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萬籟俱靜,偶經的孤風,帶動着窗簾不斷的飄舞。寂靜的屋內,只能聽見凌霄和雷鳳的呼吸,富有節奏的旋律,讓此刻所有的不安和揣測全都煙消雲散。這樣的風味,反倒讓雷鳳更加的倘然了。
因爲凌霄就在自己的身邊,讓雷鳳莫名的多了一份安全感。
“凌霄,你怎麼這麼傻!”雷鳳微側着腦袋,倚靠在了凌霄的肩膀上,凌霄兵不急着回答。只是默默的在着暗夜中均勻的呼吸着。他並不抗拒此刻雷鳳的親暱,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聽過這次劫難。倘若雷鳴出現,就正中了霸刀的詭計,那麼雷鳳和他也必然難逃劫難。
但若是自己能夠爭取時間逃脫,那麼這一切也就瞬間逆轉。兩大幫派之間勢必會發生一場大戰,如果自己能死裡逃生,凌霄相信,他一定能夠說服雷鳴,從而單方面做到停戰。
“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傻丫頭!”雷鳴頗有笑意的回答道,在這種情況下,若非不是心中有了妙計,恐怕是言笑不出的。但是今次凌霄,確實是心中無計,他的笑,只能說明此時的他,真的是倘然面對眼前的這一切了。
“衛焰!對不起了,也許今次,我要食言了!”凌霄低聲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呢?”雷鳳聽到了凌霄的低語,感到有些莫名,不覺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凌霄擡頭,望了望窗外的皎潔的月光,溫柔而美麗,如水般在空氣中凍融。
“我可是聽到了!你罵誰傻丫頭呢!”雷鳳撅着嘴巴,身子使勁的蹭着凌霄的臂膀,飄逸的秀髮在微風中浮動着,猶如細針一般紮在凌霄的身上,不禁讓凌霄一陣皮癢。
凌霄身子向後微仰,雷鳳始終,一下子便就躺在了凌霄的懷裡。月光澄碧如洗,清風擾人心緒,懷中美人依稀。此情此景,如此相似,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凌霄心下一怔。紅潤的雙脣,迷人的眼睛,平滑的肌膚,白皙的臉頰。
凌霄的臉裡雷鋒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們簡直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彼此間的氣息。
雷鳳的心跳急劇加速,她感覺到此時的自己寫埋膨脹,心中好似鎖閉着一直生性兇猛的巨獸,正在肆虐的撞擊着自己的心臟。
少女胸前的雙峰,從微微浮動變成了劇烈的浮動,好似山崩地裂一般,胸前微微顯露的事業線一深一淺的在這微弱的光線下尤爲明顯。
雷鳳微微的比起了眼睛,顯然,她對這樣的景象早已經期待已久了,但是她沒想到過,竟然回事在這種情況、這種地方。
“不行!”凌霄猛的一陣驚醒,頗有些懸崖勒馬的意思。他倚靠着牆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望着天上若隱若現的明月,沉默了許久。
雷鳳自然能夠感受到這一切,她微微的睜開了眼,心中幾許失落,並不曾在這暗夜之中表現出來。
“你怎麼了?”雷鳳起身,透過微弱的光,您是這凌霄俊秀的臉頰,棱角分明。
“你這傻丫頭!”凌霄望着雷鳳,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絲笑意。
“討厭!”雷鳳有些撒嬌似的就過臉來。
“捉迷藏好玩吧?”凌霄有意提醒的說道。
“哼!”雷鳳好像被人戳穿了秘密一樣,一下子轉過臉來,“你都知道些什麼!”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凌霄嘴角的笑意還依稀的殘留着,這樣的談話,反倒讓人不覺的他們此時身處險境。而這樣隨心的談話,不論對於雷鳳還是凌霄來說,都好像闊別已久的故人一般。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活就開始變得痛苦起來,一切的一切,就像都帶上了面具。人與人之間,早已經不再相互信任,就更別提生死相依了。
“都怪你啦!都不來找我!”雷鳳知道自己東窗事發,只好先發制人,對凌霄一陣責備。
凌霄望着雷鳳嘟起的小嘴,不免心中感到一陣好笑。對於雷鳳的可愛,難以言表。有着少女的清純、潑辣,有着孩子般的天真、可愛,有着成熟女人的細膩、溫柔。
“你還說呢!還不是因爲你躲貓貓,不然我們纔不會被人抓了呢!”好似被雷鳳的性格同化了一般,凌霄有意調戲似的逗着雷鳳。他沒想到,在這生死關頭,自己竟然能夠一再的露出真實的笑臉。一切都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他已然從一個冰冷的傭兵變回了一個真實的、會笑、會哭的普通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他希望自己能夠就這樣和雷鳳一直聊下去,一直聊下去。好像只要自己一離開雷鳳,這個世界就立馬會變會原來的那般冰冷。
他已然畏懼了那種生活,他想要便會原來的自己,而他,也正在一點一滴的蛻變着。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雷鳳皺了皺鼻子,身子又蹭了蹭凌霄的臂膀。
“你敢蹭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凌霄一個轉身,被綁縛的嚴嚴實實的身子努力的掙扎出幾個手指來,背對着雷鳳,使勁的撓着她,使得雷鳳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吵什麼吵!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有興致!再吵老子就先把你們給做了!”房間的門猛地一下被人踹開了,透過陰暗望見門外的光亮,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的他聲音兇惡無比。
被恐嚇後的凌霄和雷鳳只好安靜的坐在角落裡,默不作聲了。等到那人再一次關上了房門,這暗夜中才又有了些微弱的生氣。
早秋的樹叢裡,還苦苦的掙扎着夏日裡的蟲鳴,叫的有些撕心裂肺,讓人感到一陣疲憊。
“我們必須從這裡逃出去!”雷鳴湊近了雷鳳的耳旁,低聲說道。
雷鳳呆呆的望着凌霄,“怎麼出去!”
“你相信我嗎?”凌霄堅定的眼神渴求着什麼似的盯着雷鳳。
“嗯!”雷鳳有力的點着頭。
“那你幫我把繩子解開!”說完,凌霄背對着雷鳳。因爲雷鳳特殊的身份,並且雷鳳的功夫並不是十分高牆,故而雷鳳身上綁縛的繩子想對於凌霄是比較寬鬆的。
凌霄的身上,就連手指都被綁的嚴嚴實實的,想必阿飛早就有所防範,擔心凌霄抽手將繩子解開。但是雷鳳的手上,雖然也幫有繩子,卻並沒有將手指綁上,只要稍作掙扎,就能空出六根手指活動。
凌霄豎着耳朵,仔細的觀察着門外的所有動靜。
“好了嗎?”
“行了!”雷鳳稍稍的掙鬆了綁着自己的繩子,六根手指頭勉強能夠活動。於是凌霄背對着雷鳳,將自己幫扶這嚴嚴實實的手指蹭到了雷鳳的六根指頭上。
此刻,時間好像凝固住了一樣。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進行着。經過雷鳳的努力,終於將綁縛着凌霄的手的繩子解開了。雖然只是解開這手上的繩子,但是由於全身都被綁着,所以要耗費的氣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更何況只是依靠着六根勉強能夠活動的手指頭。所以,當凌霄手上的繩子被解開的時候,雷鳳早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你怎麼樣?還行嗎!”凌霄也有些擔心,不過現在,自己的指頭既然已經能夠活動了,那麼事情就應該會便的簡單些了,所以,心裡多少也有了點數。
“我……沒事……”雷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汗流浹背的她,在月光的映襯下猶顯美麗,微亮的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平添了幾分曼妙。
“等我!”凌霄轉過身來,努力的掙扎着自己的手腕,想要讓自己好不容易得意解脫的指頭髮揮作用。
“呀——”凌霄緊緊的咬着牙關,發出了低沉的吼叫,這吼叫,似初醒的猛虎,似深淵的巨蛟,令人聞風怯膽。
凌霄清楚的感覺到那粗糙的繩子一點一點的蹭破了自己的皮膚的感覺,繩子上的起毛正一點一點的吸噬着自己流出的血液。這疼痛猶如錐心。
“我不能死!我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凌霄緊皺着眉頭,猙獰的臉咆哮的猛虎。
“我不能死!我還沒救到若雪!我一定不能死!”凌霄就這樣重複的提醒着自己,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若雪已然成爲了自己的信仰,而曾經,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功夫便是自己最大的信仰。大概是當自己見證了戰友的死亡後,才幡然醒悟過來的吧,也許有了牽掛,人活着,纔有意義。
“呀——”隨着這一聲低沉的吼叫音落,凌霄終於掙開了繩索,他的手腕翻轉了過來。
他慶幸的望了望正疲憊不堪的雷鳳,得意似的挑了挑眉毛,示意一切進展順利。雷鳳自然會意,會心一笑。
“咔——”緊閉着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凌霄緊覺,下意識的便就向後退了幾步,蹲坐在角落裡,將自己剛剛掙開了的手隱藏在了角落裡。
雷鳳也會意的向凌霄靠了靠,向角落挪了挪。
門外的光亮中,逐漸的隱現出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