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幻覺!”六絃震驚不已,原來真的有幻覺這種東西,這可是隻在小說或者電視裡才能看到的,類似於把人引入了另外一個夢境。
“你可曾有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或者是一些雷聲什麼的?”
“有啊!當然有!我在吊橋上的時候聽到過一次,還有好多烏雲,只是半滴雨也未下。然後我往山裡走的時候也聽到了,怎麼,這雷聲可是有古怪?”
“當然!這並非雷聲,是第二組音律組的琴音,他們可不止會些普通的曲子這麼簡單,自然的聲音對他們都不在話下,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人產生幻覺。”
“那極有可能是我在第二次聽到雷聲的時候就已經進入這幻覺了,幻覺裡的如果都是假象,那她們幾個應當不會有什麼事,我方纔真的是被嚇着了。”
“博學堂是不會在比試中真的讓弟子出什麼意外,你心眼可真好,還想着她們呢怎麼方纔在你的幻覺裡沒和她們打起來?”藍臻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可看不見你的幻覺,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順子給你服了解清寧劑,你這才醒了過來,你放心好了,這藥劑有一定時間的作用,短時間內即使你再聽到些什麼也不會中招了。”
“順子?”六絃搖搖頭,自語道:“他是誰啊?”
“六絃,你是怎麼回事啊,可是傷到了腦子?怎麼似乎你好多事都不記得了。。。”藍臻皺緊了眉頭,一伸手過來抓着六絃的臉揉個不停。
“你,你幹嘛!”
“看看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喂喂喂。”
門被推開了,外頭的陽光毫無預兆地直射進來,這朦朧的光暈裡走進兩個男子。
其中一人眉目清朗,丰神俊秀,五官挺拔,這周身清冷的氣息在這和煦的陽光中反而顯得美好又自然。
六絃有些看呆了,不僅僅因爲相貌,不自覺地呢喃着:“我是不是認識你。。。”
那兩人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目光略過了六絃,看着藍臻,淡淡道:“我們出去轉了圈,你的猜測一點沒錯。”
藍臻嬉笑着:“那自然是,我的頭腦可聰明着呢,對了,柳玄伶,我們何時離開這裡?”
那名好看又清冷的男子思忖了會兒,說道:“再過會兒吧,我們需要再想想對策。”轉身又問向了另外一位男子,“順子,清寧劑你這邊可還有?”
那喚做順子的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夠用。等會兒走的時候,我們每人都再服一些。”
三人開始聊了起來,似乎完全把六絃涼在了一邊,這種被冷落的滋味啊。
不過六絃很快就忘記了這滋味,全程盯着柳玄伶出神地望着,長得真好看,這股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你對不對,還是,因爲本就認識原主,所以潛意識裡會有熟悉之感?
可是想想也不對啊,順子也應當是認識原主的,可是感覺卻完全的陌生。
柳玄伶被這目光盯得後背發冷,又想起了先前有人跟他說過六絃和王子凝打賭一事,頓時心裡有些發毛,冷冷地問道:“六絃,你可是有話要說?”
“有些事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兒事?”六絃一邊說着話,這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柳玄伶,到底是在何時在何處見過他呢?
“這正是遇見最有意思的比試了,就像我方纔跟你說的,把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一起考了。”藍臻指了指柳玄伶,“比如他,方纔那雷聲是他的傑作。想從幻覺裡全身而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很多時候只能靠一些藥劑,這就是順子的試題了。他們藥理組最拿手這些了,我想不僅僅順子手裡有這些,在別處也有的吧,只是要看那些弟子們尋不尋的到了。有些人明明在幻覺中卻渾然不知,不過,想不到六絃你還挺厲害的,果然這第五組數一數二的交椅名不虛傳。”
“我?我可沒做什麼?”六絃被說得一頭霧水,她走個吊橋都心驚膽戰的,要不是被藍臻救了,自己大概早出局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暈了,但是我給你把過脈,發現你是受幻覺影響最輕的人,所以我給你稍許服了些清寧劑,你便很快就好了,就連清醒的時間也比普通人快了許多。”順子長得眉清目秀的,笑道。
“哈!”六絃想着也許原主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真的是沾了他的光。
“我易容成紫煙的樣子,正想着這比試到底是何意義,就聽到了雷聲。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忽然想着會不會這比試另有乾坤,然後說來也巧就遇到了順子。順子把我當成了紫煙,我突然覺得心悶得慌,心裡頭似乎一直壓着的大石頭正蠢蠢欲動,這就和順子大打出手了,之後便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柳玄伶和順子在一旁坐着,已經給我服了清寧劑。我們三人想了很久,摸到了點頭緒,於是我就想到你也一定在此山中,就想來尋你。”
“所謂的幻覺,其實就是激發了人內心裡最大的恐懼,所以如果幻覺影響不到你,除非你有極大的自制力,除此之外便是你爲人心靜如水,無慾無望。可笑的是凡是是人,誰會能真正做到如此呢?”柳玄伶微闔着雙目,淡淡地說道。
六絃正想說瞧你這副神情,倒像是個無慾無求的人,被藍臻一聲疑問打斷了,“六絃,我倒是忘了問你,你們比試的內容可是什麼?”
六絃還有些暈乎,揉着頭想了會兒,掏出了隨身的錦囊,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先是讓我們不用任何內裡過一座吊橋,這就淘汰了五個弟子了。隨後我打開了之前戊辰師傅給的錦囊,比試前說在這深山裡頭藏了寶物,而這錦囊便是線索,誰能優先尋到,便是第一。”
六絃拆開了錦囊,拿出了那張莫名其妙的字條遞給他們,“你們瞧,裡頭只有這個,上頭只寫了這句話,流光溢彩花飛去。”
那三人拿着字條反反覆覆讀了許多遍,這左看右看只是句普通的詩而已。
柳玄伶皺了皺眉,問道:“這錦囊裡只有這一句話?”
“對啊。”
“那其餘弟子的呢?”
“人手一個。”
柳玄伶不再說話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六絃剛想發問,被藍臻擺手阻止了,在她耳邊低語道:“別打擾他,他想事兒的時候喜歡一個人。”
這藍臻餘角瞅着六絃,心想這丫頭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柳玄伶突然起身,緊盯着六絃,方纔的慵懶一掃而光,急忙道:“你方纔說戊辰師傅給了你們每人一個錦囊,可是在第一關的時候就有五個人被淘汰了?”
“是啊,我發誓完全沒有記錯。”
“柳玄伶,怎麼了?你可是有想到什麼關鍵點?”藍臻急切地問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從方纔這個錦囊裡的線索來看,顯然有上下句關聯,那就意味着你還需要得到其他人的錦囊。那如果事先就淘汰了一些弟子,豈不是會造成線索斷開?如果並不妨礙線索的話,只能說明無需十個錦囊也可解開線索。第一關後只剩五人了,如今還不知道剩下多少弟子,我們必須要做的事便是得到他人的錦囊。”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很多關鍵點似乎都理順了,藍臻琢磨了半天,轉着雙目笑道:“這個線索一定不難,我覺得沒準光這一句也是能解開的。”
“流光溢彩花飛去。。。”藍臻唸叨了一遍又一遍,皺着眉頭無奈地一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不如我們邊走邊想吧。”
依外頭的天色來看,約莫是未時,還有三四個時辰比試才結束。
藍臻變回了自己的容顏,四人默不作聲地往前走着,六絃不知道他們心裡有何想法,自己對寶物真的沒什麼執念,默默跟隨而行。
“柳玄伶,這燕環山你可熟悉?”藍臻警惕着周圍,這深山裡真的是哪裡都長得差不多。
藍臻仰頭望着藍天,“我覺得這句話怕說的是一個景觀,不知這燕環山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並不熟悉,這燕環山向來不讓我們接近,不過你的想法倒有些可能。”
“這裡怎麼看都一個樣,即使迷路了也不會知道,我想着說不定還會有些什麼古怪的聲音,尋着聲音去或許就能見到其他弟子了,我們服了清寧劑,自然也不會怕。”六絃此時神智很清楚,倒是覺得這裡的風景挺不錯的,要不是他們身處這樣的境遇,倒是可以帶着玩耍的心情好好走走。