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猜到,一旦被抓回來,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不是嗎?
她將事情想得十分透徹,考慮得清清楚楚,爲何卻一直沒有真正的意識到,這一切變成真實時,是件讓她多麼痛苦的事情?
興許,她的遭遇在許多人的眼中,根本就是自作自受,無理取鬧的結果。
“不允出府?”宮雲喬咬牙切齒的一再的重複同樣的問題,很是希望能夠聽到不同的答案,但是很抱歉,她每一個得到的結果,都僅僅會讓她感覺到失落而已。
只是被關了一天,她就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如果要被關上許久,那她豈不是……
宮雲喬都不敢相,當她發瘋時會怎麼樣?
“王爺每日進宮,要多久才能回來?”宮雲喬問着服侍她的侍女,當然是不會得到滿意答案的,因爲這些侍女一直是幫着公冶文在做事情,而不是其他人,而不是她,怎麼會回答她提出來的問題。
宮雲喬自然的走到院門前,那裡被侍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完全不給她任何自由。
她也問出過同樣的問題,得到的回答,就是他們硬生生的板着的臉,毫無生趣。
當宮雲喬準備打發着時間,等待着公冶文的歸來,興許可以與公冶文好好的商量一番,打破眼前暫時的僵局,卻聽到外側聽來一名女子和善的言語令她不得不收住了腳步。
這個女子就是韓琉,宮雲喬可謂是心中有數。
她早就知道,當韓琉知道她暫住於王府中時,必然會找上門來,這已經比她想象中要久得多。
任何女子無論之前有多麼的精明,但是當她們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總是對其他女子抱着深深的敵意,更也很容易被蠱惑。
如果時間真的允許,她也許能夠從韓琉的身上下手,從而離開王府。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以後要住在景親王府,與其他女子鬥智鬥勇的日子,會是多麼的糟糕。
“是韓小姐。”宮雲喬緩笑着準備走回去時,卻被一干侍女擋住。
雖然這些侍女不太敢直接就擋住宮雲喬,故面,她們只能是將院入口緊緊的“護”住,不允許宮雲喬再靠近半步。
她是被擋住,不允出去,而韓琉當然是無法進來。
“這府裡來了客人,我怎麼也應該招待,你們都擋達裡算什麼?豈不是最後會得罪了客人?”韓琉終於動了氣,但這發出來的脾氣也很有主母風範,完全沒有半點潑辣,卻顯得很是威嚴。
瞧一瞧,這纔是當王妃的料啊,她又能算是什麼?宮雲喬在心裡感慨時,卻發得想要會一會韓琉了。
“小姐,切勿讓奴婢們爲難。”侍女很是認真的對宮雲喬說道,“王爺吩咐過,小姐不能離開院子。”
“我不離開。”宮雲喬向侍女保證道,“我站在裡面,她站在外面,不過是說上幾句話。”
宮雲喬可真的是“閒”得不輕,非要會一會外面的韓琉不可。
侍女自然不會答應宮雲喬的要求,而當宮雲喬特意看向某一位侍女時,那侍女就會將頭低得不能再低,分明就是在躲着她的視線。
公冶文不太可能將她的能耐告訴給這些下人聽,估計這些侍女不肯看她的眼睛,是他的命令吧。
這些下人於公冶文不在府中時,倒也是很認真的執行着公冶文所說的每一句話啊。
宮雲喬在心中腹誹着,轉身就回到了房間中。
她拼命的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在沒有尋到更好的離開方法前,她惟一能夠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當宮雲喬落座後,這侍女們才鬆了口氣,紛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們也都聽到韓琉越發生氣的警告,但侍衛從來只聽着公冶文一個人的吩咐,無論韓琉叫囂着什麼模樣,也絕對不會令他們有反應。
韓琉管着景親王府的內務,想要見她這個外人也是理所當在的吧?
“小姐,應該午膳了。”
丫頭的提醒對於宮雲喬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她在這麼一個小地方憋了盡一整日,心情浮躁,不曾過多的
考慮。
“小姐,不要餓着,會傷到自己。”丫頭對宮雲喬甚是關懷,見宮雲喬鬧着脾氣,連忙就開口勸着。
此時,宮雲喬終於多了些許反應,甚是驚的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女子。
她曾問過薛心,秋月、秋雨的去向。
她得到的回答是,秋月已經嫁人,而她就理所當然的認爲,秋雨也已經成親。
眼下,她瞧着秋雨的裝扮,分明還是侯府的丫頭似的,而沒有像出閨的女子那般,梳盤着婦人的髮髻。
“秋雨?你怎麼在這兒?”宮雲喬情不自禁的問出口來,但她的心裡就像是有了答案似的。
秋雨讓其他侍女將佳餚擺到了桌上來,對宮雲喬說道,“小姐,您的身邊總是要有一個可心的人在照顧,不是嗎?”
是啊,她的確是需要可心的人,但不是可以照顧她的人,是可以幫着她離開的人。
“你……”宮雲喬欲言又止,她無法問出,秋雨之前又在哪裡。
是她丟下了秋月、秋雨,不是嗎?
這王府可是富有,佳餚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完全沒有想到宮雲喬僅僅是一個人用餐似,令宮雲喬哭笑不得的提着筷子,整張臉都皺到了一齊去。
她雖然不懂藥膳,但已經聞到這菜裡面透出隱約的中藥味,這怎麼能讓她下嚥?
“小姐,吃吧,都是好東西。”秋雨見宮雲喬遲疑,便低音勸着,“吃得飽,纔有力氣與王爺爭辯,對不對?”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宮雲喬悶悶的舉起了筷子,慢吞吞的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塊肉,雖然做出來的味道特別好,但品在她的口中,卻透出別樣的味道來。
總覺得,這頓飯沒有這麼簡單似的。
“小姐,您放心,有奴婢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姐的。”秋雨向宮雲喬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宮雲喬擡關泊了她一眼,最後則是微微苦笑着。
一個小小丫頭,又如何能抵得過公冶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