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完畢,穿上衣服。拉起打包好的行李,背上揹包,起身出發。
買票到候車廳,我路過諮詢臺。穿着制服的姑娘笑眯眯得看着我,好像在看一隻熊貓。
嗯,我覺得有點奇怪,不過管她呢。
一會兒車來了,我拿起行李上了車,繫上安全帶。
閒着無事,我便打開IPAD,登錄了人人網。
看到昔日的老同學,一個個人模狗樣得,我便在心裡笑。
這個時候,忽然IPAD“叮咚”一聲,我看到網站提示:
“您有一條新的消息,請注意查收!”
打開一看,是一條留言:
“到永日齋後,給我打電話。號碼是13809879004.
小心!在那裡,你或許會失去你最重要的東西。”
奇怪,誰給我發的?怎麼會知道我要到哪裡去?
打開一看,原來是王美晨。
王美晨是我的大學同學,本來是個只有心靈美的姑娘。她很好玩。
大三的時候,我開始抓緊時間修學分,和王美晨的聯繫疏遠了。不久老周找我,帶我去了一個咖啡館。原來平時無事時候,王美晨就和閨蜜在這裡上網。我才發現她和她媽媽關係好像姐妹,還給她媽媽起外號“大飛飛”。
後來大學畢業,我開始做網絡作家。而王美晨則遠赴澳大利亞,做了一名留學生。
我看她人人主頁,發現王美晨已經脫胎換骨,成了一個外表和心靈一樣美的姑娘。她戴着草帽坐在澳洲的鐵路上,陽光和青草輝映成趣,袋鼠在遠方愣愣得觀望,她便在這畫面裡神秘得意得笑,滿滿得異域風情。
但是平常並沒有什麼聯繫。我奇怪她怎麼會突然給我消息,還知道我要去永日齋?
而後面的那句話玄之又玄,怪瘮人的。雲裡霧裡,到底指的是什麼?
我只是搬個家,寫個書而已,難道會被人消滅掉?φ(≧ω≦*)♪
搞不懂。於是我給她留言:
“什麼意思?
你現在在青島?”
好久,她沒有任何回覆。我覺得她是不是在錯誤的地點,編輯了錯誤的信息,發給了錯誤的對象。但是“永日齋”三個字明晃晃得在眼前,又讓我覺得她是有意的。
難道是個惡作劇,想嚇唬嚇唬我?
搞不懂。不過真的好久沒見她了,我還真滿期待的。
這樣,很快車子到了青島。我走下車子,看到小吃攤擺在青草地旁,人工的炊煙和青草上的薄霧籠罩在一起,糾纏上升,雪白和青蔥互相對比,加上食材的五顏六色,感覺很美妙。
我要了一個大餅雞蛋,想起阿文說的笑話:“畢業之前想做而沒有做的事,就是走到攤煎餅的阿姨面前,對她說要一個大餅雞蛋,不帶大餅,不帶雞蛋。”
我邊笑邊吃,邊從兜裡拿出手機,給王美晨打電話。
撥通號碼後,王美晨笑眯眯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進我的耳朵:
“子路君,這麼快就來啦?”
我心裡大叫一聲,嘴裡說道:“什麼情況?這聲音我昨晚聽過的!”
王美晨繼續笑眯眯得說:“記性不錯呀,哈哈!”
“你就是永日齋的女主人?”我問道。心裡也不知道是在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還是否定。因爲王美晨不是我夢想中的日本美嬌娘,但是她可是我的老朋友,且也是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大姑娘。
她好像很清楚我在想什麼,笑道:“你是希望我說‘是’呢,還是說‘不是’呢?”
我忽然有些生氣(ー`´ー)。這傢伙,好像在逗我玩哎!最討厭被人戲弄的感覺了!
於是我對着電話大喊一聲:“小爺我不知道!”然後把電話一把掛斷了,專心吃我的大餅雞蛋。
三下五除二,手裡的大餅雞蛋就被我消滅掉了。我感到意猶未盡,於是又掏錢買了第二套,邊吃邊往永日齋裡面走。
身後,攤煎餅的阿姨笑呵呵得對我的背影點贊:“小夥子,真喜歡吃!”
我走進大門,電話聲音忽然又響了。我接起一看,果然還是剛剛的號碼。
拿起來,我沒好氣得說:“幹嘛?”
王美晨還是甜美得笑,道:“生氣啦?”
我說:“有事說事!別老整些沒用的。”說完自己樂了,因爲後面這句話是我學電視劇《鄉村愛情故事》裡劉能的。
灑家是地道的山東漢子,可不是東北那旮旯的。
王美晨的聲音還是很甜美:“好啦,不逗你啦。你現在直接走進小樓,看看我是不是在裡面,昨晚的事情就清楚啦。待會見!”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
我把電話放進兜裡,嘟囔了句“莫名其妙”,然後走到小樓門口。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塊石碑來了。
我用目光搜索了一下(本人目光和百度一樣好用,而且是私人定製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果然發現了那塊石碑。走近兩步,用手扒開藤蔓,我看到上面寫的是一行繁體漢字。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我心底一涼,嚇了一跳,眼前忽然感到一陣灰暗,手裡的大餅雞蛋差點掉到地上。
只見上面的漢字是:“日本國久津村山口氏列神永駐長安。”
下面,列的是孝子賢孫的名字。然後是“日本國明治三十年”的字樣。
這塊石碑,看起來很像墓地裡的碑,又彷彿家裡神廟中供奉的祖先牌位。
爲什麼要把這種東西,放在房子前面?看起來可真是瘮人。
我站起身來,又咬一口大餅雞蛋來增強抵抗力,然後心想,找到那個日本“花姑娘”,問問她就好了。
於是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是典型的日本式房子,充滿濃濃的家的氣息。整個地板都是土木搭建的火炕,冬天可以將做飯產生的熱氣通進來,使房子裡溫暖如春。
牆上掛着“梅蘭竹菊”四幅水墨畫,靠牆擺放着一個雅緻的書架,上面是一些線裝的漢文書,顯得屋子裡頗有些詩情畫意。
尤其讓人注意的,是在正對着房門的北面牆前面兩米處,一幅大大的水墨畫屏風,將一個書房和客廳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