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這是個陷阱。怒馬飛速的從腰身拉出手槍,槍口對着沒有關上的房門,身體儘量用牀墊作爲掩護。
十分鐘過去後,門口並無異常,也沒有聽到腳步聲。
此刻窗外已經突然的閃電讓怒馬在房間裡毫無遁形。死亡冊的突然消失,怒馬意思到房間裡面不是久待之地。左手拿起槍,右手緊緊握着匕首的怒馬,一步步的提防可能射出的子彈或突然踢來的腳。在靠近門口的時候,緊貼着牆壁的怒馬將被子像盪鞦韆似的甩向門口再收回,並沒有子彈擊彭蓬鬆的被子。
看來樓上的這個殺手尚未察覺到怒馬已經潛入進房間。怒馬爲了避免和這樣子的高手發生近距離的肉搏戰、槍戰,更好的發揮自己的優勢,抓起被子選擇了原路快速的退出房屋。
當怒馬再次返回到山崖那個排污口的山洞後,看見洞口自己設置的手雷並沒有被人觸發魚線。當時爲了防止那個小男孩是殺手的眼線,怒馬留了個心眼,在洞口設置了手雷。一但手雷爆炸,那就坐實了小男孩是個殺手的眼線或者是炮灰,那就說明洞口一定會有埋伏好的,等着怒馬出現的狙擊手。
怒馬退下雨衣,將被子塞進雨衣。這樣使得用槍管作爲軀幹的假人彷彿有了胸膛,頓時有了幾分真人的模樣。雨衣的帽子被壓得很低是爲了不讓可能存在的狙擊手發現破綻,怒馬慢慢的將假人貼着內壁伸出去,並沒有子彈射擊過來。謹慎的怒馬爲了防止狡猾的敵人可能已經識破自己的伎倆,便收回了假體。
怒馬用匕首把被子的套子劃破,將裡面的棉花拉出塞進雨衣裡面,使得整個雨衣鼓起來。經過怒馬十來分鐘的專業手法的假人造型設計,這次像極了一個屈膝的老人兒。一切準備妥當後,怒馬還需要做最後一個準備工作。
根據牛頓定律,從這個20排污口跳下去呈自由落體,根據計算公式可以得到20=1/2gt^2中的T大概需要2.02秒。怒馬心裡心算處時間後,下一步就是怎樣出這個洞口的問題了。
如果外面埋伏了狙擊手,怒馬直接跳出去,則很可能立刻被擊中。因此自己必須在拋出這個假人後也立刻跳出,利用對方猶豫射擊哪一個目標的時間差,在空中反擊一槍。等敵人射擊一槍後進行補槍的時候,怒馬已經跳入海底。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爲,怒馬被擊中的概率最少是50%,最大則是100%。如果對方奸詐的不對第一個目標開槍,而是對第二個物體開槍,那怒馬則必死無疑。對於這樣子可能的風險怒馬不得不相出應對辦法,腦海不斷的回想起附近的環境,將自己假設成爲敵人會選擇在哪個位置射擊。最終怒馬判斷狙擊手很可能潛伏在那棵參天的大樹底下,有茂盛的大樹掩護那是個絕佳的位置。
怒馬用狙擊 槍偵查洞口外面的情況,反覆確認着大樹附近可能的大體位置。另外身體不斷演示一會拋假體的動作和射擊的動作,這僅僅是爲了增加肌肉記憶,使動作快上0.2秒,0.4秒。這個時候,從甬道的那端突然傳來了聲音。
難道殺手不止一個人?留給怒馬的時間非常緊迫了,現在到了必須行動的時刻了。
只見怒馬左手端着槍,右手拿着假體,身體向前壓低重心讓起跑的速度更快。突然蹬地的雙腿驟然發力,身體快速的往前衝,當身體即將跑到洞口的時候,怒馬用力的把假人往上拋起,自己的身體反而收縮成似球狀,狠狠的往下壓。拋出假人後的右手飛速的收回,端起槍便對可能的狙擊點猛烈的開火。
當怒馬打響第1槍的時候,時間過去了1秒。身體已經距離海面還有15米的距離。如果怒馬沒有擊中目標,那怒馬就必死無疑了。因爲哪怕怒馬飛躍在空中的身體逃過一劫,入水的槍在水底槍管進水後,很難進行有效反擊。
與此同時,對面的狙擊 槍以爲往下的那個帶着槍的是個假的目標,故意抱着槍用來迷惑自己。他準確的一槍擊中了怒馬拋起的假體,瞬間雪白色的棉花由於子彈的劇烈撞擊,猶如煙火絢麗般的散落。
狙擊手立刻反應過來,怒馬居然那自己做活體誘餌,賭射出的第一個子彈不是自己。
狙擊手快速的瞄準怒馬,準備射擊第2槍的時候,怒馬射出的子彈準確的擊中狙擊 槍潛伏位置的那個龐然大樹。剎那間,那需要兩個人伸長手臂才能合圍的大樹轟然倒塌。
“Fuck ,又是這該死的MOD0穿甲燃燒 彈(API)”狙擊手惡狠狠的怒罵道,然後不得不從伏擊的位置跳開,躲避快速墜落的燃起熊熊大火的樹枝。
怒馬憑藉着過人的膽識和靈活的戰術,成功的讓自己安全的跳入海里,消失在海面。
怒馬心裡清楚,在下墜的過程中,身體本來就是自由落體狀態。大腦還要去判斷敵人的槍聲和具體位置,並且完成狙擊,怒馬自愧沒有這樣完美的狙殺技巧。
因此怒馬爲了將這處境本來就不公平的對射巧妙的變成不比拼狙殺準確度,自己用活體誘餌來避開射出的第一槍,反擊的那槍則使用穿甲燃燒 彈去射擊比較容易射中的粗壯的參天大樹,利用倒下的燃燒的樹木來逼迫對手撤退,從而能化解來自的補槍的危險。
怒馬非常感恩自己每次行動都做出嚴謹的撤退路線的習慣,其實怒馬在進入排污口的時候,就已經心裡有了幾個作戰方式和逃跑路線。
當初爲了提防那個小男孩是個眼線,怒馬有想過等男孩走遠後,自己退出排污口,尾隨他。由於無論如何,怒馬都必須探究一下空三刀這座堡壘似的建築物內部,最後才否定了這個方案,跳海才成爲了怒馬撤退的路線。
怒馬快速的向海底潛入,雖然敵人再次射擊的概率不是非常大,怒馬還是不想麻痹大意。曾經怒馬就是對潛入水底的敵人,進行了密集的子彈覆蓋,最終敵人還是以一具浮起死屍的方式和怒馬見面。很多士兵的追殺意識薄弱,往往會錯過一個優勢明顯的射殺機會。就象訓練場上的靶位,你不都不用瞄準,只需向它射出的子彈足夠的飽和,那它最終也必然千瘡百孔。
通過槍聲敵我雙發都可以聽出來,對方使用的也是巴雷 特M107A1。短暫的交鋒,怒馬無法判斷此人的水平。可能此人是空三刀大本營裡面那個殺手的副手,也可能反過來閣樓裡面的那個是副手,是個誘餌。但是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是個高等級的殺手了。
在3000米外的港口附近,怒馬拖着疲憊的身體慢慢的爬上岸。灰濛濛的天空,依舊嘩啦啦的向地面澆灌着雨水。港口的海風吹在怒馬溼淋淋的身體上面,像個小偷一樣偷走怒馬的體溫。失去雨衣的保護,露出的脖頸被雨點撞擊得微微的生疼。怒馬順了下溼漉漉的長髮,用皮筋被海水浸泡的散亂的頭髮紮起,也是爲了防止一會急速奔跑而不被胡亂甩動的它們遮住視野。
踏着海岸線上的灘塗,怒馬向不遠處的一條臨海柏油路跑去。惡劣的天氣,飄起的濃霧,沒有街燈的海岸,只有兩個追逐廝殺的狙擊手。
此刻比拼的就是逃跑路線的明銳判斷。追擊者也許在下一秒就成爲了逃跑者槍下的亡靈。
怒馬知道,如果對方是兩個人,那自己可能已經被左右包抄了。他必須藉助柏油公里,使出全力的速度跳出包圍圈,必須跑着他們的前面。好在怒馬對島國的的城市建築風格比較熟悉,身體在這座臨海城市裡面猶如蛇一樣靈活的穿梭。
半個小時的極限狂奔,怒馬確定柏油路的拐角處的山地佈滿巨大的石頭和灌木,那裡是比較好的反擊地點。於是快速的鑽入石林,怒馬心情清楚自己暫時安全了。貼着一塊大石頭,眼睛用狙擊鏡搜查着敵人的蹤影。眼前這條漫長的海岸線,除了海里拍打礁石的聲音,連海鷗聲都喚不醒還在沉睡中的城市,就更不用提空蕩蕩的,沒有一輛行駛的汽車柏油路。
怒馬腳下的岩石高出海平面大概50米,視野還是非常開闊。維持着臥着的姿勢繼續觀察着的怒馬從布袋裡面拿出一包密封包裝的牛肉乾大口的往嘴裡塞,絲毫沒有心情去品嚐着牛肉的味道,混着雨水讓吞嚥的速度更快些。他必須在最快的速度內,填飽肚子,補充足夠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