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佑的提議最終還是被採納了,沒辦法,不然他們根本想不出渡河的辦法。
掏出一張皺不拉幾的地圖在地面上攤開,“往上走十幾公里就是三交鎮,那裡有渡口,水道彎曲多,水路較寬,水流平坦,所以可以從這裡過去,不過這裡肯定有日軍再看着。”
葛中在地圖上畫着說道,對於這附近他很熟悉。
“在三交鎮的上游有個下塌上村,這裡的水路是三交鎮附近最寬,水流最平坦的地方,所以可以從這裡選擇渡河。而且下塌上村的人多以製作羊皮筏子爲主,可以去那裡看看。”
“這裡距離三交鎮沒多遠啊。”常佑看着地圖上的標點,微微皺眉。
“嗯,到三交鎮就六七裡的樣子。”葛中點頭道。
“沒事,趁夜渡河就是了。”常佑並不在意,收起了地圖,塞進牛皮包裡,“走,去下塌上村!”
“對了,下塌上村的人怎麼樣,是不是我們的人?”常佑忽然又問道,畢竟這個可是十分重要的。
“這個放心,是親我們的。”葛中肯定的點頭。
見葛中這麼肯定,常佑就有些奇怪了,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對着附近的人和事都這麼清楚。
發現常佑的疑惑,葛中輕笑一聲說道,“以前在這裡發展過,所以對這一帶都很熟悉。”
嗯,這解釋可以。
目標,下塌上村!
當趕到下塌上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存在倚靠在黃河岸邊,就靠着黃河生存下來,村子裡大半人都是靠漂羊皮筏子爲生,子承父業,祖祖輩輩都是在黃河上漂這玩意的,靠運送岸兩邊的商人貨販爲生。
本來這可以一直繼續下去,然而直到日軍到來,禁止他們再在黃河上漂羊皮筏子,這種行爲,無異於是斷了他們的生活來源。
無奈,村裡人只好被迫尋找其他生計。
在來下塌上村的時候,路上遇見兩波日軍跑步前進,人數都不多,都只有一個小隊的樣子,不過還攜帶了一些僞軍。
看他們這樣風塵僕僕的趕路,又不知道是禍害了哪來的。
日軍們都是返回三交鎮,和常佑他們沒什麼關係,只要小心翼翼的避開就是了。
當來到下塌上村,衆人明顯發現村子裡很冷清,只有一些老人,都沒看見年輕人。
“你們是誰啊?有什麼事情嗎?”一個老人在太陽快落山的事後,收起凳子,準備回家,見常佑他們,隨口問道。
“老人家你好,不知道張德水家在哪?”葛中立馬上前一步問道。
“張德水?你們找他幹嘛?”老人有些警惕的看着葛中,大有一副只要他不對勁,手裡的凳子就砸下去的意思。
“我們是張德水的親戚,來投靠他的。”葛中找了個藉口說道。
“呵,你就騙老頭子吧,你們是什麼人?看你們的衣服又不像是八路的,倒像是小鬼子,就是顏色不同。”老人鄙夷的看着葛中,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額,好吧,老大爺,我們就直說吧,我們是游擊隊的,想要過河去對岸,想問張德水借羊皮筏子。”葛中和常佑對視了眼,見他點頭後才說道。
“游擊隊?你們怎麼看都不像,倒像是二鬼子,況且游擊隊和我有什麼關係,張德水不是早就被你們殺了麼,還想來騙人。”老人家冷笑着說道,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些人就是來騙話風的。
“怎麼可能,我們怎麼會是二鬼子,我們要是裝二鬼子來騙你怎麼也來一套游擊隊的全部衣服啊,怎麼弄成這樣呢,對了,您說張德水死了是不是真的?”葛中連忙說道,對於張德水死亡的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張德水可也是他們的一員,有接頭暗號,他死了也不知道現在誰在充當他們的接頭。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張德水已經死了,前段時間被一個漢奸舉報了,日軍跑來把他全家都殺了,只有個小兒子跑了,算是留了後了,嘖嘖~”說着,咂吧了兩下嘴巴,不知是作何意思。
看着老人離開,葛中皺了皺眉,這就麻煩了,張德水一家全部都死了,豈不是說沒了接頭人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常佑見他皺眉的樣子,便問道,葛中只好將情況說了一遍。
“照你這麼說,這村裡肯定有奸細,我估計我們的到來已經被看到了,那個老大爺可能是不想引起奸細的懷疑,所以才這麼說的,走,我們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藏下,再想辦法!”常佑說道,眼睛的餘光瞟在地面上,發現了什麼。
“你說的不假,走,離開這裡。”葛中點頭。
他們只好匆匆的退出了下塌上村,在村子的一角,一雙眼睛注視着他們,已經將他們都記在心裡了,等着天黑。
出了村子,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幾人停了下來,常佑拿出從地上撿起的東西,一張小紙條,很小的紙條,這是在剛剛那個老大爺站立的地方撿到的。
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有間諜,讓他們天黑後去村邊的一棵樹下等他。
“你覺得怎麼樣?有問題嗎?”常佑將紙條遞給葛中,順便問一下他的意見。
“不清楚。”葛中搖頭,將紙條遞給身邊的葉青樹,這樣一個一個的傳看。
“這樣吧,菁然,待會兒你那裡去看看,我們在後面負責掩護你。”常佑想了想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好!”劉菁然點頭。
天很快就黑了,徹底的黑了下來,休息好了幾人立馬就向紙條上所說的地方而去。
劉菁然一人孤身前往,其他人躲起來負責觀望。
黑漆漆的夜裡,看的很模糊,那裡沒有一個人,看了他們是來早了。
沒關係,繼續等下去,現在就看是對方一個人來,還是帶着一羣鬼子來。
“來了!”葉青樹忽然低聲說道,只見一個有些黑漆漆的人影,小心翼翼的衝着地點而去,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