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同志做的,還是意外事故!”良久,老人才平復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旱菸,發出自己的疑惑。
“那您是希望是什麼原因呢?”
“我?我當然希望是自己同志做的啊!”老人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是有同志所做,那說明在那些游擊隊裡還有藏龍臥虎之人啊,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嗯,是這個道理,只是原因到現在還不明白,日軍那邊也不知查清了沒,到現在都沒消息傳出。”
“應該快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老人繼續抽着旱菸,而那個趕來之人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聽他說道:“對了,我來的時候遇到兩個有些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老者頓時打起精神來。
“嗯,兩個有些奇怪的人,看他們行事做風有些像軍人,但是身上卻穿着普通的麻衣,看到我像是想問我什麼,但是我沒理會他們……”這人將自己遇到葛中和方知孝的事情說了一遍,一點沒有遺漏。
老人靜靜的聽着他的述說,待他說完之後,才緩緩開口:“你不和那兩人有交集是對的,就怕是他們是小鬼子的人啊!”
說着有些莫名的感嘆。
那人也低頭嘆了一聲,他們可是在小鬼子手上吃過不少虧的,損失了不少同志。
“你確定那兩人沒有跟來?”老人忽然又問。
“這個我確定,他們沒有跟來,也沒有其他人跟着!”
“那就好,那就好!”
……
外面的雨漸漸的停了,烏雲散去,好不容易積累了一段時間的雨,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裡,全部傾瀉而下。
天上的太陽出來了,天邊還掛起了一架彩虹。
經過雨水滋潤的草木更加碧綠翠亮。
雨終於停了,讓正在趕路的第26師團上下鬆了口氣,不用再淋雨了。
但是這泥濘的路,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幹的,一腳下去依舊還是一腳泥。
趕路的日軍,一個個的下半身全部都是黃泥,和他的身上原本的土黃色軍裝混在一起,頗有點難捨難分的感覺。
偶爾還能遇見幾個渾身是泥的,可能是見這大雨,一時性質勃發,跑泥潭裡滾了一圈,就像小豬佩奇一樣打滾,emmm……
“嘿喲,嘿喲,嘿喲~”
只聽一羣日軍在喊着號子,推着一門重炮,前面是三匹從原平縣弄來的駑馬在費力的拉着,嘴裡都泛着白沫了。
後面,幾個日軍,光着膀子在推着。
這門野戰炮的輪子陷進了泥坑裡,一側輪子近乎大半都在泥坑裡。
日軍費力的推着,每次只能移動一丟丟,甚至不動。
至於擡起來,那是不可能的,這麼一門炮雖然只有兩噸多點,但受力點沒多少啊,人少擡不起來,人多又搭不上手。
“前面,再去十個人拉!”
於是,又有十個日軍脫下上衣,光着膀子,露出結實的肌肉,加入其中。
對於這場大雨,他們的心裡是哈麻批的。
一開始他們還很樂意,這麼熱的天,下雨就涼快了。
但是雨一大,頓時就罵娘了。
身爲參謀長,花藤道一騎在一匹駑馬上,這馬馱着他慢悠悠的走着,舒適感也差得很。
這讓他懷念起自己養在大同的那匹好馬。
只是這次出動因爲是乘坐火車,所以就沒有帶出來了,結果卻遇上了這事。
如今,師團長不在,他就這支部隊裡最大的指揮者。
雖然他也只是少將軍銜,但是卻可以直接命令同爲少將軍銜的其他旅團長。
這一次,師團長不在,他好不容易體會到大權在握的感覺了,有些捨不得放棄。
就是座駕有些差,居然只是一匹駑馬,感覺有些掉身份。
而部隊裡已經沒有更好的馬匹了,他也換不了更好的只能繼續這樣了。
路過正在苦逼的推着重炮的士兵身邊,他也不由的挺了挺胸膛,好像是在彰顯自己的身份一樣。
看着參謀長花藤道一離去,一推着重炮的日軍呸的吐了口口水,表示着自己不滿。
“幹什麼呢!”他的這一行爲立馬遭到身旁的同班責備。
“沒,沒什麼!”看着同伴責備的眼神,讓這個日軍有點心虛。
“當心被知道了,好好推你的。”同伴警告了他一句,就不再說話了,埋頭繼續推着陷進坑裡的炮。
這個日軍也不敢再亂說了,眼神左右掃了掃,見大家都在繼續趕路,並沒有注意到他,這才鬆了口氣,繼續賣力的推着火炮。
這是門明治38的15cm野戰榴彈炮,他們部隊就配了十二門這樣的炮。
別的乙種師團最多也就是105mm野戰炮,或者乾脆就是57門75mm山炮。
而他們卻換上了150mm野戰炮,雖然老了點就是了,但口徑大啊!
在這個口徑就是正義的年代裡,大家自然希望火炮口徑越大越好。
只是現在,他們覺得,還不如以前的75山炮呢,好歹就幾百公斤重,不行就擡着走。
但是現在,讓他們擡這個150mm野戰炮試試。
苦逼的推着火炮的日軍們心裡隨有所抱怨,但不敢說出來,要是傳到上級耳朵裡,怕不是要塌一層皮。
好在,這150野戰炮就12門,也就這一門倒黴給陷進去了,不然今天他們就光推炮了。
因爲這場大雨,日軍的部隊被大大的遲滯了,也就先頭部隊,一路小跑,體力耗費雖然嚴重,但距離太原已經沒多遠了,預計天黑就能到。
而現在是下午四時左右!
花了大半下午的時間,葛中和方知孝也是終於找到了目標的家了。
就在一巷子裡,一間低矮的平房,外面還有一個泥土壘起的籬笆,籬笆內滿是泥濘,看起來就像是個貧苦人家。
屋檐下的正門上方還掛着兩盞白燈籠,一副扮喪事的樣子。
不過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先觀察了片刻,確定周圍沒有日軍,這才上前去推開籬笆,摸進了院子。
這麼做好像有種當賊人的感覺,但他們也不在意,靠了過去,準備聽聽裡面是否有什麼動靜。
“你,你們是什麼人?”忽然,一聲驚呼從他兩身後傳來,讓兩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