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寺的確帶着幾分禪意,竟讓她有幾分悠遠之感,特別是在離開時,心境平和。
她,已越來越不像她自己,特別是在對待他人的態度上,是不是過分的柔和了?
“小姐,喝茶。”秋雨將茶杯端到了宮雲喬的面前,道,“莫要多想了。”
宮雲喬微睜開雙眼,從秋雨的手中接過茶杯,正欲開口,就聽秋月抱怨道,“小姐,雖然是白天,但是山路間也容易發生危險,怎麼可以遣散王爺的侍衛,萬一發生意外,豈不是……”
秋雨偷偷的踢了秋月一腳,這樣的抱怨怎麼可以當成小姐的面兒來說?
宮雲喬不以爲然的晃悠着茶杯,飲過茶水,便擡頭笑道,“她的人都追了一路了,如果周圍的人太多,怕是她就白追了。”
她?她是誰?秋月是個直腦筋,想不明白,但是秋雨卻清楚宮雲喬所指的人,不屑的笑了笑,“明明是他們懷有不軌之心,事情失敗卻要將罪責怪到小姐身上,真是惡毒心腸。”
“像他們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有錯處?”宮雲喬哼笑着,便感覺到馬車正漸漸的放慢了速度,外面傳來侯府護衛的喊聲。
看來,是她“等”的人已經到了。
攔着馬車之人沒有多說半句話,便涌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直盯着馬車不說話。
宮雲喬坐在馬車內,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估計着,是要等着她出來呢。
秋雨向旁邊移了移,將馬車簾子掀開,讓宮雲喬可以將外面的事情瞧得清楚,而此時,從那對面之中也有輛轎子被擡了過來。
宮雲喬但笑不語,只是想要看看對方會耍什麼花招。
“宮五小姐,看來,又要麻煩你到北門府上一趟了。”北門夫人的聲音從轎內傳來,她的聲音洪亮,竟讓隔得這麼遠的宮雲喬也聽得真切。
宮雲喬很是佩服她的肺活量,有可能是天天在府中教訓人的結果。
“原來是北門夫人。”宮雲喬慢悠悠的下了馬車,望着
那頂轎子,笑道,“怎麼去而復返,莫非是忘記了東西?”
北門夫人那邊沒有動靜,而轎子兩邊的人則往前靠了靠,目標正是宮雲喬。
宮雲喬淡淡一笑,不以爲然的說道,“夫人的盛情邀請,望民女不能從命,大夫人身子不好,還在等着我回去呢。”
怎麼說,侯府的大夫人與北門夫人也是親姐妹,雖然同父異母,但同樣的身份貴重,婚後的地位也未必就能分出高低來,將大夫人搬出來,最是適合的。
北門夫人那邊終於有了動靜,見到她從轎子裡面走出來,冷冷的看着宮雲喬,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宮雲喬只是向北門夫人屈膝行了個禮,笑道,“夫人玩笑了,如若沒有他事,可否讓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去的,但是我告訴你,這一次你是逃不掉的。”北門夫人指着宮雲喬狠狠的說道,但這畫風一轉,卻又笑着替宮雲喬謀個出路,“如果你安安分分的嫁進北門府,我保證不會害你和你未來的孩子,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連人都嫁不了。”
宮雲喬嘆了口氣,“夫人,恕難從命。”
她一面說着,一面轉身就重上馬車,穩穩的坐好,一招手,就看着秋雨將簾子放了下來,便懶洋洋的倚着軟墊子不言不語。
宮雲喬這麼失禮,當真是氣壞了北門夫人。
北門夫人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身邊的人拔劍相向,必要將宮雲喬重新掠走。
問題是,宮雲喬身邊的護衛看着普通,不像是有大能耐,但是動起手來不會傷人,但也不會讓對手佔到上風,如此僵持下去,又要到什麼時候?
北門夫人已是按捺不住,揚聲吼道,“除了宮雲喬,其他人不留活口。”
真的是逼得北門夫人狗急跳牆。
這山路算是偏僻,來來往往的人屈指可數,但是也隨時會有人出現,容易節外生枝。何況,她要是將宮雲喬帶走,必會有人回到侯府報
信,不如殺個乾淨,省得麻煩。
宮雲喬淡笑着說道,“外面打成什麼樣子了?”
秋月已然面色蒼白,但她的動作卻比秋雨快上許多,立即就打開窗簾向外瞧去,卻很驚訝的說道,“小姐,沒有人受傷,府上的護衛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就算是不會武的秋月,也知道打這麼久不見血色,不是兩方敷衍,就是武功奇高,手下留情也不會傷到自己。
秋雨重重的咳了一聲,提醒秋月莫要多言。
從哪裡能看出,這些穿着侯府護衛服飾的男兒們,真的是侯府之人?
“回府。”宮雲喬的話剛落音,這馬車便不顧周圍的情況,向前奔去。
估計北門夫人完全沒有料到,宮雲喬的膽子會這麼大,在拔劍相向的此時,竟然會讓馬車大大方方的離開,一時間忘記下令,就看着馬車跑了過去。
“都傻了嗎?去追。”北門夫人大叫着喊道,“連她的活口都不要留下來了。”
宮雲喬的馬車一眨眼已竄了出去,而她的護衛不僅沒有追上,反而四下散去,像是逃命。
到底應該追哪邊?當北門夫人的人正準備追上宮雲喬的馬車時,卻被另一隊人馬相攔。
“見過夫人。”領頭的護衛向北門夫人拱手作揖,道,“夫人向宮五小姐發難,是何緣故?大可以告訴屬下,讓屬下回去也有個交待。”
怪不得宮雲喬毫不緊張,原來是公冶文的護衛於暗中保護。
北門夫人知道公冶文的人都是什麼脾氣,如果說不出個緣故來,怕是最後要吃虧的反而是她自己。
“如果你們是來保護宮五小姐,最好現在就追上去,免得發生意外。”北門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卻是已經放棄了要追到宮雲喬的想法。
領頭的護衛只是拱手作揖道,“不勞夫人費心,不知夫人要去哪個方向,屬下可以送夫人一程。”
北門夫人憤憤扭頭就鑽進了轎中,只是命令她的人往寺中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