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自己喝啊!”雷鳳扯過凌霄的手臂,從他的手上奪下了他手中的酒罐,“我陪你喝,咱們今夜就通宵暢飲!”
“還有……”將酒瓶湊到了嘴邊的雷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酒罐對凌霄說道,“你可別忘了,你還答應我三件事沒做呢!”
凌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雷鳳的霸氣和柔情,讓這個深陷苦楚的傭兵王不再去多想那些壓住自己喘不過氣來的事情。
“我凌霄說道做到。不過,你倒是說說,你要我幫你做哪三件事!”凌霄看着一口氣將整罐啤酒悶了的雷鳳,不覺心中暗自讚歎,“果然是女中豪傑,夠霸氣。”
“這個……”雷鳳猶豫不決,“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先不說這個啦,來喝酒!”
“要是你不是雷鳴的妹妹,那該多好啊!”凌霄順手又開了一罐啤酒,望着正在興頭上的雷鳳,心中暗感嘆着。
凌霄就這樣和雷鳳喝了整整一夜,滿地的啤酒罐被風吹得四處亂撞。
放蕩不羈的風,遊走穿梭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從來不選擇回頭。
喝醉了的雷鳳,在這風中翩翩起舞。臉上的紅暈透析着濃濃的醉意。前凸後翹的身材,在霓虹燈光的折射下越發的美麗誘人。
她就這樣在風裡唱着、跳着,混着酒氣與香水的味道,宛如一朵正怒放着的玫瑰,散發着迷人的氣味。
清晨的的寒氣,一點一點的襲來。雷鳳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正趴在凌霄溫暖的懷中,臉上不自覺的便樣溢出了期待已久的笑容。
“如果能夠這樣一直躺在他的懷裡,那該多好。”這樣殷切的渴望,讓她的臉上隱約的又掛上了一絲絲的遺憾。
“我該怎麼做?爲什麼他都不懂我的心意。”她的眼中微微的跳動着強大的,而這種,與利益無關,只是源於那種人們最原始的情感。
“鳳兒……”天台的入口處,龍格正怒火中燒的望着正緊緊擁抱着凌霄的雷鳳,眼中的嫉妒和憤怒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啊!”雷鳳回頭驚訝的叫出了聲,不知所措的掙脫開了凌霄的懷抱,坐立不安的站在了一邊。
龍格很一甩手,轉過身子,側着臉,冷聲說道,“鳴哥找你。”
“哦……我知道了!”雷鳳羞澀的面頰上紅暈整一圈一圈的盪漾開來。
“哼!”龍格的憤怒讓雷鳳看在了眼裡,他的表情早已經將他所有的情緒都出賣了。
雷鳳清晰的記着那天和龍格的對話,那個互相揭穿了秘密的的下午:
龍格驚怔的後退了數步,身上的精神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眼前一片空白,任憑誰也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喜歡上了別人。
“我就是喜歡他,你滿意了吧!”雷鳳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一下下的紮在了龍格的心上。他玩玩也想不懂到,和自己青梅竹馬的雷鳳會喜歡上一個和她相處不到半個月的男人。
“可是……”龍格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來挽留雷鳳,更何況,以他冰冷的性格,挽留似乎不可能。
“我喜歡你……”龍格閉上了自己透露着內心的狼藉的雙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收起了那些不安,冷冷的從嘴裡擠出這一句告白。而這樣的龍格,纔是最最本真的龍格。
“什麼!”龍格的話讓雷鳳目瞪口呆,對於雷鳳來說,雖然自己從小就喜歡和龍格鬧脾氣,但自己對龍格卻從來沒有男女之情。這種出乎意料,讓雷鳳倍感尷尬。
這種氣氛讓雷鳳感到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龍格,這麼久以來,她早已經對凌霄傾心了,她的心已經無法容納龍格的重量了。
“對不起!”雷鳳萬分糾結,頭也不回的與龍格插肩而過……
在雷鳳回想起那天下午的事情的時候,龍格早已經離開了,作爲一個男人,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的懷抱中。
“凌霄,希望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愛你。”雷鳳湊近了凌霄的耳邊低聲自語,而後在他的額上留下了一個飽含了各種情感的吻後匆匆離去。
空蕩蕩的天台,只留下了昨夜痛飲的留下的痕跡。這片沉寂,在凌霄到來之前早已有人親臨。而那個人,卻是生性冰冷的龍格,多少個孤獨的寒夜,他也像凌霄一樣一個人靜靜的呆在這裡喝悶酒。
一隻遷徙的鳥兒落腳在了凌霄的手上,好像有意的啄着凌霄的手指,要將他從就最後的夢境中叫醒過來。
凌霄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徐徐升起的太陽隱約的從天際傳來一道道刺眼的亮光。凌霄打了個哈欠,才發生昨夜躺在自己懷中的少女早已經離開了。而自己的懷中卻還依稀的殘留着少女的體香和餘溫。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那個淳樸的女孩雅美。
“也許這一切因我而起,也該由我來結束。”凌霄揉了揉有些迷濛的睡眼,伸了伸懶腰,“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一番猶豫過後,凌霄決定啓程,根據雷鳳告訴自己的消息去找衛焰的妻子。看看在他家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如果這場大火鬧的滿城風雨,那麼像翔子這樣的人應該知道的更多。”心中早有了數。
一方焦土,還殘留着數年前大火燒過的痕跡。堆積了太多的怨念的土地,以致於至今還荒廢着。沒有人重建,也少有人煙。只是每年祭祀的時候這裡纔會聚滿了當年從那場活在紅活下的人來這裡懷念。
荒廢的土地上,三叢兩簇的仗着過肩的雜草。
凌霄半伏着身子,輕輕的撫着這塊冰冷的沾滿了死去的人們的生命的土地。他的眼前隱隱的閃現着在大火中呼喊的人們的驚恐的面容,火焰將整個小區淹沒,從火焰中散發着陣陣燒焦了的惡臭,令人作嘔。
他好像看到了那個自己尋找已久的人,衛焰所囑託自己照顧的人,她的孩子、母親。可是現在,她的母親和女兒卻已經藏身在這大火之中了。凌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從她上飛機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好像在與他作對一般。
“兩年前,這裡的一場大火,並不是意外的火災,而是有人故意放火才導致的。”翔子站在凌霄的身後自言自語。
“人爲?”凌霄從地上驟然而起。
“對,人爲。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所發生的事。”翔子的臉上一改了常態,好像正陷入痛苦的回憶,那表情,凌霄比任何人都熟悉,哪知道翔子此時心中的痛苦,但爲了獲得更多的信息,他不能打斷翔子。
“兩年前,我也住在這裡。說來,也已經有兩年沒有來過這裡了。嗨!”翔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他的臉上開始不斷的出現恐懼的表情。
“五年前,因爲一個流氓調戲我的弟妹,我的弟弟一怒之下誤殺了那流氓而逃亡。我的弟妹就投奔我來了。我們就相安無事的過了三年。直到兩年前的一天夜裡,我在外面和了點酒,拖着醉醺醺的身體回家。由於夜裡半夜,小區的大門緊鎖住了,我只好從後門爬鐵門回家。卻不料……”翔子的臉上頓時掛滿了憂傷,凌霄不知道這是何等的痛苦,以致於讓一個男人這樣落淚。
“卻不料竟然和我的家人生死訣別,陰陽兩隔了。那羣冷冰冰的禽獸,就算他們化成灰我也會認得。他們在小區的後院堆滿了乾柴,潑上了汽油……”翔子的雙脣開始顫抖,他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我不是個男人……我不是個男人……我那時候爲什麼不出來阻止他們呢!”翔子激動的情緒,他種種的吹着自己的腦袋,過了許久,這次啊緩緩的平復下來。
“我那時候就躲在後院的花圃裡,我就這樣看着他們放火……我……我……”翔子苦苦的掙扎在自己痛苦的回憶中。
凌霄望着翔子痛苦的表情,他不能讓他這樣痛苦下去,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於是凌霄一個大步上前,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翔子的肩膀,炯炯有神的雙眼正凝視着他閃躲的眼神。
“翔子,你冷靜,你冷靜!”凌霄叫道。
翔子緩緩的擡起頭望着凌霄,“深呼吸!深呼吸!”凌霄低聲的說着,他想要將翔子從那回憶中慢慢的引導出來。
許久,翔子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望着這片荒地,儼然豎着一座座的墳墓。他已然下定決心,是時候爲他們報仇了。他看到了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是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