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着滿目熱浪的蘭琪,“怎麼哭了?”
蘭琪抵不住心裡的痛,便讓眼淚滑落了眼角,“真的沒什麼,我高興的!”
凌霄自然明白,直覺隱約的告訴他,眼前這個美麗善良的女人已經喜歡上了自己。
凌霄輕輕地爲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深感內疚,他揹負着沉重的罪惡感。
“哥!”蘭琪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帶着哭腔說,“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屋了。”而後來不及多做言語就徑直進了臥室,將門反鎖了。
她告訴自己,自己此刻是多麼的狼狽,就像一個四處流浪的孩子。
“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蘭琪在心裡自問道,此刻的痛苦又一次席捲了她的身心。她捂着被子,任憑眼淚如何的滑落眼角,沾溼了牀單。
站在門外的凌霄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手足無措,他並不知道自己該要如何去安慰這個一直都在幫助自己的女人。他強忍着內心的自責,眼裡充滿了憂傷。
“凌霄!”凌霄剛到樓下,身後便傳來了一聲怒喝,“你個王八蛋!”
凌霄轉身,望着正咬牙切齒,氣勢洶洶的向自己快步奔來的成陽。
凌霄還來不及多做反應,成陽便飛身一腳踹在了凌霄厚實的胸口上。只見凌霄的下盤快速的向後滑了四五米,腳上的皮鞋暗生出一股焦味。
凌霄半伏着身子,手捂着胸口,胸口上隱隱作痛。他的眼裡泛起了炎炎的火光,然而理性卻告訴他“你不能傷害他,否則你怎麼向蘭琪交代!”
凌霄挺起身,輕輕的拍去了胸口上的塵土,收起了一臉的殺氣,轉身正要自顧離去。
“你站住!握緊你的拳頭,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的和我決鬥。”成陽一臉殺像,“否則,請你收起你的可憐巴巴,從此以後給我滾出蘭琪的世界。她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再見她。”
凌霄佇立着,“我不會和你打的,我更不會就這樣走出她的生活。”凌霄冷冷的說,“沒什麼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凌霄邁步,正欲離去。
“站住!”成陽在背後發怒了,然而凌霄卻全然不顧。成陽飛奔向前,一把抓住了凌霄的肩膀,順勢一個擺拳。
凌霄眼角的餘光則看到了飛馳而來的拳頭,他快速的低頭轉身,躲過了成陽的拳頭。抽手一拳,只用了四分力打在了成陽的腹上,成陽向後退了數步。
“你終於肯出手了!”成陽伸出了大拇指,繼而又向下指了指,一臉的鄙視,“那麼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成陽說完,將身上筆挺的綠色軍裝脫下疊好,整齊的放到了一邊。
凌霄終於釋放了一直壓抑的怒火,他眼裡的血絲清晰顯露着,騰騰的殺氣開始將他包裹,“你會後悔的!”凌霄輕輕的做了個“放馬過來”的手勢,而這對成陽來說,無疑是天大的羞辱。
“呀……”成陽神速的拉開了攻勢。
成陽毫不留情的奔向了凌霄,“半截掃!”凌霄心下一驚,“爲什麼他會父親擒拿六十四式裡的這一招?難道是巧合?”
“噗……”凌霄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成陽一招掃倒在了地上。
成陽順勢提腳,全力踏向凌霄的腹部,凌霄眼前閃過一道寒光,翻滾到了一邊。
成陽轉身又咄咄逼人,飛身而起。
“穿風腳!”凌霄一下子感到了迷惑,“真的是巧合嗎?爲什麼父親的招數他都會……!”沒等凌霄定神,成陽已經一腳踹在了凌霄的心窩上。
“噗……”凌霄後退數步,口吐鮮血,遲遲不能挺起。
“你就這點本事嗎?”成陽輕蔑的說。
“你……你的這些招數都是跟誰學的?”凌霄捂着胸口問。
“等你打贏我了再來問吧!”
凌霄望着正迎面奔來想要發動第二輪攻擊的成陽,心想“不管怎樣,先把他打趴下再說。否則再這樣下去,恐怕我會被他幹趴。”
突然,面前一道陰影。
凌霄提手互頭,接住了飛躍而起的成陽的右腳。兩人進攻的速度都不一般,凌霄雙手反抓,緊握住了城陽的腳踝,手臂用盡全力迴旋一甩,將成陽甩出了好幾米。
失去平衡的成陽爲了不讓自己倒下,在地上跳躍的迴轉了兩圈,減少了落地的衝力。
成陽惱羞成怒,又一次發起了猛烈的進攻。而這一次凌霄則擺好了架勢等待他的進攻。
“啊……”成陽怒喝,一記直拳長驅直入凌霄的胸口。
凌霄手若劈刀,在成陽的肌腱位置全力砍下,而後抽出左手將其正欲擺拳出擊的左手剋制住。迅捷的踢腿,單膝反覆的擊打在了成陽的腹上。
成陽面目猙獰,顯然,凌霄這次並沒有留情。
成陽怒火中燒,發狂似的掙脫開了凌霄的左手,一下擋住了凌霄的膝擊。趁此時機,右腿側勾,半伏着左肩頂上。凌霄頓時失去平衡。
直倒而下的凌霄瞬間轉身,單手撐臥在地上,連續的向後做了幾個空翻。
成陽乘勝追擊,一步蹬上,來了一個掃堂腿。
凌霄剛穩住,便又側倒,單手臥地。身體在空中翻旋,一腳踢在了成陽的頭上。
成陽立即感到頭暈目眩,向後速退了幾步。
凌霄穩住重心,一個大步飛向前來,手若鷹爪,狠狠地掐住了成陽的脖子。
成陽被這突然襲來的重擊遏制住了。兩人對立的站着。
隨着凌霄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成陽越發的感覺到了呼吸困難,他的脖子上明明顯顯的現出了幾道紫紅色的淤痕,他的臉憋的通紅。
“我在幹什麼?我要把他殺了嗎?”打得失了心性的凌霄突然被理性驚醒。他舒了口氣,緩緩的鬆開了手。
成陽手捂着脖子,癱軟在地上,他貪婪的呼吸着。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學來的那些招數了吧?”
成陽擡起頭來,眼神中依稀還點着怒火,儘管他剛從生死邊緣走回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成陽緩了口氣,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拎起了疊放在一旁的綠色軍裝。而後,走上樓去。 шшш⊙ тtkan⊙ co
凌霄默默的望着,他知道,要讓一個一直對自己心存芥蒂的人告訴自己答案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剛剛被自己揍了一頓。不過,他也知道,正在臥室裡痛哭的蘭琪是不會給他開門的。
凌霄垂下了雙手,拖着步伐,垂頭喪氣的像一個失敗者。
“爲什麼看見她難過,我也會這麼難受?難道僅僅只是因爲對她的愧疚嗎?還是……還是我也喜歡上她了?”凌霄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突然,他猛地搖了搖頭,“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若雪,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她。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看來我是該好好的休息休息了。”凌霄低聲自言自語道。
凌霄回到陰暗的小屋,有些鬱悶。
“爲什麼成陽那傢伙會父親的擒拿六十四式?難道父親在我消失的這幾年,收了徒弟?”凌霄躺在牀上,雙手枕在頭下,冥思苦想着。
“不對,父親從來不收徒弟。可是,成陽到底是從哪學的這些招式?難道真的是巧合嗎?”凌霄深深的嘆了口氣。
在蘭琪的家門外沒得到迴應的成陽,只好沒趣的回了家。
“你怎麼了?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成陽的父親手上端着報紙,眼睛的餘光掃到了成陽努力想要掩飾的於痕。
“沒事!”成陽不願多做解釋。
成陽的父親,成海。一名在職的中將,系華夏國第二軍區29軍軍長,久經沙場。年輕時拜一位隱居山林的高人爲師,練習武術。也是憑藉着這一身武藝,在戰場上屢立奇功。
成海放下手中的報紙,定睛一看,“你這傷痕是怎麼來的?”成海有些激動。
“和別人切磋留下的。”面對父親的威嚴,成陽不敢隱瞞。
成海眼中突顯一縷惆悵,宛若見到了多年不見的親人一般,雖沒有老淚縱橫,卻也熱浪翻滾。
“和誰切磋了?”
“一個朋友!”成陽並不想讓父親過多的知道自己的情感生活。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年紀和我相仿?”
“爸,你就別瞎猜了。他和我一般大,像你這年紀,他要想打,我也不敢和他出手啊。”成陽說道。
“哦!”成海的眼裡忽現出一絲失望,他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
“爸,沒事的話我進去洗澡了。下午我們團裡還要開會。”成陽像在部隊裡一樣向成海恭敬的請求道。
“好!那你去吧!”成海從失望中醒了過來,微微的擺了擺手,示意讓成陽洗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