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的身影一直映入蕭然的眼簾,特別是她立在臺階上,踩着白雪的身影令他目不轉睛,蕭然如一尊石像,神情有些激動外,只是怔怔的看着。
“怎麼啦?蕭然?”雨公主冒了一句,不知是不是錯節,蕭然看見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雪很美。”他喃喃地念着一句。
“雪很美?”雨公主環視四周,她這才發現魯道夫學院四季常青,浩大的學院內這一角除卻建築物滿是白雪外,場地裡一如既往的綠意,古木參天、芬芳四溢,青山碧水,重巒疊障,樹奇花異,既有小橋流水、花蹊池塘,也有古園、古橋、古碑以至遠古文物。這是在她的世界裡難以出現的場景,她的美眸中又帶上一絲希冀。
“嗨!我親愛的表妹…”達爾文扯開了嗓子喊道,想看一看雨露的廬山真面目,他已經有五個年頭沒有看到,早已記不起當年那個留着辮子的丫頭。
雨露剛巧回頭,只是淺淺的一笑,露出她嘴角的小酒窩,達爾文就湊過來親切地摟着蕭然的胳膊,眼睛火熱地盯着,嘴裡冒着口水,蕭然感覺到他的手有些毛毛地落在自已肩膀上,那雞皮疙瘩剛剛起了一地,就聽見他一副品頭論足,他講道;“我的乖乖啊,這是那家的女孩,長的這麼標緻,跟蕭然你家表妹就不一樣,那身材,那身段,嘖嘖,玲瓏有致、前凸後翹。”
他說完後衆人隱約聽見他咕咚的吞嚥聲,眼睛都綠了,射出野獸的幽光,一副色迷迷模樣。殤大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着達爾文,他走了幾步,似笑非笑道;“嘿嘿嘿嘿,這就是蕭然的表妹雨露哦,達~爾~文。”
他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配合上他幸災樂禍的表情,雨公主扭頭看了達爾文一眼,兩人的這種似情人而非情人的關係已經持續了多年,可以說這裡最瞭解達爾文的不是蕭然,而是雨公主。
“哦?蕭然的表妹長的很標緻嗎?”雨公主走在了前頭,她秀眉輕揚,語氣有些不悅,她故意說給達爾文聽,話中有話。
達爾文頓時眼珠子一轉,笑道;“蕭然這小子五年前就認識雨露了,那一年還是我跟他一起去的。”
“五年前就認識了?”雨公主往前又走了幾步,款款地下了臺階。
“對,蕭然這傢伙以前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誰都知道是說一套做一套,這不是,你看看他跟雨露這一出去,一搞,哦不,是泡妞就去了一個多月的。”達爾文興致勃勃,唾沫飛濺地講道,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樣。
達爾文他邊走邊輕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哦,蕭然這傢伙老早就蘿莉養成計劃了。”
聲音雖小,但蕭然聞言頓時有股掐死他的衝動,若不是看着兩人手中都有什麼傭兵王的寶藏圖的話,他立馬暴走了。
“這對狗男女。”蕭然黑着臉,眼前的兩位絲毫沒有察覺,繼續不停嘮叨着。
“我告訴你。”達爾文眉飛色舞,一點也沒有止住的意思,他壓低聲音道;“以前蕭然就曾這樣。”
他比劃了一個抓胸的動作,雨公主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瞪着眼睛,談不上不可思議,卻帶着幾分希冀與躍躍欲試的表情,她努努嘴好奇地問道;“那最後了。”
“最後啊,蕭然的初吻就沒了。”達爾文附在她耳邊,輕飄飄講道,表情雖然嚴肅,但眼睛上的眉毛早已完成月牙,掩飾不住心中的真實情感。
“我草…”饒是以殤大的儒雅也忍不住暴了粗口,蕭然一張臉上黑黑地,拉的老長。
雨公主走向雨露,皮爾格林家族的口音獨特,與大陸如今的通用語有些出入,但雨露說得話語很標準,聲音也十分動聽,經過蕭然的介紹,二女倒顯得十分熟絡,很快地就打成了一片。接下來只見胖院長的身影頻頻出入學院中,他的身上不時帶有着粘稠的血液,看起來極爲悍人,衆人知道目前情況不妙,於是都沒有想離開魯道夫學院,事實上雨公主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尋找殤大,商議對策。
五人在一座小橋橫跨而過,不多久就走到學生宿舍下,雨露居住的是雙人宿舍,房屋從外邊看去很大,屋外有籬笆圍欄,走進去後,這一眼望去會先看見綠地裡有幾處石頭製成的桌椅,月光傾泄下來覆蓋它冰冷的溫度,使其帶有些詩意,近處的房屋精緻無比,但歲月斑駁地在這裡留下印記。
屋外設有烤架,一推開門,雨露居住的房屋那月光恰好能射入小屋裡,給小屋添上了些許景緻,雨公主落款大方,決定邊燒烤,邊想對策。
五人一坐在外頭,這裡附近看去到處是人影,聲音嘈雜,沒有一絲冬季的清冷,但雨公主率先開口道;“殤大,傳聞這位林家大小姐你好像很熟悉?”
“嗯?”殤大有些意外,他的家族近日來才漸漸從帝王的打壓中回覆氣力,並沒有多關注帝都的事,尤其是他已經待在魯道夫學院,外面的消息他一概不知,他看着雨公主美眸流轉,神采奕奕,她來此第一件事情就是鎮住了蠢蠢欲動的地方守軍,而後詢問起來林家的事情?
殤大頓了頓,面色一整開始講道;“這位林家大小姐嘛卻是跟我有些接觸,不說林家家族的一些生意,就說朋友這層關係。”
他說道這眼神突然犀利起來,先掃視了在場幾人,而後講道;“據說這位林家大小姐芳名叫林小月,芳齡不過十一二歲,世間傳聞這林小月的美貌無雙,傾國傾城,單單就她的手白皙如玉,精如玉雕,若論樣貌嘛,傳聞她肌膚如雪,其美貌萬人爭睹,有一次出門還差點堵住了一條大街。”
“什麼?”雨公主吃驚無比。
達爾文臉色一變,忙追問道;“萬人爭睹?就是那一次殤大你父親生日,那林家大小姐出來的那一日?”
“呵,當然我也沒有親身看到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不過嘛,有一個人倒是十分清楚。”殤大笑了笑。
“誰?”衆人同時問道,能令無數男人爭睹,還堵住了一條大街,這事情挺新鮮的。
殤大把頭一扭,身軀往前微傾,目光灼熱地盯着蕭然,指着他的鼻子,語氣酸酸地道;“他,就是他?”
“蕭然?你這個臭小子怎麼這麼有口福?”達爾文大叫道,他繼續喊道;“明明就長了一張大衆臉,你怎麼會認識林小月的?”
“是啊,蕭然快給我說說。”雨公主眼睛一亮,催促着。
“說啊,兄弟。”達爾文慫恿着,倒是殤大一臉古怪,似笑非笑,雨露也很好奇地看着他。
“嗯…?”蕭然憋的滿臉通紅,最後對視他們的眼睛,無比感嘆地到了句;“這人啊要是長的帥,唉,禍國殃民啊。”
“哈哈哈…”殤大捧腹大笑,雨公主抿着雙脣,達爾文急紅了眼,作勢就欲撲過來,倒是雨露起身要去拿食物烘烤,她有些想避嫌,倒是蕭然起身,雨露頓時嘴角有些結巴道;“你要去?我就坐着。”
蕭然沉默了半響,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隨後他一個人起身離開。
殤大笑了笑,最終講道;“還是我來說吧,這裡面涉及到了蕭然最不願意聽到了兩個女人,因爲那什麼……”
“因爲什麼?”雨露好奇地問着,殤大及時閉嘴,但雨公主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那時候好像林家有意和皮爾格林家族聯姻,呵呵,但是蕭然那時候卻有一位紅顏知己,所以…”
“所以什麼?”雨露追問着,極爲感興趣。
“好了,親愛的公主,言歸正傳,帝都最近可不太平,你自已小心。”達爾文催促着,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殤大也點頭言歸正傳道;“嗯,我也聽說這個林家大小姐最近搞的帝都也不太平,於是乎與其兄在一個月前往大十渡鎮遊遊玩,期間據說有超過萬人的傭兵護花使者團蜂擁而至,再然後我就不清楚了。”
“那麼說,這次這羣傭兵的到來很有可能也是衝着林小月的美貌來的?就只是爲了一睹芳容?”
“不不不,絕對不是?”殤大忙擺手道,他的臉上帶着一絲輕笑。
“剛剛我就無意間聽誰說過,據說外邊的這羣傭兵在追尋一件神物。”殤大說到這努力回想了一番。
雨公主眼前一亮,她的目光帶着一絲狂熱,急切追問道;“是不是關於什麼神果之類的神物?”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殤大輕拍石桌,厚重的石桌被他拍的亂抖不已,達爾文突然看了他一眼。
“這就是了,這就是了。”雨公主突然激動地站起來。
“怎麼啦雨?”殤大關心地問道。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她繼續這樣說道。
“是什麼啊?”
一道粗魯的聲音頓時從耳畔傳來,達爾文心生波瀾手中利劍‘嗖’地拔起,目光直指雨公主後方。
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殤大忙道;“你不是蕭然的朋友嗎?”
這漢子正是蕭然的朋友溫奶良,此刻的他嘴角溢血,有些狼狽地站立在草地上,那柄戰斧已無蹤影,穿着一身被扯成破布的衣裳,神態略帶疲憊。
“你怎麼成這樣了?”殤大與達爾文吃驚無比,對方是一位二階強者,實力比他們見到的任何一位都要強,不說逆天,但是卻代表着一地方的霸主。
“蕭然在屋子裡,我馬上去找他。”達爾文說完一股腦往屋內衝去,只留下一道白影。
當蕭然帶着喜悅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雨露同雨公主都不見了,達爾文他急忙催促蕭然道;“蕭然你那表妹呢?”
殤大道;“哦,雨露說怕屋內的肉類不夠,而學院內的食堂裡那有很多新鮮的肉類,雨公主就自告奮勇地去幫忙了。”
達爾文一臉嚴肅道;“雨雖然初見雨露,但這位被架空的公主,她…”
“怎麼啦?”再次聽到這樣的事,蕭然開始留了心眼,以胖院長的身份不會去爲難一位女子,縱然她是一位公主,但雨公主今夜的舉動令蕭然感到困惑,或許是許久不在她身旁,不說感情淡了,人心是會變的。
達爾文一字一句道;“我怕她會挑撥你和雨露的關係。”
他說完,蕭然一撒腿就跑了出去,看着他這種積極勁頭,殤大摸了摸下巴羨慕道;“達爾文你什麼時候開始深明大義了。”
“嘿嘿,我達爾文爲兄弟兩臂插刀,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當他跑出去時,不出達爾文所料,雨公主已經接近了雨露,但兩人的談話似乎也到了最後,蕭然悄悄靠近,聽到的卻是;“一段變調的戀情,相隔多年依然惹火上身,人什麼都好遺忘,唯有情感最難斬斷,你知道銀馨兒她爲他撒的謊,蕭然爲她打的架嗎?”
雨露聞言美眸中帶着奇異的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