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釁滋事、這可是我們的長項。
澤哥、黑娃、阿剛三個人碰頭一嘀咕,目標選好了~月亮灣K廳。
月亮灣K廳位於北客站衆合小商品批發市場附近,整體裝修嘛倒是一般,服務卻是一流。
老闆交遊甚廣,三教九流都給幾分面子,生意非常火爆。
這裡也是市區大混混小混混的中級修煉場所,無數的底層小混混渴望在這裡一戰成名,出人頭地。
很多人抱着同一個想法,大哥天天換,明天到我家!
我們用的套路還是老套路。
天漸漸熱了,我們一行下午五點就去了月亮灣K廳消暑,開了一個豪華大包,點了些酒水。
叫了最紅的兩個陪酒,唱歌喝酒搖骰子一通折騰,眼看着黃金時段上來了,客人開始絡繹不絕地涌入店裡,倆陪酒小姐有點坐不住了。
畢竟這黃金時間是串臺的最好機會,陪唱陪酒小姐都會藉口上衛生間,然後各包廂轉轉看見熟客進去捧幾分鐘場討個彩頭,神不知鬼不覺再溜回自己包廂,把財主哄好。
發現她們串臺我們也假作不知。
其實每次她們找藉口溜出去,王凱都遠遠跟着看她們進了哪個包房,然後瞄一眼包房裡客人的情況,挑選目標尋釁找茬兒。
說起來那天也點兒背,王鎧的眼光本來不差,挑的那個包房也沒什麼問題。
也是社會人,看起來不像善茬,四個人,我們七個人應該輕輕鬆鬆拿下。
結果悲劇的是那包房裡四個人,其中有兩位是大哥,人家的小弟在外面開了三個包房。
我們動手了。
王凱打頭,一腳踹開包廂門,進門大吼:“CNM,哪個傻逼勾搭我大哥女人。”
房間裡幾個人正胡天黑地,沙發上坐着一個身穿唐裝留着社會平頭的胖子,一臉肥肉身材滾圓,像極了彌勒佛。
正摟着陪酒小姐舉了一杯酒在她脣邊要往下灌,被我們驚了一下,回頭一臉懵圈地看着王凱,手一抖酒水潑了那姑娘一身。
電視屏幕前,一個紫黑色臉膛氣質樸實的壯漢一手抓着話筒,嘴巴張成O型,也是滿臉吃驚的看着我們。
可能他們的社會地位,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挑釁了,有點吃驚,一時都愣住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夏三像一個直線衝刺飛踹向沙發上的彌勒佛,另一邊澤哥和王凱同時動了,向稍遠一點的紫黑臉衝過去。
我給二狗一個手勢,並排向剩下那兩個人壓上去,這兩個人應該不經常打,氣勢上就怯了,沒等我們動手就被逼在角落。
黑娃和阿剛兩個人把門關上兩個人頂住,習慣性的守門,沒參與戰鬥。
紫黑臉身手不錯,但架不住澤哥和王凱這兩條瘋狗一頓狂咬,沒撐了多久被澤哥和王凱放倒了。
彌勒佛的戰鬥力和長力比較好,唯一吃虧在可能酒有點喝多了,又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很快反應過來和夏三纏在一起,兩人滾在地上揮拳互毆,夏三在打鬥中摸到一隻話筒,開始像搗蒜一樣往對方頭上杵。
澤哥和王凱解決掉紫黑臉,也加入戰團對彌勒佛一頓猛踹。
包廂裡,大呼小叫打在一起,兩陪酒小姐靠牆貼邊慢慢往外溜,一邊走一邊尖叫。
倆小姐溜到門邊,被黑娃推了出去。
很快戰鬥結束了,最早退在角落那兩個人抱頭蹲在地下,一聲不吭接受着二狗的愛撫,反抗激烈的彌勒佛和紫黑臉的被徹底打沒動靜了。
剛要喘口氣兒,就聽見走廊外面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我們幾個人臉色都變了,聽聲音也聽得出來了不少人。
於是紛紛涌向門邊,拉開門一看黑壓壓的過道上全是人。
看我們露頭,這邊罵上了。
“臥CNM,往裡衝,大哥出事了。”
一看出不去,我們轉身一起頂在門口,外面開始瘋狂的撞門,門口過道太窄,人再多也施展不開,一時半會兒撞不開。
澤哥一把把我推在一邊,吼道:“右右,跳窗,今天我們多半要折,你回去給左哥報信,讓他想辦法給我們擦屁股!”
我緊跑兩步竄上窗戶推開一看二樓,回頭又看了澤哥一眼,沒再猶豫,直接跳下去,落地就是一陣狂奔。
這樣的場景經歷過無數次,我根本不會猶豫,和電影裡演的完全不一樣,根本沒有大段的煽情臺詞,也沒有內心獨白。
只有一個念頭,趕緊跑去報信。
等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家時,堂哥正在沙發上看電視呢,我急得要命,磕磕巴巴說了個大概。
堂哥卻好像一點都不着急,抽着煙看着電視,隨口嗯嗯啊啊,答應着我。
看着堂哥的反應,我有點腦子轉不過彎,一時間有點呆住了。
堂哥看了看我,說:“自已弄杯水喝,來一起看會兒電視!”
我目瞪口呆,弱弱的問了一句,澤哥他們怎麼辦?
堂哥滿臉不屑,“放心,死不了,着什麼急,不急,等電話過來再說,捱揍的又不是普通人,被打了肯定要問個所以然,肯定得要錢!我不用着急,等着看他們要個什麼說法。”
說完還慢慢悠悠晃起身來,給自己泡了杯茶。
而我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關心則亂呀,不由得滿腦子胡思亂想心不在焉。也不敢多說話,怕惹的堂哥不開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沒等來,人先回來了,齊齊整整單少一個澤哥。
澤哥被扣下帶走了,彌勒佛給堂哥捎了句話,讓他去順義運輸公司找吳總贖人。
等衆人稍微緩過來,堂哥不緊不慢的問起細節。
原來,我跳窗跑了以後,門沒一會兒就被撞開,衝進來的人太多,手裡也都沒帶傢伙。心想着打不過,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所以也沒太反抗。
最倒黴的是夏三,這個下三濫直接被打暈了,滿口吐白沫。其次是澤哥和王凱被揍的挺慘,剩下的人包括最得瑟的二狗,都老老實實抱頭蹲做一堆,沒怎麼捱揍,只不過捱了幾腳。
等彌勒佛吳胖子緩過神想揍夏三的時候,夏三已經暈在地上。於是開始盤問被按在地上的人,衆人按事先串好的,都推澤哥是領頭的。
吳胖子把澤哥拎出去談了一會兒,然後打發人把剩下的人都踹了出去,讓報信贖人。
其實放走人以後,吳胖子對我們不明底細,所以也沒再折磨澤哥。同時也怕我們還有後手,夜長夢多,把澤哥帶走換了地方。
等說明白,堂哥鬆了口氣,又看了看夏三沒什麼大事,便打發衆人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