置價低於市場的事告訴了蔣心語。
蔣心語聞言,臉色驟然一變,大眼睛閃着慌色,眼眶泛紅,眼淚涌了上來,“子妍姐,主任是不是想開除我們,故意給我們出難題。我們做不到,他就開除我們!我們怎麼辦呀,我好不容易纔得到這份工作,我不能一天班沒上就這麼丟了……”
看她要哭了,我安慰她沒事。
到了盛世集團大堂,前臺看到我,立馬甜美笑着迎了過來,“慕小姐,您來找喬總麼?”
見到前臺對我這麼客氣,蔣心語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看樣子是不知道我的那些事。
我告訴前臺,我是代表吳越集團來找喬總談生意的,讓她按照程序走就可以。
前臺不解的看了看我,然後去給喬煦白的秘書打電話了。
蔣心語趁着前臺打電話的功夫,用手機搜了一下我的名字,看了各種八卦報道之後,她看着我,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子妍姐,你還上什麼班啊,等着喬總娶你就好啦!”
我尷尬的扯扯嘴角,一時想不到說什麼,胡謅了一句,“我覺得還是自己養自己比較好。”
蔣心語一看就是剛出大學的天真學生,聞言立即點頭,“子妍姐,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女人不能太依附男人。女人應該自強!姐,以後上班,我就跟你混了。”
她性子活潑,人也單純,沒有富家千金那麼重的利益觀,跟她交往不用有心機,我還挺喜歡她的。
秘書坐電梯下來接我們,當蔣心語跟在我身後上電梯的時候,秘書突然擡手,將蔣心語擋在了電梯外,很禮貌的笑着道,“這位小姐,喬總只見慕小姐,不好意思。”
蔣心語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失落,接着,她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對着我擺手,“子妍姐,你上去吧,我在這等你。一定要把合同談下來嘍!”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但喬煦白做的決定,我也不敢擅自帶蔣心語上去。
電梯的門打開,大堂沙發裡坐着一個熟悉的人影,羅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