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是躺在微潮的柴房內,而是被更換了地方。
當宮雲喬意識到這一點時,立即就睜開眼來,猛然起身,印入眼簾內的不是簡陋雜亂的柴房,而是典雅古樸的房間。
這是什麼地方?她是又穿越了,還是被掠走了?
宮雲喬用力的掐了她的皮肉一下,感覺到了疼痛。
“哎喲,小姐還真能對自己下狠手,掐得可真的是狠啊。”小連子進來時,就瞧到宮雲喬狠掐自己的樣子,忍不詮呲了一下嘴,笑眯眯的說道,“您已經在王府了,王爺吩咐,您若是醒了,就過去談談。”
將她從侯府帶到了景親王府?恐怕,公冶文是不太可能從侯府的人面前,將她大大方方的帶出來,應該是偷偷的吧?
“你們是怎麼辦到的?竟然就把我帶出來了?”宮雲喬的眼中,寫得是滿滿的難以置信。
小連子點了點頭,“想要將小姐帶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侯府的防衛呀,簡直就是兒戲。”
宮家的人,被鄙視了。
宮雲喬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對小連子說道,“去見王爺之前,我有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去辦,還請公公應允。”
小連子一聽到宮雲喬的話,是相當的驚訝,連忙就說道,“哎喲,小姐怎麼這麼客氣?小姐請說。”
“我要去茅廁。”宮雲喬眼瞧着小連子漸漸變紅的臉,突然覺得十分有趣,原來,這位看似臉皮厚,沒人性的小公公,是會害羞的呀。
小連子爲她指引了方向後,她便急勿勿的去處理個人問題,再出來時則是身輕氣爽,可是沒有見到等在外面的小連子。
難道,小連子以爲她自己就能找到公冶文嗎?
“你怎麼在王府內?”林怡的聲音傳進了宮雲喬的耳中,惹得宮雲喬一陣嘆息。
她早就瞧出,林怡對她很有敵意,冤家之間的路,可真的是夠窄的。
“林怡姐姐好。”宮雲喬禮貌的問候道,“姐姐,不是也在王府嗎?”
如果說,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林怡就更不應該離。
林怡立即就雙目圓瞪,“你跟我能一樣嗎?把話說明白。”
當林怡質問着宮雲喬的時候,林怡的雙手卻比她的話更快的做出反應,想要抓住宮雲喬問個清楚。宮雲喬也不是白練的,利落的就躲到了林怡的壓制,繞到了一邊去。
林怡瞬間明白,宮雲喬應該與她一樣,都是在爲公冶文辦事的。想到這裡時,林怡不僅沒有對宮雲喬的出現釋懷,反而更加的氣憤。
幾招過後,林怡就知道了宮雲喬的狡猾,宮雲喬從來都是她快要接近時才閃開,害得她沒有辦法收住腳步,跑得很是辛苦,而宮雲喬幾乎是原地不動的。
“豈有此理,竟有你這樣的狡猾之徒。”林怡再次撲向宮雲喬時,卻發現宮雲喬利落的迴旋個身子,而這一次,她是早有準備,及時的收住了腳步,但卻絆在了門檻之上,跌到了茅廁之內。
就在林怡衝進去的剎那,就發出難堪的尖叫聲。
趴在茅坑上的感覺,應該是不太好吧?
此時,匆匆趕來的小連子親眼瞧到這一幕,也注意到宮雲喬望着茅廁內的目光沒有半點笑意,反而是森森殺氣,突然嚳,宮雲喬與公冶文根本就是一類人。
雖然一個平時在衆人面前裝得親切溫和,一個總是躲於他人身後唯唯諾諾,但任何一個敢質疑、挑釁他們的人,無論任何緣由,都將是他們的敵人。
“哎呀,林小姐,您沒事吧?”小連子裝腔作勢的走了過去,就瞧到爬起來的林怡,身上沾了些不太乾淨的東西,忙尖叫着換了人來,服侍着林怡去更換衣物。
當宮雲喬先去見公冶文時,就被擋到了院外,直到林怡重新梳洗,先見了公冶文,才允許她進院子。
突然間,宮雲喬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這個世界是真真切切的不平等,與當初她所在的環境更是大有不同。
起碼,那時的她不必對任何人卑躬屈膝,接到任務,完成
就拿錢,沒有完成就拼盡全力去被救,就算是大老闆也不會來羞辱他們。
因爲他們不僅是要命收錢的人,更是戰士。會戰死在屬於自己的沙場上,而不是死於羞辱之下。
當宮雲喬走進院子以後,就被公冶文命令着跪下,她雖然沒有擡頭,卻可以想象得到林怡那臉上必是得意之色。
有什麼可得意的,在他人眼中,公冶文是個了不得的男人,於她的眼中,也不過是個男人。
“算了,喬妹妹也不是故意的,王爺就饒了她吧。”林怡就在宮雲喬跪了半個時辰以後,才緩緩的開口,爲她“求情”,“再怎麼說,妹妹也是爲王爺辦事的。”
“你消氣了?”公冶文反問着林怡,便聽林怡低音道,“王爺在這兒,我就消氣了。”
宮雲喬的心裡本是忿忿不平,但聽到這麼一句時,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她對這句話是多麼的熟悉,她第一個搭檔在她的面前,對自己的心上人笑着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呢?她親眼看着搭檔死於背叛,她重傷於信任的情誼。
信任,是他們最爲不恥之物,它換來的只有背叛。
無論是她,還是林怡,不過是公冶文手中的工具,林怡的價值高於她而已。
“妹妹快起來吧。”林怡笑着對宮雲喬說道,卻見宮雲喬毫不客氣的站起身來,完全沒有再給林怡發揮的餘地,氣得林怡直瞪眼。
公冶文似乎很享受有女子爲他爭風吃醋,笑容中竟透出幾分說不出來的魅惑來。
“我聽說,你對任務有異議。”公冶文的話剛落音,不等宮雲喬的回答,就聽到林怡驚訝的反問道,“你竟然敢對王爺的話有質疑。”
越俎代庖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
宮雲喬明顯的看到公冶文的眼底劃過一絲不滿來,但很快就被壓抑過去,看來,林怡想要的真心,不過如此。
“王爺誤會,我從來就沒有任何異議。”宮雲喬坦然的望着公冶文,也算是實話實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